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澡的雌虫还带着一点儿水汽,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雌虫的脸庞上,雌虫侧身坐到了床上,打开了光脑准备处理公务,只是身下的触感异常柔软,叫德罗维尔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必定是某只雄虫的手笔,毕竟只有他才会注意雌虫能不能睡得舒适。他还真是和别的雄虫不一样呢……德罗维尔抿了抿唇。
某只雄虫就看着雌虫,大有一副要和公务决战到天明的样子。
“老婆,你的头发还没吹,会头疼的。”诺克斯有些心疼,他的老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不过没关系,作为一只触手怪,他的职责就是要照顾老婆!
诺克斯拿来了吹风机,看了看雌虫,“老婆我要上床咯?”雌虫盯着光脑,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触手怪还是不放心,弯下腰,一张脸代替了光脑的屏幕,仰视着强硬打断雌虫,“老婆我真的要上床咯!”雌虫被这家伙的动作吓了一跳,略微无奈,重重的点了点头。
触手怪这才欢欢喜喜的带着吹风机上了床。
诺克斯跪坐在雌虫的身旁,床榻微微凹陷,使雌虫的身体也向他倾斜了一点。被水汽蒸红的侧脸就这么撞入了触手怪的视线。
他是多么幸福的一只触手怪啊!又能找到老婆,老婆又愿意让他上床!
粉嫩嫩的触手绕到了德罗维尔的后背,起到靠垫的作用,防止雌虫被咯到。
青葱般修长洁白的手,插入雌虫的发间,一丝一缕的照顾到每一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呵护触手怪最珍贵的宝物。温暖轻柔的风拂过他的发丝,雌虫的银发在诺克斯的手里乖顺的蓬松了开来。
触手怪一本正经地打理着,透出诺克斯独有的认真。房间静谧无声,只有吹风机轻微的轰鸣,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某位的心。
德罗维尔的脸有些红,不知是被暖风吹的,还是其他,他顿了顿,“其实你不必这样的,雌虫不会生病。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也是常态,只是不吹头罢了。”
触手怪听到了有些心疼。但是执拗的、沉默的帮雌虫吹干了头发。
然后认真道,“老婆,你是虫,然后才是雌虫,会疼会笑,不能因为所谓的体质好愈合能力强,就忽视了那些真实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这是德罗维尔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虫族总是教育雌虫要勇敢、坚强,不惧伤痛,还要迎合雄虫取乐。作为一只没有背景的雌虫,德罗维尔只能拼命往上爬,怎样才不会被雄虫踩在脚底下践踏。
他,也没想过这些。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德罗维尔好像听到自己心脏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一下一下。
雌虫轻咳了一声,扭过头去,回避掉雄虫的直视,这只雄虫太奇怪了。
“老婆,以后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触手怪像天真的孩童一样,说出了稚嫩又坚定的承诺。
视线落到雌虫的身上,不由的叫他感觉到一点灼热。德罗维尔赶紧点了点头,防止这只雄虫还要说出些更奇怪的话来。
这个诺克斯,雌虫不由的感到一阵眩晕,文件上的虫语好像都变成了雄虫的脸。
德罗维尔甩了甩头,有些窘迫,又微微带着点气愤,关上了灯,“睡觉!”
凌晨两点,距离他们关上了灯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雌虫也没想到,他会失眠。
在战场上每分每秒的休息时间都是宝贵的,所以每一个优秀的雌虫战士,都能够做到瞬间入睡。这只雄虫身上自带着一股浅淡的,他独有的味道,每次接近他,雌虫都可以闻到。好像他也有雌虫的信息素一样。
其实他雌虫感觉的没错,每只触手怪都可以分泌一种只叫自己的老婆闻到的气味,当然,老婆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猫薄荷对于猫来说一样,无法自拔的沉沦。
德罗维尔有点后悔叫这只雄虫上床了……
雌虫敏锐的感知力让他感知到,他身旁的雄虫也没有睡着。
某种触手怪只是因为第一次和老婆睡一张床,十分的激动,僵硬着身子,像只木乃伊一样躺在旁边。规规矩矩,像具死尸。其实背后的触手拧巴的很。
紧绷的神经叫他完全沉浸在躺倒老婆的身边的喜悦之中去了,这个事实砸的触手怪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某只触手怪已经萌生了要踹他下床的想法。
雌虫有点生气,于是某只触手怪要遭殃了。
德罗维尔先翻了个身,面朝触手怪,不出所料,这个家伙身躯一颤,更加僵硬了。
雌虫睡觉一向很老实,可以按照标准,一动不动的睡过一整夜。
但是德罗维尔决定今天不老实了。
他动了动,离旁边的雄虫更近了。
每近一寸,雄虫就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僵硬一点。德罗维尔心下有点好笑,难不成他还能变成石像不成。
雌虫假装睡得迷迷糊糊的,将一只腿跨到了触手怪的腿上。
老婆柔韧纤长的搭到自己的腿上,触手怪本来紧闭的双眼猛的睁了开来,瞪的圆圆的。心跳的极快,好像要冲出他的胸膛。触手怪脑袋发热,喉头发紧,紧绷的好像要穿不过气。
诺克斯的喉头有点干,脸还有点热,下意识的用触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发烫了!
雌虫听到了身旁咚咚的格外激烈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了起来。
于是一个翻身,直接滚到了雄虫的怀里。
老婆在怀,对于一只刚找到老婆,单身二十年的触手怪来说,是莫大的冲击!
稀里糊涂的,气血翻涌,脑子里好像有浆糊在横冲直撞,两道热流从某处流了下来……
触手怪不敢动啊,一动鼻血流下来,弄脏了老婆的床,可就太糗了,虽然事后他肯定会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这涉及到触手怪的尊严和在老婆眼中的形象!
他挥动触手,悄咪咪的挪开老婆的脚,为了不弄醒老婆,还拿来了自己的枕头给雌虫抱着了。
一条触手按住了自己的人中,然后轻手轻脚的又像只箭一样,嗖的一下跑去了卫生间。开着小小的水龙头,那着触手擦着自己的鼻子,看起来卑微中透着心酸。
德罗维尔只当诺克斯和自己玩去了,勾了勾唇,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触手怪洗完脸,看到沉睡老婆宁静的睡颜,心里软软。
于是挑了一个离雌虫最远的位置躺下了,床还是要睡的!然后睁眼到天亮!
早上七点
雌虫准时在生物钟的影响下醒了过来,身旁的触手怪早就已经起了床,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德罗维尔有些懊恼,他的警惕性对这只雄虫有些下降。
洗漱完之后,走到了房间外面。
路过的士兵一边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一边用一种复杂而又敬佩的眼神看着他,着实让德罗维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一向面无表情,别的虫也不能从他这看出点什么。但是脸上带着微微的卷意,看起来有些没有休息好。
正好碰到艾伦,他拍了拍德罗维尔的肩膀,一脸揶揄,“上将,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
虫族一向开放,更何况同为雌虫,又是在万年见不到雄虫的军队里面,就是身为上将的德罗维尔也不免回被调侃。
德罗维尔皱了皱眉,“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艾伦一副我懂我懂,看来上将这是害羞了……
当德罗维尔看到诺克斯时,恍然大悟。
这家伙挂着两个能吓死虫的黑眼圈,手里拿着一瓶给自己带的牛奶,一边喊着老婆,一边朝自己跑过来,活脱脱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德罗维尔有点怀疑自己还有这只雄虫,昨晚上……是不是对雄虫太狠了些?还是说这只雄虫太虚了?
任谁精神紧绷的熬了一晚上都会像被套上了虚弱滤镜一样,更别说这只带着雄虫基因的触手怪了。
雌虫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故意问“你没有睡好么?”
诺克斯眼神闪躲,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艾伦,最后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严肃的说,“没有,昨晚上挨着老婆睡,可香可美了!”
骗子,昨晚上明明后来睡得离自己很远。
于是德罗维尔上前,拉走了这个不知道怎么表演欲上来的雄虫,把他推倒到床上,还给他拉好了被子,紧紧的裹住了,“快睡,我说了,不、虐、雄。”
说完了转身要走,被诺克斯一声老婆喊停了脚步。触手怪蛄蛹着蛄蛹着,从被子里拿出了他带给自己老婆的牛奶,“老婆~”眼睛亮晶晶,嘴角笑嘻嘻。
德罗维尔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走了那瓶牛奶,“好好休息吧。”
飞船在宇宙中飞快穿梭着,舷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在穿过了一片星云之后,主星渐渐显露了出来。
德罗维尔垂下眸,眼神深深沉沉。
他终究还是回到这个地方了。
此时的主星,某只虫接起了光脑,“你说什么?绝对不能让他回来,绝对!”握紧的手关节有些发白,重重的砸到了桌面上,有些颤抖。
德罗维尔:他play with himself 去了
诺克斯(擦鼻血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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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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