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敢放松，开始大口喘气，捡起地面上的那块刻着郑俊杰的玉牌，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玉牌，替命阵法，飞出的符纸，浑身遮住的人，熟悉的鞋子，铜镜里的风衣，铜钉，尸体在追杀她，被抓住的楚灵均，离奇死亡的刘强，和那尸体说的最后一个人......

吱嘎声刺破浓雾般的夜色时，楚灵均的灰色睡衣下摆正卡在门轴处。江沅芷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件棉质睡衣的第三颗纽扣系错了扣眼，将下摆扯出诡异的斜角，本该柔软的法兰绒布料应该随着主人睡觉而揉皱，而此刻却整整齐齐的，随着开门动作发出窸窣脆响。

"大晚上的……"楚灵均又打了个哈欠，明明没有看着地面，楚灵均的脚却精准地踩进了门槛外的青苔，鞋底与石板接触的瞬间，草地突然变成翠绿色，露出底下用朱砂画的符纹。而她本人对此毫无察觉，虽然语气微软，仍在用堪称精神的语调抱怨："让不让人睡觉啦？"

而江沅芷却注意到了她一身衣服的不寻常之处，衣服的纽扣，地面的草，睡衣等，却没有说出口。

"你听见什么了？"江沅芷试探着问，目光始终落在对方睡衣口袋处。那里鼓起不自然的方形轮廓，像是塞着本老式记事簿，可随着楚灵均转身查看屋内，口袋边缘又露出半截铜钱红绳，在月光下泛着和怪物缝合线相同的锈色。

“听见了很响的声音，你是不是在这里玩爆竹啊，大半夜的这里刚刚发生命案，你真的不怕啊？”楚灵均不满的说道，随后侧开身体，让她进门，“进来喝口热茶吧，外面这么晚了，还挺冷的。”这时语气却没那么冲了。

“你住在这里吗？”她不解的问。

“怎么可能，这边是我工作的地方，为了方便进出，这一片我就修了一个连通我家的进出口，平时就从这进出。”

走进小屋，里面是摆放杂物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跟着穿过屋子，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庭院。

“呜呜呜....”树上传来乌鸦的叫声让人脖颈发寒，院子里摆放着梅花桩等一些练习的道具。走进大门，里面正对着的就是如同祭庙一般，但不同的是，有了更多的生活气息。

楚灵均把她带入侧室的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她注意到，旁边有一杯未饮的茶水，“你也是信太一的吗？我以为你只是当做工作呢。”

“如果不是信奉，我这么大的园子，还需要出去表演吗？”她瞪大了一双眼睛，恼怒的看着江沅芷。

落在江沅芷眼里倒像是小猫在张舞着爪子，“冒昧的问一下，你家里人呢，这么晚了，也不见人，让你出去看，多危险呀。”像是不经意的提出这个问题。

“我家里人，小的时候生了场大病，给我治好后，就不见了。”她低沉了下来，带着哭泣的语气道，身体也开始颤抖。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出你的伤心事的。”江沅芷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楚灵均发顶。触感比想象中更令人心悸——那头乌发并非顺滑如缎，而是带着晨露浸润过般的微凉韧性，发梢微微蜷曲，像被月光烘软的狼毫笔尖。

楚灵均瑟缩的肩膀在抚摸下渐渐放松。江沅芷能感觉到发丝间藏着的细小漩涡，或许是常年扎马尾留下的痕迹，却在指尖揉散时漾开淡淡槐香。这香气不该属于现代洗发水，倒像古法手作的皂角，混着极淡的沉香屑气息。

“你头发……”江沅芷捻起一缕发丝凑近鼻尖，“好香啊！”月光突然大亮，她看清发丝间闪烁的银光——那不是普通白发，而是每根发梢都天然带着珍珠色光泽。

"你用了什么护发素？"江沅芷鬼使神差地追问，指尖无意识缠绕着那缕银丝。楚灵均猛地后退半步，“松开，臭流氓。哪有人上来就摸头的。”

“不好意思，只是感觉你和我妹妹好像，她也是你这样。”

“那不怪你了。”说着伸开双手撒娇道，“给你再抱一下。”

江沅芷笑着抱住这个可爱的少女，但手却偷偷的在茶水里下了些粉末，抱住时，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织成密网，楚灵均的体温比月光更凉。当江沅芷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时，珍珠色发丝如流水般漫过指缝，带着槐花蜜般的甜腥。这具身体僵硬得像具棺木中起出的古琴，脊背绷成满月的弓弦，却在闻到江沅芷领口血锈味时突然松懈。

"别看我……"她把脸埋在江沅芷肩窝，声音变得沉闷起来，发梢扫过锁骨处的铜钱刺青，激起细密的颤栗。江沅芷这才发现那些银丝并非全然雪白，发根处泛着新生儿胎发般的淡金，随着拥抱的力度在睡衣领口揉出细碎的星芒。

楚灵均的左手突然揪住她后腰的布料，力道大得能攥出血。江沅芷的指尖擦过她后颈皮肤，触到一片凸起的疤痕，像是被手抓出来的。

楚灵均一口咬在她手臂上，像是在互相较劲，而江沅芷却温柔的继续抚摸伤口，像是拥抱珍宝一样。而她也唱出特殊的民谣。用楚地古音调唱的民谣。

"东皇驭龙种，云君执玉衡

湘水葬佩环，山鬼守魂灯

五方神兽踏星斗，九嶷宾客皆升平

世传魂归路，凤鸟引幽冥……"

她抚摸楚灵均后颈的手突然用力，指甲掐进那片凸起的疤痕，逼得对方发出细碎的呜咽。

"三魂七魄铸祭坛，九歌锁命为情痴。"楚灵均发出这句话后，便晕在了她怀里。

1.到底是不是见色起意呢

2.歌谣的意义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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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楚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