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与下意识伸手去抓那飞掷而来的物什。
然童潇却早已察觉,转身之间躲过了那飞掷而来的东西,伸手去抓那东西时,却觉得自己的头皮一紧。
她握着手中圆圆的龙眼,有点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只瞧见玉容与眨着眼睛,满脸委屈相的抓着她的头发。
童潇看着他,双眉轻轻挑起,静静的盯着玉容与。
玉容与讪讪的将手从童潇的头发上放下来,瞧着前面童立清等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童潇倒是并不着急跟过去,只在原地站着,朝手中龙眼的来处看去。
但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男子长得倒是不差,就是脸上的笑容未免显出几分轻浮,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不靠谱的味道。
但玉容与眼中的不靠谱,却是众多女修眼中的潇洒和风流。
玉容与紧皱着眉毛,朝童潇靠近了一些,虽是站在童潇的身后,却现在恨不得站到她的前面去。
那笑得开心的青衣公子站到了童潇面前,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缕了一下自己垂在身前的头发:“暮君,好久不见啊。”
玉容与瞧着两人的衣裳颜色相近,周围路过的人有的朝这边看过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心中一时气恼起来,觉得周围的人定是觉得童潇和面前这轻浮的人是有特别关系的。
少年咬咬牙,抬手便抓住了童潇的手臂:“师父,咱们和掌门师祖都走散了。”
童潇转头看他,还来不及说话,却听那走过来的青衣公子笑道:“这都到了门口了,进到东昆仑的大殿之上也是随意落座,哪有走散不走散一说呢。”
说着,那青衣公子饶有兴致的瞅了两眼玉容与,又看向了童潇:“这是你收的小徒弟?”
童潇将目光从玉容与身上收回,笑道:“也不算小,倒是妙书先生自上次一别,风采更胜。”
玉容与听着对方名号,愣了一瞬,才想到妙书先生是谁的名号——
那不就是风良看的那些画册的作者柳笑生吗?
所以眼前所见这笑得轻浮得青衣男子,就是柳笑生啊!
玉容与低头一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抓着童潇手臂的收紧了两分:“师父,咱们还不进去吗?”
童潇有些不自在的将手臂抽了回来,只道:“就进去。”
说着,她才转身朝前走去,玉容与心下松了口气,连忙跟上,只想着童潇终究还是也不喜欢那种轻浮的人。
谁知,这样刚刚想完,那柳笑生便跟了过来,与童潇笑道:“我近日去山下市井中闲逛,听到了个有趣的事情,想来可以写成新的册子了。”
玉容与听着这话,眉梢动了动,抬脚便朝童潇和柳笑生中间走去,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将正要和柳笑生说话的童潇挡了个严严实实。
童潇蹙眉,抬手将玉容与推到了后面,抱歉的笑道:“确实是小徒弟,性子有些不稳,先生见谅。”
柳笑生侧头瞧了一眼在后面满脸不悦的玉容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无妨无妨,只是那件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觉稀奇,我可一定要和暮君分享。”
童潇几人已经走到了举行修士大会的大殿附近,她抬头瞧了一眼高高的台阶:“那既是这样,咱们慢慢走上去,我听先生好好说说。”
玉容与吃了上次的亏,到了童潇的另一侧,晃了晃童潇的手臂。
这一切落在了柳笑生的眼中,柳笑生笑得更开心了些,只道:“那件事说来奇特,是一对儿做手艺卫生的师徒,两人以编织绒花为生,师父嘛……”
童潇挑眉:“师父如何?”
柳笑生瞧着童潇笑了笑:“是个有些自以为是的人。”
童潇瞧着柳笑生嬉笑的样子,想起这旧交之前曾说过自己有些自以为是,眼睛一转,哼了一声,快走了两步:”有术法不用,在这里干走台阶的是傻子。“
说罢,童潇足尖轻轻点地,人已经起身向前飞去。
玉容与瞧见童潇起身飞去,本想也起身飞去,谁知却是无法——
自己的内功从昨天到现在还被童潇封着,根本施展不来。
在他一旁慢悠悠走着的柳笑生瞧着,笑道:“你根基这么浅薄,是如何当了暮君的首徒的?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说着,柳笑生朝他暧昧的笑了笑。
玉容与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冷哼了一声:“师父有意磨炼我的意志,不想让我遇到一点事情就施展术法,从而忘了做人的本分,所以便把我的内功给封了。”
刚刚说完,玉容与便听到:“这样说来,还真是白让我拽着大师兄下来了。”
玉容与一愣,转头看向上方,竟是童潇和童立清。
柳笑生摇头叹气:“诶!我是想着这大殿的大门啊,如果没有根基,是进也进不去的,才好意提醒了一句。”
说着,;柳笑生抬脚上了一个台阶,朝童潇凑近了一些:“只是……你为何将这少年的内功封住?”
童潇没有看他,只看着玉容与:“我怎样教弟子,就不劳先生你费心了。”
柳笑生听着这话,摇头叹了口气,身形一晃,人已经不见了。
此时,童立清才缓缓说道:“昨儿便让我做个锁魂绳,今儿到现在才想起来要,你们啊。”
玉容与皱眉:“锁魂绳?那是用来封印……”
他的话没有说完,怔怔的看着站在高一层台阶上的童潇。耳根处有些红。
童潇的双眼朝四周瞧着,手指还轻轻的贴在玉容与的唇上。
玉容与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时间竟是动也动不得一下。
童潇瞧着大台阶上陆陆续续上来的众修士,低声朝玉容与说道:“你小声些吧。”
嘱咐完,童潇蔡将手指从玉容与的唇上拿了下来。
玉容与眼睛动了动,不知该看向哪里,却也反应过来,压着声音:“昨儿那个东西的事情,大师伯也知道?”
童立清听着这话有些好笑,抱起了手臂:“我若不知,何以让那些弟子只用三成内力?”
玉容与连忙笑了笑,掩饰尴尬,他心知自己问了呆话,却又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那里的感觉还很强烈,心跳的让他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还留有些余韵。
偏偏,此时他低着头瞧见童潇那双纤细的手又抬了起来。
童立清从宽袖当中掏出了个红色的绳子,上面坠着一个银色的铃铛,这铃铛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奇特的五彩光芒。
“原本到了今日这锁魂绳也是练就不出的。“童立清缓缓说道,”可我知道你们师徒是急用,当然也是十二峰急用,便晨起让师父废了番功夫,这才练就出来。“
毕竟,十二峰没有不带新收的弟子去修士大会的先例,若是开了未免让人猜疑。
当然也没有带着一个内功全无的弟子上修士大会的先例,若是开了还是会让人猜疑。
权衡之下,只能是在这还算混乱的时刻,在众门派,众修士的眼皮子底子做手脚了。
童潇的手从童立清的掌心中拿过来了那个红绳后,玉容与也不知为何,虽松了口气,却还有些失落。
他听着童潇低声道:“这已经很好了,要是我怎么也得半个月才成,只是我用锁魂绳封住他体内的那个物什时,也得劳烦大师兄同时解封他的内功,不然……“
玉容与蹙眉,忍不住说道:“二位师父这么干很是冒险,我这忽然被解封内功,怕是会有人问我为何之前被封住内功吧?”
童潇朝下面走了个台阶,朝玉容与靠近了些,却要微微仰头去和他说话:“那就看你的脑袋灵不灵光了。”
她说着,面上含笑,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玉容与瞧在眼中,正是走神之际,童潇已经握住了他的右手腕。
登时,一股热息顺着手腕处朝身上的奇经八脉而去,而与此同时,童立清也抬手轻轻点住了他的肩头,又是一股热息朝经脉而去。
两种气息在身体丹田处汇聚,玉容与额上、身上瞬间发了汗,双眼通红。
索性二人速度极快,在玉容与极限之前便已完成。
只是右手手腕处却灼热不退,正是锁魂绳的热度。
然而此时,以为路过的修士朝三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真是奇了,这是哪家的小弟子被师父责罚时封了内功。”
玉容与听着,正要回头去看,但手腕处忽觉一股柔软微凉,那是童潇的手。
童潇低声道:“专心些,封印还差最后一步。”
她说着,放在他腕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一股冷息涌向了他周身经脉。
玉容与看着童潇皱眉,唇上瞬间没了血色。
童立清此时已经没了动作,只转身朝刚才那位修士道:“十二峰正教训不听话的弟子,诸位见笑。”
对方听着,原本点头笑着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周围人群躁动了起来。
只听有人高声喊了一嗓子:“是云尊明曲意!”
童潇听着,眼眸微动。
玉容与一直看着她的脸,此时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忍者身上痛苦,咬牙道:“师父,最后关头,可要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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