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的架势。
漠北的天气,难得有纯粹的阴天,蒋曦晨很开心。
肖克和杨清还没有回来,蒋曦晨组织完了晨会,安排完工作,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给肖克发了个消息,调侃要注意腰。
肖克只回了一个“滚”字。
给你俩一天假,够吗?放心,这儿老子顶着。
肖克看着蒋曦晨发来的那行字,不自觉的咬了咬唇,回了两个字“不够”。
“两天。”
“再见!别再来骚扰我。”肖克回完,直接关了机。
对于蒋曦晨一大早就来骚扰,他很不满。
“谁发的消息?”杨清见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于是开口问。
“你弟。”肖克搂过杨清,在他唇上亲了亲,翻身,骑坐在他身上说,“他给了我们两天假,这两天,我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
杨清笑一声,点头,故意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仰躺着,眼神爱肖克身上游弋,似笑非笑,“您这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呐!是想让我落个祸乱君心的骂名吗?”。
“美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双眼睛太正派?”肖克抬指挑了挑他的下巴,凑近了,在他耳边低语,“你说你跟曦晨明明是亲兄弟,他一个眼神,都能让我那傻徒弟腿软。而你明明在**,却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接受审判。”
“是吗?那你有罪吗?”杨清瞳孔微缩,葱白袖长的手指自顾自划过自己的双唇,滑向喉结的位置,终是有了蒋曦晨的媚态。肖克艰难咽下一口唾沫,从杨清身上滑下去,默默拉了拉被子,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很热,有点渴。
他忙拿了床头柜上的矿泉水,一顿猛喝。冷静,肖克,你咋这么糊涂。当年不管是白雨曦还是蒋怀瑾,那可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迷倒过多少人。后来两个“妖精”在一起之后,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如今,他们的孩子结合了二人的优点,能弱么?跟他斗,那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两千二?
“那这样呢?还正派吗?”杨清在肖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搂腰,将他带过来,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后咬了咬他的耳垂,抬手捏了一下肖克的关键部位,疼得肖克倒吸一口凉气,轻哼一声。但杨清没有打算放过他,“师兄,现在是白天,你可以再大声一点,然后就可以名扬四海,也就可以坐实我祸乱君心的罪名。到时候,何愁你隐退不了?”
肖克是想隐退,但被杨清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再者,杨清这明明是在调戏他,他哪能服他,随手摸到遥控器,开了空调,空调机的声音很大。他双手捧着杨清的脸,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接着便开始撕扯杨清的衣服,“现在呢?能让我的声音盖过机子的声音,算你能耐,老子可不怕名扬四海。隐退更不怕,到时候天天不让你下床。”
“咳咳——”杨清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歪头捂嘴边咳嗽边想按住肖克乱摸的手。他心下觉得,眼前这头饿久了的狼,喂不饱。
“我们先起来去吃早餐吧!”杨清最后抓住了肖克的手说。
“我给你还吃不饱吗?”肖克仰头,将自己性感的喉结送到了杨清嘴边,他刚才被杨清一把抓得燥热难赖。
“昨晚——已经,我怕你受伤,我们还是节制一点为好。”杨清也才觉察出他的异样,于是巧妙躲开,亲了亲他的下颌,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他本想打闹,结果不小心玩过了。
“我昨晚可是让了你的,你如果再这样,要不你来做受?”
牵涉到这个问题,杨清可是绝对不同意。一个翻身就得了主动权,开始撕咬肖克那棱角分明的胸肌。
当肖克的声音真的快盖过空调机的时候,他抬手捂住了他的唇,示意他小声。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肖克自然能觉出他的兴奋。
杨清不得不躬身,用唇堵住他的嘴,他觉得自己在肖克跟前,容易气血上头,淹没脑干。
一早上过去,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还没下床。快十二点的时候,杨清咬着肖克的耳垂再次以示惩戒,并低声警告:“如此看来,师兄没少自己练习,我不管对方是谁,但是再有下次,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你不在,我找个工具想象成你还不行啊?”
“工具?什么工具?”杨清皱眉,盯着他问。
“不告诉你。总之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不要占了便宜就想赖账。”肖克转身,不理他了。
杨清闻言,“咯咯”地笑起来,多年结在心中的结悄然开了。
——
蒋曦晨开完晨会,好不容易吃了一顿悠闲地早餐。刚吃完早饭,还没得及洗碗,皇甫圣华就送来消息,说一个叫尹泰的老前辈在岗基波宁山找到一沓关于楚客的旧材料,让他们过去取,还点名蒋曦晨必须亲自去。
蒋曦晨问靳隋年是什么意见?
靳隋年说自己跟尹泰一直不对付,希望蒋曦晨小心。
蒋曦晨自然知道漠北的形势,几代老前辈互不相让,各自占山为王。岗基波宁山现在是宣发组的地盘,一直是各国交换重要情报的中转站。能在那儿找到关键信息,不为过。
“叫上毕涛,带上李东海,咱们走。”蒋曦晨看一眼圣华说。
圣华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边就劳烦靳书记。肖书记回来了就说我有紧急任务出去了,让他耐心等候。”蒋曦晨安顿一句,朝着靳隋年敬一个礼,潇洒转身。
“晨儿,也带上我呗!”临走的时候荣若兰追了来。
“师姐,你看家,有我在,你放心。”圣华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躬身上了驾驶室。
“枪和子弹带够了吗?”靳隋年说着拉开后备箱看了一眼。
蒋曦晨点头,说够了。
车子启动之后,蒋曦晨回味着靳隋年的那句话,歪头问坐在身侧毕涛:“师兄,你们宣发的人很凶吗?”
毕涛摇头说不凶,但岗基波宁山处于三国交界处,地理位置特殊,所以有重兵把守。各个儿比蒙汀还能打。
“照你这么说,你去了,他们也不给面子?”圣华皱眉,望一眼后视镜问。
毕涛说所有宣发的东西都通过内网传递,即便是每年督查,下的也是MNM的大领导,他根本排不上号。所以,那些人不一定买他的账。
一心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直奔岗基波宁雪山。很幸运,他们到的时候是傍晚,看到了日照金山的美景。
对方也没有太为难他们,不过他们去的时候尹泰不在,他们又等了一天。
尹泰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说楚客跟靳隋年离婚之后有过一个伴侣,叫余晖,是个地下特工,在三年前的任务中殉职了。留下了一段跟楚客的生活录像,但画面有限,那房子的位置在哪儿到现在没人找到。还有一些纸质材料,都是当年的工作档案。
余晖,蒋曦晨知道,刚好前几日圣华将余家傲的祖宗十八代材料给了他,余晖正是余家傲的父亲。余家傲的母亲没有查到,据资料显示,是一位叫阿雅的风尘女子。但是,没有找到阿雅的任何照片。
蒋曦晨最后还是将那个视频通过内网发给了余家傲,余家傲没有回话。
蒋曦晨一行人千恩万谢之后,便连夜返程。但是,回程的路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在一处断崖下遇上了截杀。
对方人很多,而且拿的是麻醉枪,等蒋曦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中枪了。
等蒋曦晨再次醒来,已经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其他三人还睡着,没有醒过来。
抓了他们,却不杀,对方是敌是友,蒋曦晨分不清。
在蒋曦晨还迷糊的时候,外面有枪声响起,紧接着,门被炸开。有几个人腾空飞了进来。
紧接着,有熟悉的身影出现。因为逆着光,蒋曦晨看不清。
他抬手,艰难地掩了掩突然从破碎的卷帘门射进的强光。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蒋曦晨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看来外面温度很客观,蒋曦晨这样想。
“带上他们,快走,免得他们的后援到了。”余家傲说完,不管人愿不愿意,抱起蒋曦晨就往外走。
余家傲开车走了很久,最后到一个庄园模样的院子,蒋曦晨被冲出来的靳函抱进了屋子。
蒋曦晨缩着,任由靳函给他洗澡、擦头发、叫了医生检查、喂饭喂药。
“你睡会儿,没事了,啊!”靳函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便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靳函和余家傲两人吵架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还是用了炸弹?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他受不了刺激。”
“你还说他受不了大剂量麻醉呢,对方用的是麻醉枪,醒不来就永远留在梦里了。”
“对方人抓住了吗?”
“我要是能抓住,用得着你在这儿嚷嚷?这是人家的地盘。”
“鲁莽!还有礼了?”
“你要是有本事去抓人家呀?跟我嚷嚷什么嚷嚷?”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这辈子都别活了。”
“不活就不活,我乐意跟他死一起。”
“好了!吵有用吗?圣华伤到了头,得做个CT,魏医生正在准备,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吵架?”有人进来劝,两人这才消停。
听到圣华受伤,蒋曦晨飞速下床,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他跌跌撞撞地出门,连滚带爬地朝着圣华的房间去。
他去的时候魏依潇正在核磁室,其他人都等在外面,他只能透过玻璃看到圣华。
“放心,他没事。”蒋曦晨看到魏依潇的嘴型,这才安心下来。
“我送他回去。”余家傲说完,拉着蒋曦晨往外走。
等出来到了无人处,蒋曦晨腿一软,差点栽倒。还好余家傲眼疾手快扶住他。
“师叔,你连自己都拿不住,还担心别人,是不是有点过了?”余家傲将他逼停在柱子后,啄了一下他的唇才说。
蒋曦晨被逼得靠在柱子上,腿上又没劲,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余家傲。
余家傲见了他那双突然变得寡淡又无辜的眸子,有些心软。但身子弱成那样还不乖,余家傲觉得还是得大惩小戒。“说话,还乱跑不?”
蒋曦晨看着余家傲的眼神依旧无辜又迷茫。
“不说是吧?”余家傲不了解蒋曦晨的情况,要换做靳函,万不会逼着蒋曦晨说话。“那我就罚到你说话为止。”余家傲说着歪头,撅住蒋曦晨的唇,手直接插进他的浴袍,覆上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东西。
“我耳朵听不见。”余家傲能明显感觉出掌心的滚烫,他在自己擦枪走火前撤离了自己的唇瓣。他突然听到蒋曦晨这样说。
他愣住了,半晌之后,他抱着蒋曦晨回了屋,示意他别动,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了。
余家傲急的快要哭了,魏依潇才慢悠悠地检查完李东海说:“我还得检查毕涛,查完了再去看他,好吗?”
“好了,别闹了!”靳函将他了到了一边安慰他。
“什么叫闹?师叔说他听不见了。你作为前男友是真心狠啊!”
“这就是我让你别用炸弹的原因,他的师门一夜之间覆灭,整个岛都沉了,他见不得爆炸光。应激了,听不见正常。”
余家傲这才反应过来。酿酿锵锵后退着,出了门,然后奔向蒋曦晨的房间。
蒋曦晨站在窗前,手中那个一个苹果,眼神空洞。余家傲跑过去搂了他,一个劲儿地道歉。
蒋曦晨听不见,但他能从唇型上判断出余家傲再说的嫩荣。他咬一口苹果,话说的很机械,仿佛一个机器人,“家傲,你亲吻我吧,我觉得有用。”
余家傲愣了愣,盯着蒋曦晨良久之后还是照做了。
“师叔,这次,你别怪我,我是为了救你。”
魏依潇带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不堪入目的画面,她一把拉上门,慌乱地捋一下头发,示意大家散了。
门里的人醉生梦死,门外的人生不如死。
靳函短短一个小时,将烟灰缸塞满了烟蒂。
“你别怪他,他也蛮可怜的。”魏依潇这样安慰靳函。
“这个方法有点特别,那么多年,我居然没有想出来。”靳函笑着哭了。
“从医学的角度讲确实是有用的,分泌的某种激素可以中和应激产生的激素,从而达到疗愈的目的。只是有点费男友。”魏依潇说完,将车钥匙扔给自己的助手说让出去买点避孕套回来。
她的助手张着嘴,仿佛吃了苍蝇。
“去呀,愣着干嘛?”
“哦!”
“你什么意思?这还不算完?”靳函有些担忧道。
“曦晨那么疯,我怕家傲到时候爬不动了,到时候用得上。”
“师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打针不行吗?”
“行啊!”
靳函说完,才觉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要用手?”
“家傲吧!都这样了,不如让他试试。”
“魏依潇,你是医生。”
“正因为我是医生,我才不能一直让他用药。既然物理刺激有用,为何不尝试?”
靳函被魏依潇怼得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选择闭嘴。
“哦,扎干针应该也行。”魏依潇说着掏出手机,又给自己的助手发消息说来了买些针头。
靳函这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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