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易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想动动身体，但是他似乎被抱的很紧，身上的酸痛感告诉他，他再一次失去了自我。

他转过头看见的是许负联，男人睡的很安稳，那双狠厉的眼睛此时不再出现在张栩易的面前，阳光照在许负联的脸上，男人的眉头皱了皱，他醒了。

“在看我？”

张栩易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头扭了回去，随即想要起身，腰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把他再次拥入怀中。

“要去哪？”许负联的嗓子沙哑，他的头抵在张栩易的肩膀上，说话的气息徘徊在张栩易的耳边：“阿易，等一会儿再起床。”

张栩易有点不舒服，他从许负联的怀里面挣扎出来，随即跑进卫生间呕吐。

许负联起身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身子倚在厕所门口：“你会怀孕吗？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张栩易看着镜子中自己身上的痕迹，他第一次从生理上感觉到恶心至极。

“许负联你该死……许负联……你是混蛋。”

许负联笑了，他第一次见有人骂人会骂的这么爽，他走到张栩易的身边，抱住了他：“阿易，你这张嘴除了骂人还有很多用处，不然我早就把你的舌头割掉了……乖一点，不会亏待你。”

张栩易把他推开，许负联没站稳，身子直接撞在了洗漱台，他抬起头，眼神有点可怕，这样的眼神，每次都会让张栩易崩溃到发抖。

“许负联你是王八蛋，滚！滚出去！”

张栩易崩溃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他来承担，他没有家人了，世界上无一人爱他。

许负联缓缓靠近，他没有说话，只是扯下了晾干的浴巾擦干了张栩易的眼泪，随即离开了房间。

张栩易崩溃地蹲下身，身上的痕迹犹如印记一般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他去触碰时，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他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不该是这样……”

他努力地抹去，但镜中的人似乎在强制地告诉他：这就是你，你就是这样。

许负联听见他在哭，但是他没有安慰，他眼底是积攒的恨和强忍的爱。

“张栩易，这又怪谁呢？是你先丢下我的。”

管家把大衣搭在了许负联的身上，他随手把烟放进嘴里，呼出的烟气飞于空中，他回过头看向房间的门，拳头握了握，良久，他转身离开。

张栩易哭累了就在浴室里睡着了，冰凉的地板上，他面容憔悴，他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厌食，他的身子日渐衰弱，每天还要经历折磨，这具身体早就没了灵魂，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

晚上，许负联回到卧室，站在浴室门口，他进去将人抱起，随后柔声地说着悄悄话：“不要逃，我才是你的家……不要再丢下我。”他把人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地抱住了张栩易，抱着他的阿易。

张栩易很累，睡的很熟，这么大的动静他没有醒，安稳地睡在床上，就好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

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许负联抱紧了些，他害怕，害怕张栩易趁他睡着，然后就会永远地离开他，这是他好不容易再抓住的……不能再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