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离婚的事不欢而散,老两口知道他们要离婚,悄悄把孙子叫回来了。
黎华看着突然回家的孩子,沉默许久后,问[你愿意跟着妈妈还是爸爸]
十多岁的小孩道[我会和大表哥一样,被赶出家门吗?]
黎华想到自己大哥,前几年因为老婆出轨离婚了,没多久又相亲结婚,对方是个厉害的,还带着一个学习上很聪明的孩子。大哥的孩子从小就皮,喜欢捣乱,不读书,大哥再婚后更加没人管他,前段时间他离家出走,黎华收留他住过几天,最后托人送他去学手艺了。
[不会,妈妈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以后这个房子也是你的]
原本黎华以为离婚的事又要继续拖着,没想到没几天刘富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那个女人它见过,正是她在路上见过的。
瘦白的身材,抹了香膏的皮肤,化着妆,穿着裙子,和她不一样。
原本黎华以为会出现吵闹的情况,没想到对方还挺客气,张口就喊姐,还给了孩子一个红包。
[黎姐,我知道这事不地道,但是你们这日子也过得不像,我想着你和刘富分开也是解脱。我和刘富商量了,这房子我们不要,孩子也交给你抚养,毕竟孩子也大了,过两年就要参加工作,争来争去也伤孩子的心,刘富自己又没带过孩子,孩子给他也是假的。只不过刘富的爸妈可能要在这住着养老,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黎华看着一言不发的刘富,与她结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么听话。
黎华微微垂下眼睑,[我也想过了,这房子协议上不用写在我名下,直接写明给儿子。]
[刘富,我们明天去离婚吧]
黎华一脸放松说离婚的样子,令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刘富有些不是滋味。
脑子里突然出现对方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有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自己的私人所有物突然不是自己的了。
[以后你找男的我给你把把关,男的很会装的,别到时候上当受骗连累我儿子]
黎华木着脸不说话。
冯芊有些尴尬的推推刘富。
[黎姐,别听他胡说,我家是贵省的,以后有机会邀请你和孩子去玩玩]
黎华没接话,平时她为了卖点东西话密得很,这一刻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不显得自己土气。
[天不早了,我们要做饭了]
[那黎姐,再见]
黎华和刘富的离婚很快就办理了,生活似乎终于归于平淡。
黎华每天做点小生意,收入不高,但没了刘富的搅和,一切还挺好,她也相亲过几次,处得亲昵的也有,可对结婚她始终不敢再次下决心。
她和大姐打电话联系感情时,大姐总会劝她孩子都大了,房子也有,结婚对你并没有太多的助力,要是有合眼缘的长期处着比结婚更好些。
她有时候觉得大姐的话很有道理,有时候又觉得自家大姐改嫁就过的很好。
大姐夫虽然没有赚钱的大本事话也少,可对大姐和孩子都上心,只要出门都会给孩子带吃的用的,孩子病了紧张得不得了,平日会给大姐买衣服鞋子。
抱着两种心态,黎华交往过三四个男人,直到遇见一个大她二十多的男人。
那个男人干什么都会想到她,平日里会记得她生日,也会在节假日给她买东西,平时舍不得吃用会把钱省下来给她买些小玩意。
两人亲密的来往了一年多,黎华最终跟大姐说想结婚,大姐依然劝她多想想。
大姐很苦口婆心的给她分析,说她好不容易进城里,打拼出了一座房子,能做点活养活自己,孩子也要工作了,以后烦恼会越来越少,等孩子结婚生了孩子,你在家带孙也好,是打工也好,或者和人玩也好,都可以自由选择。
可你要是嫁去偏远的农村,对方大你二十多,今年都快六十了,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两个儿子,并且都结婚了估计那个男的都快要当爷爷了,你自己又不打算与他生孩子,等你老了,你的日子会过得很辛苦,会没有其他选择,你现在的孩子也会变得和你生疏起来。
大姐说了很多,她听了,可是还是觉得对方人很不错,她又问了两个哥哥,哥哥们说随她自己,二姐说人对你好就行,你自己决定吧。
黎华又在孩子放假的时候和孩子沟通,并安排对方与自己孩子见面,见孩子脸色没什么变化,黎华和孩子提起结婚的事,孩子只沉默的点头,第二天就回学校了,说是学校已经安排了校聘,他已经过了面试,过些天就要去大城市上班了。
黎华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对男人道 [以后孩子结婚时的花费,我们俩需要承担。]
对方答应得很坚定。
一切就这样定下了。
她也在离婚几年后,再次和人领证,去了偏远县城下的一个村子。
男人姓伍,单独住在大片田地中间靠水沟的一处,有一间两间房的屋子。
据男人说,他和亡妻的房子给了两个儿子做结婚用,现在这个地方是他自己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周围几块地都是他的,养鸡养鸭养鱼种田都可以。
男人还说她以后捡捡蛋,做饭洗衣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她干。
这一年,她结婚,儿子分配工作,去了大城市,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多心了,儿子与她联系很少,她不打电话给他,他几乎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结婚后生活慢慢安定下来,男人确实如他说的,体力活都没有让她沾手,住得里在村子其他人家也远,没有一些闲言碎语,幽静自在的环境给了黎华很大的安全感。
城里的房子租了出去,自己不方便回城,便请了邻居帮忙照看,听邻居说,刘富也再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冯芊出手很阔气,说是在老家做起了生意,干得很出色。
这些琐碎事黎华听了一耳朵就过了。
有一天,她和儿子打电话,她才知道,刘富去了儿子所在的城市,还给了他零花钱,听说他带着冯芊和孩子,要回老家祭拜。
知道这些的黎华除了一点厌烦以外也没有什么想法,直到突然接到刘富的电话,对方估计是听说她结婚了,说话阴阳怪气,并且还嚷嚷着要是男人对她不好,就弄死他。
黎华骂他神经不正常,没当回事,可两天后,黎华接到医院电话说她男人重伤,□□破碎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富,一种巨大的愧疚感萦绕在她心头上。
这次治疗几乎把所有的积攒都耗费进去了,警察来了一趟又一趟,黎华也打过电话给刘富,听着刘富幸灾乐祸的蠢话,黎华就知道不是他。
事情是过了一个多月才有眉目,是男人的儿子欠了很多钱不肯还,一些闲散人员报复所以才有了这庄惨事。
接着没多久,她儿子辞职了,黎华原本不肯答应,觉得孩子文化水平不高,有个稳定工作比什么都好。
但刘富给她打电话,将冯芊的家业,还有对孩子未来的打算都说了,让黎华有种她拦着就是阻碍儿子未来的感觉。
看着还在修养需要人照顾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未来可能给不了孩子任何帮助,失眠了好几天只能点头,并且嘱咐儿子去了爸爸家要嘴甜一些,对妹妹好一些,对阿姨尊敬些。
即便担忧,黎华也只能安慰自己,刘富再混蛋也不至于害儿子,并且冯芊生的是个女儿,刘富那人一心想要儿子,应该会护着点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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