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为从有到无

元宵醒来时,房间里静悄悄的,路明月不在,床铺整洁得像是没有使用过。

晨光破晓,透过白色的纱帘落进室内,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懵,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床头的手机。

先是将昨夜挤压的工作消息回复完毕,元宵才慢悠悠从被子里爬出来。

洗漱、化妆、弄头发,大概一个小时后,元宵看着镜中的自己。D家早春系列粉色连衣裙,高腰a字裙摆,裙长堪堪盖住大腿,外搭一件同系列柔雾白的羊毛衫,M家最新款的方扣鞋,跟高不比昨天盛气凌人,更加柔和纯净,更初恋。

今天没卷头发,自然垂顺在脑后,调整了下耳侧的珍珠发夹位置,形象上无可挑剔令她愉悦。

抚平裙摆褶皱,她抓起手边的项链,下楼。

一楼厨房内泛着烟火气,余行和梁恒站在里面,小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推拉门近处就设有一长餐桌,只有路明月和蒋颂坐在那里。

“昨晚下雨,你睡得好吗?”

这句话是蒋颂问的。

“还不错,你呢?”路明月回答得客客气气。

“我完全没被影响。”蒋颂摸摸头。

元宵甚至没走近,都能感受到两人的拘谨。

走完这几级台阶的功夫,余行和梁恒一前一后端着盘子和碗从厨房里出来,一份是煎蛋饼,一份是拉面。

两人正好和下楼的元宵面对面,目光落在她身上,藏不住的惊艳与欣赏。

余行眼从元宵身上扫过,笑道,“早上好,你醒得正正好。”他扬了扬手里的蛋饼。

梁恒看见她那一刻便要打招呼了,但被余行抢先一步,懊恼地咬了下唇,紧随其后说早安。

“早上好。”

元宵在空位处落座,听见路明月说:“你醒啦,我起来的时候没吵到你吧?”

“没。”

“那就好。”她挂着笑,今天没扎高马尾,头发散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性光辉。

元宵不是这样的温柔的人,记得前男友曾问她能不能温柔点,话音未落,元宵就干脆利落提了分手。

比起浪费时间和心力与他争吵,元宵更喜欢从根源上结束掉麻烦。

好友姜蔚评价她不够爱,够爱哪能这么轻松抽身说分手。元宵承认。爱太厚重,她不愿意。用心经营一段关系太麻烦,她享受恋爱初期的新鲜感,等这股劲过去了,就换下一个。

说白了还是渣,这些她都承认。

但身边从不缺人朝她飞蛾扑火,一个接一个。

身边的座位有人坐下,是余行。

他将盘子和刀叉都摆好,问道:“一直拿着,怎么不戴?”

他视线落在元宵搭在腿上的手,握着一条浅金色锁骨链。

元宵摊开手心:“你帮我?”

“乐意效劳。”

他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声,绕到她身后,元宵闻到了男士香水味,比起贺远舟浓得呛人的量,他就很浅一点。

身边很多男士用香都爱选不易出错的木质调,他也不例外。

人还没来齐,饭桌上没人动刀具。

余行的动静不小,路明月、蒋颂和梁恒都往这边看了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梁恒坐在两人对面,再次懊悔,他甚至没办法直视元宵的眼睛,更别提坐在元宵身侧,这才让余行捷足先登。

路明月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门口传来密码正确的嘀声。

蒋颂说:“来了。”

lucy、池春潮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可以看见餐桌的位置,便打招呼,扶着墙壁换鞋。

蒋颂问:“路今夜呢?”

Lucy说:“后边呢,他找位置停车。”

话音刚落,门被拉开,那片甬道晨光乍露,路今夜站在门口,光被他挡在身后,白t罩着黑色飞行夹克,穿了条浅色牛仔裤。

宽肩窄腰倒三角,像韩剧男主出场的画面。

“正说你呢。”lucy 说。

不想挤成一片,路今夜等两位女生离开后才带上门:“好话坏话?”

蒋颂说了句实话:“看着你这张脸,谁说得出坏话啊,重话都舍不得说你一句。”

谁说没有。

路今夜很轻地笑了下,换了拖鞋,朝餐桌这走,路过元宵身后时,直勾勾的视线落在她的后颈——余行的手上。

他脚步一顿。

蒋颂说:“大早上自己带着俩美女出去兜风不叫我?”

他锤了走近的路今夜一拳。

路今夜在蒋松身侧坐下,看见余行的指骨触及她后颈的皮肤,浅金色的项链左一次扣不上,右一次也扣不上。

他蹙眉,磨磨蹭蹭,故意的吧。

蒋颂又锤了他一下:“给你美得丧失了听力功能啊?”

路今夜淡声道:“是去药店。”

蒋颂疑声:“你不是有药和药膏吗,怎么还去。”

“不是我。”

“那谁病了?买啥药啊?严重吗?”他追问。

池春潮经期,昨夜痛得一晚上没睡好,六点多就醒了,这个点几乎都还睡着,她本想忍着痛自己步行找个药店,下楼却看见路今夜在厨房,正往冰块模具里倒饮用水,救命稻草一样,便询问是否能送她去附近的药店。

他瞥了眼她的脸色,说行,将模具往冷冻层一塞,拿了玄关供嘉宾使用的车钥匙。

倒不是她月经羞耻,但这么一大群人都在,被这么问,池春潮多少有些尴尬:“是我。”

Lucy早起散步走远了,和他们是半道碰上的,节目组的车贴了标志,好认,乘车一道回来时她看见了春潮手里塑料袋装的药。

部分人被大环境驯化得对月经讳莫如深,看池春潮的模样,她以为池春潮也如此,痛经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理现象,和感冒发烧也没什么两样。

但Lucy没有说破,只是轻巧替她解围:"要是严重的话,现在就该躺在ICU了,哪还能坐在这儿吃早餐。"

Lucy语气称不上好,蒋颂沉默了下,讪讪道:“那就好,我关心一下……哈哈。”

空气凝滞了一瞬,他伸手碰了碰身侧的路今夜,没话找话,想化解。

路今夜心不在焉,敷衍的应声,眼皮低垂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余光一直关注着元宵那头的动静。

浅金色的项链衬得她的脖颈细腻如玉。

但那余行碍眼的手悬停在那,戴个项链怎么会这么久?

能不能行,不行就让开。

余行的手指在她颈后反复尝试,金属搭扣几次擦过肌肤却始终没能扣上。

元宵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倒也不急。这条项链佩戴困难还需改进,本来也没指望一个男人。

正想开口说"算了",隔了两个座位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线。

嗓音像浸泡了冰块的冷酒,带着故意呛声的敌意。

“还打算在这站多久,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路今夜侧头,以拳掩鼻,像模像样地打了两个喷嚏。

余行挑眉:“我吗?”

路今夜回视:“不然呢?”

余行抬起胳膊嗅了嗅,“浓吗?”

元宵闻声,好似想起来一点以往相处的细枝末节。

路今夜香水过敏。测过过敏源,天然香料和合成香料里都有中的,因此只要是香水或多或少对他都有影响,但不致命。

元宵戒不掉用香的习惯,也没打算戒。

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测出来某几款状况轻,只是打喷嚏,某几款会起红疹,还有几款喷了他就眼眶泛红,留生理性泪水。

有时两人吵架,她看他就烦,就会故意喷得很浓。路今夜在哄她这件事上颇有心得,冷着是绝对没用的。被她骂得再难听也要爬过来抱着哄,一边打喷嚏,一边流眼泪,带着鼻音说:“你就可着劲儿折磨我吧。”

眼泪和拥抱一样滚烫。

看他又打了几下,元宵伸手去接余行手里的项链,说:“戴不上算了。”

余行递到她手里,在另一侧坐下来:“可惜没能帮上你。”

元宵摆手,说没事。

李恩星姗姗来迟,入座后道:“不好意思,昨晚工作得太晚,起迟了。”

大家表示理解,池春潮环顾了一圈,说:“还差个人。”

人没齐,没人动餐具,其实都有些饿了,lucy颇有微词:“贺远舟呢?”

刚说完,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口就冒出个人。

“这呢。”

贺远舟脖子上挂着条白色毛巾,白色运动背心被汗浸湿了,路明月招呼道:“远舟,吃早餐了。”

贺远舟径直走到元宵身后,手撑着元宵的椅背,擦汗时露出因充血而隆起的肌肉线条,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说:“我早上习惯健身,得去洗个澡。你们不用等我,我不吃这些精加工碳水。”

穿着衬衫时显得斯文,脱了后不似蒋颂那种壮硕得夸张的块头,刚刚好的程度。

如果没这么装腔作势的话。

昨晚元宵就发现了,这人连香水都喷得做作。只是没想到去健身房也要腌入味,运动后麝香混着汗味愈发呛鼻。

路今夜方才打喷嚏是演的,他早上吃了过敏药。此刻却真被熏得眼眶发红,盯着那只搭在元宵椅背上的手,手背与她的发丝近在咫尺。

碍眼。他想出声,喷嚏接踵而至,喉结剧烈滚动着,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元宵离得最近,不动声色催促道:“那你快去洗澡吧。”

没人接茬,贺远舟站了会也就不自讨没趣上楼去了。

他说不吃,人一走大家便开动了。

池春潮吃了小口面,看着小锅里的红油,细心地提醒路今夜:“这个面……我记得昨晚说,你不能吃辣?”

梁恒:“啊,我给忘了。”

路今夜不轻不重看了眼元宵,才出声道:“哦,对,我也差点忘了,我不能吃辣。”

元宵:“……”

池春潮端水地将几道菜都夸了。

九个人,拉面、海菜豆腐汤、煎蛋饼很快就见底,连洗干净切好的果盘都只剩零星,路明月迟疑道:“真不用给远舟留吗?”

Lucy想起就想翻白眼,但在镜头面前忍住了:“他不说了不吃这种精加工碳水,留了也浪费。”

“好吧。”路明月从善如流。

等贺远舟从楼上下来,发现大家已经吃好了。盘子都收了,真就什么也没给他留。

蒋颂和路今夜站在水槽边洗着碗,另一群人聚在门边的信箱前,收到了来自节目组的传信。

梁恒握着任务卡,朗声念道:

“请自由活动,于下午两点前完成与一名异性组队,届时将于别墅正门集合,前往游戏场地,游戏结果将直接影响晚餐,请慎重选择。”

最近更新有点慢,谢谢大家等我。[可怜][可怜][可怜]

谢谢“以以”宝宝的营养液

谢谢“麦香鸡腿堡”宝宝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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