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专注，像现在这样，写着字又看起了书。

天有些凉，没完全黑下来，傍晚的天是好看的，可我看着，又模糊了。

那天，我去了家朋友推荐的酒吧，我不常去那种地方，人龙混杂。

酒吧人很多，我坐在一角喝着酒，放下酒杯时，眼睛再次模糊了起来。

再次清晰时，我正呆呆地看着不远处一位喝酒的女人。

她很漂亮，穿着红色的裙子，鲜艳又热烈。

这次，我看了许久都不再模糊。这很奇怪，我看别人的时候也经常会模糊的。

她好像注意到了我，与我清晰明亮的眼睛对视，我一直都没有动作，她也看我，红唇勾起，对我笑了。）

我感到局促，想避开那和她一样漂亮的眼眸，可眼睛一点都不听使唤，在清晰到前所未有的视角里，我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喧闹的人群变的模糊，迫使我只能看到她。看着她把那红酒一口下肚，看着她又倒了一杯，看着她洁白的脖颈，看着她温柔的不行的眼睛。相比之下，我就好讨厌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点也不温柔，太呆了，比如呆呆的看着她，而且移不开一点。

我清晰的看到她每一个动作，我想，我又不讨厌了，因为它让我看到了未来的爱人。

她站起，似向我走来，我慌了，掏了几张钱看也没看就塞给服务员，逃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喜欢下了班换套衣服就去酒吧，坐在角落，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做别的事上我就时模糊时清晰，可在看她这件事上我就能一直专注着看。

她一起身，我就买单走，这让我在很久以后才得知她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听，她叫初梦。

像我的一场初梦，梦幻又美丽。

－

我有几天没去酒吧了，老板压榨我，让我加班，不过我有加班费，又觉得老板是在找个理由给我钱，钱，使我万能。

快有一个星期了，老板终于不让我加班了，他让别人加班，他看不起我，我明明还能继续加班。

好吧，看了看镜子里的我，这黑眼圈，赶上大熊猫的黑眼圈了都，再不睡就要死掉了。

洗完澡吹完头发我就躺床上，扯过被子就闭眼。

怎么闭眼全是那个女人，眼睛睁开了，模糊成一片，一会儿又清晰，一会儿又模糊，这破眼不让我睡。

再次走上去酒吧的路，可不是我想见那女人，是眼睛想，其实是我想，真的好想见到她。

我化了妆，应该不会被看出来是个努力赚钱的小牲畜。

酒吧的人还是很多，我去了常坐的那个角落，可我没看到她。

视线又模糊了，我眯眼寻找那抹红色，没找到。

好可恶，她学聪明了，这女人站我后面。

她手摸我锁骨，摸就算了，另一只手还抬我下巴，强迫我在一片模糊中看到清晰的她，她的领口还敞开了很多。

近距离的她更美了，我实在是忍不住，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突兀的与肖想了很久的她亲吻。

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我连忙后仰，想解释一下我这如同流氓一样的行为，可她不让我说，她用后唇回应我，笑意更深。

谁也没注意到在角落亲吻的我们。

她把我带到床上，可我真的熬不住了，看到她我心里就已经满足，困意挡都挡不住，然后我就在她带着幽怨的眼中抱着她沉沉睡去。

后面我就说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什么女流氓。

初梦她笑着说我是个被工作压榨的小鱼儿，见到一颗鱼食都会上钩。

初梦原谅我了，她问我我一直看着她不就是如同流氓吗？

她勾着我的头发，玩着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说因为我的眼睛把你变清晰了。

我向初梦说了缘由，她又问我去看过了吗？

肯定看过啊，眼科医生说我屁问题没有，倒是给我做全身检查的医生说我身体上有些小问题，去配了各种度数的眼镜，还是解决不了。

初梦很疑惑，抿着嘴在那思考，她这样子好可爱。

她说真有这么神奇吗？那帮她数一下她的头发。

我坐起身，轻抓起她的一小把铁饭碗，很认真的开始数她的头发。

她又叨叨的说起我的名字，溺鱼，溺鱼，是溺水的鱼吗？

我说不是溺在水里，是溺在她这个梦里的鱼。

初梦又说，让我要一直溺在她这里，不能游向别处。

我说肯定不会游向别处，我只喜欢她这个梦。

初梦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因为我真的在数她的头发，数到两百三十六根了。

然后初梦生气了，鼓着脸，不理我。

我挺委屈的，我说姐姐难道不是你让我数的吗？你干嘛生气啊。

初梦转头不看我，我就戳她的脸，她拍开我的手，有点扭捏的又转过来看我。

初梦对我勾勾手指，我立马上钩。

一阵闹腾后我把她哄好了。

我问她刚才说的什么，让她再说一次。

她就晃着脑袋，把我拉到她身旁说，为什么每次她一起来我就不见了，是不是讨厌她。

我说姐姐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勾人啊，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啊，否则我还会突然亲你吗？

我那是害羞，即使看到初梦的几根发丝都能让我脸红心跳的。

天早就亮了，我可是牺牲了假期的，明天又要当牲畜了。

我心里对初梦的工作还有疑问，她不告诉我。

我睡在初梦的身边，小声点问她，为什么我每次去酒吧她都在那。

初梦笑着，她说她在等我这条小鱼游过来啊。

我想着，酒吧里人这么多，比我好看的也有，有钱的也有，人是杂乱交错的，她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呢？

我问初梦，我快有一个星期没去了，那你也在等吗。

初梦睨了我一眼，不高兴道，是啊，她等了好久，一直都没见到我，她可伤心了。

我刚要哄她，初梦又指指她的唇，她要补偿。

我又红了脸，亲了亲初梦的嘴角。

初梦不满意，抱上我的脖子，她吻的好猛，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俩真的谁也不让谁，一会儿我翻上初梦的上面，一会儿初梦又把我反压下去。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亲的太狠了，初梦用舌头挑逗我，还咬我，太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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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