咔！

幻象碎聚。

刀剑喧哗声冲霄。

一缕温热漾颊，

白尘脱力倒了下去，然，那身下焦土与掷出的一杆焰枪让他陷入迷茫，“这又是哪？”

丹穴刺痛传来，白尘强展展眸，见腹没流矢，他咽血苦笑了下。

再抬头。

前方已是巨城动摇，火漪天飘。

踏！

踏！

踏踏踏……

骨尸经踏过他。

随后，一杆杆粗长的骨矛覆上幽冷蓝焰，被高举过顶，携杀喊声，雨点般齐掷向前。

“冥城……”神识将溃未散时，白尘强记下城名。

少时

兵戈渐歇。

呜呜呜……

阴风起呜咽。

尚存的一口余气幽幽吊着残魂。

它们是败了么？

莫名失落突涌心头。

不知为何……

良久良久，流矢划开的颊伤不再漾开温热，不再有一丝疼痛。生机在流逝，白尘待要昏厥过去时，冷颊又逢点点温热。

伐烈苍哀。

血雨凄凄扬扬。

“是水……”

腥雨敲颊，渗入丝丝灵气，白尘苦出微声。

本能驱使下，白尘艰开裂唇，贪舐唇畔处那丝丝甜腥。

“唔……”

“哥哥你醒了？”

游魂再聚，腹处已是绵柔。洛清月一袭银裙散榻，兰面近凑，眸中忧忧切切。

“师…师妹？”

话未出，兰唇突封上，洛清月温柔哼咽下他余语。

“嗯……”白尘拥紧骑跨上腿的少女，流连着久违馨软。

少时。

又少时。

白尘喘突青丝。

“这是哪？白岚呢？”

压压散鬓，洛清月笑颜逐开，“这是月儿寝殿，天璇宫呐，放心，不会有人来……”

语触天机，

只见兰唇开合，幻像虚无。

“不！”

白尘伸手抓去。

却是，一片虚空。

不知过了多久。

混沌中，一尾尾陨星曳火开雾。

“这是啥？”

“真美。”

“如神明眼泪一般……”

“唉……要是师姐与小红在旁边看就好了……”

叹语回荡虚空，未漾开一丝涟漪。

嗡！

嗡！

嗡嗡嗡……

星照诸天。

“那是神血……”

坠灭，一道笑声入耳。

“谁？”

白尘回过头。

仍是虚无。

这一次幻境似乎亘长无期，那星坠之处，浪低潮平，日落月升，渐有万物生发……

一个世界在他眼前演化。

草木峰聚。

百兽地走。

一派兴欣之景。

然。

好景不长，

只一瞬，风云突变，又一滴造物神血碾灭万物，一切的一切于一片废墟中重启……

“这便是源起？”

白尘喃问。

虚空，袤漠无声。

陆地打散重组。

一世又一世。

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

一切越发完美。

他见过冤魂前指天骂神者，也见过虔诚登峰朝圣者……

是亡魂不冤？

还是人心不虔？

一段段画面过眼，白尘心下渐明：不是举头三尺无神明，只是凡人不懂，邪恶也是神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