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回去的路上心思重重, 纪棠在剧组看着也挺规规矩矩的,每天一下戏就扎进剧本里,随身带着个表演老师, 一边学习一边拍摄, 还带着个小镜子见针插缝练习表情, 据说除了拍戏其他活动行程都挺紧张的, 那她怎么有时间勾搭个野男人?
其实不是野男人吧, 父母?朋友?她看起来朋友还挺多的, 说不准只是朋友给她发了个段子?搞笑表情包?她朋友圈也有沙雕吗?
江寒回到望京正要推门而进的时候, 突然感觉不对劲了, 他怎么不知不觉关注纪棠那么多事!他管她有没有野男人!
也不对, 他只是帮堂舅盯梢着点!
对, 是这样的!
他推开了门, 家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悄无声息, 堂舅应该睡下了,于是他换鞋进去只开了过道灯,忽然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空气里还有一股刺鼻的酒味。jiuzuowen
江寒,“……堂舅?”
赵西洲手掌支着下巴合着眼, 仿佛睡着了, 没应声也没动。
江寒下意识走过去,走近了见他连衣服也没换, 似乎也没洗澡,衬衣有点乱, 袖子一只高一只低、没什么讲究地卷起一截,脸颊上有两团不太明显的红晕,坐姿懒散, 整个人跟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大相径庭,透着点颓。
茶几上放着两瓶干红,一瓶见了底,另一瓶只剩下一小半。
江寒看了下度数,算算不连剧组喝的,他这差不多也六两白酒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堂舅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
而且家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这喝多也没人管万一出个事什么的……
江寒想想还挺心疼堂舅,赶紧先把酒瓶子收起来,开窗散味,然后回来轻轻晃了晃他肩头,小声喊道,“堂舅醒醒吧,想睡觉我扶你到床上去——”
赵西洲眉头动了下,睁开眼来。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像喝醉了,但一睁开眼那种凌厉感就回来了,江寒猛然对上他目光时,心里陡然一紧的同时莫名产生了些心虚,他掩饰性地喊道,“堂舅。”
赵西洲见是他,眼里的警惕下一秒消失,浅棕色的眸子泛上水光,变得朦胧而微醺,他收回目光,支在下巴的手指掐上了眉心,嗓音里透着疲惫道,“几点了?”
江寒,“快两点了,走吧,我扶你睡觉去!”
赵西洲不动。
江寒累得要死,想着不行自己先冲个澡,待会儿再过来管他。
赵西洲忽然道,“小寒,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
江寒脚步停下,好奇心爆棚,像他堂舅这种不可攀登的高峰,也有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时候?那个女人能对他产生这么大影响?
他默默退回来,先吹了一堆彩虹屁,“不啊堂舅,你不知道你是我小时候崇拜的对象,我妈经常说我要有你一小半,那就成事了,你看你也就比我大九岁,就掌管咱们赵氏那么大集团,是集团的顶梁柱,上上下下多少人靠你吃饭,这还不说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呢!”
赵西洲默默听着,忽然抬眸问道,“那什么她不爱我了?”
“……”
江寒没听堂舅这么肉麻过,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听他自言自语道,“她进公司实习的那年,跟你现在一样大,”
19?
这么小就能进赵氏这种地方实习了嘛?
江寒忍不住说,“那还挺牛逼的!”
赵西洲轻笑了下,“她是那一拨里年龄最小的,却是最用心踏实的,我那会儿刚当总经理,底下那些赵氏老人明着敬我,背地里不服气,我为了证明自己,全身心投入在工作,每天都要忙到很晚,走的时候总听保安说有个小姑娘也才忙完刚走,就这么注意到了她……”
江寒来了兴致忙问,“后来呢?”
赵西洲不说了,表情又失落下去,想拿酒的时候发现茶几上空空的,他迷茫了一阵也没说什么。
江寒,“那、堂舅,不早了,咱们睡吧?”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赵西洲垂着眼不说话,过了片刻喃喃道,“你外祖父不是东西,当初仗着资历大,百般阻挠我掌管赵氏,等你叔外祖父去世,他继续百般为难……我走到现在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顺风顺水,这一路她陪我走了整整五年,每天除了工作还要照顾我,知道我所有喜好,什么都向着我,什么都以我的利益为先……我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心想熬熬就过去了,她能理解……”
江寒又打了个哈欠,眼泪水都流了出来,顺着叹了口气,“哎!”
赵西洲,“她今天说我总是以自己为中心,做事不考虑别人感受,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江寒眼皮打架,附和道,“是啊是啊!”
说完一个激灵醒了,就见堂舅垂着眼,那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受打击,有点悲伤,他刚想找补两句,又见他突然抬眼问,“你谈过恋爱吗?”
江寒,“谈、当然谈过啊!”
“那你教教堂舅,分手了……怎么挽回?”
江寒挺了挺胸膛,给他来点正能量,“分就分了呗,这个不行,下个更乖!”
赵西洲丢过来一个抱枕砸他身上,站起来晃晃悠悠走了。
江寒,“……”
他说得没毛病啊。
*
早上八点拍戏,演员四五点到片场化妆,纪棠和江寒到了的时候精神都不太好,纪棠气色差,江寒遮不住黑眼圈,两人熬到中场休息,就赶紧眯一会儿,到了中午没吃几口饭就窝在椅子里补眠。
“别吵她了,帮我把票给她就行。”
纪棠睡着睡着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下意识道,“PD?”
那道身影走近了,唇角的笑清晰了,眉眼也清晰了,纪棠一下子坐起来,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儿?”
路星辰笑,“过来探袁雪的班,我们一个学校毕业,她是我师妹。”
他微微弯下腰,将先前放近的小太阳拿开一些,免得不小心烫到她。
纪棠听他这么说,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她见过两回,是个歌手,最近在这边客串。
原来是他师妹。
纪棠忙打了个招呼。
袁雪便把放着演唱会门票的一个信封递过来,“师兄答应给你的票,刚才你睡着,本来叫我转交一下。”
纪棠接过道谢。
袁雪回头跟路星辰说,“我跟导演说几句话,你们聊。”
袁雪走开了,旁边不时还有经过的人投来目光,路星辰声音放低了一些,“你气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累?”
纪棠看了一眼票,又小心放回去,将信封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才抬眸道,“昨天拍夜戏,回去不早了,没睡几个小时。”
她问,“你昨晚说很快能见面,是指的今天么?”
路星辰笑着低了下头,默认了,怕她追问为什么当时不说,忙岔开了话题,“我听师妹说你们还拍夏天的戏,天气这么冷,要注意保暖,你有暖宝宝么?”
“有啊。”
就是她过敏不能贴太久,而且大部分时候为了形体好看,会选择不贴。
路星辰从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牛油果绿的暖手宝,询问道,“那我带的这个是不是多余了?”
纪棠有点吃惊,“你……送我的吗?”
路星辰趁旁边没人递在她怀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是送你的,我过来的急,没带点吃的,这个你要不嫌弃就用着,能充电,平时暖手还算方便。”
纪棠摸着热乎乎的,心里更暖,眼睛眯开笑,“谢谢路老师。”
路星辰愣了下,虽然听惯她喊PD,但现在确实喊老师更合适一些。
“前辈!”
江寒突然冒了出来,大概睡得太不讲究,一半头发压变了形,也不知道太激动兴奋,还是海外带来的习惯,过来就对着路星辰鞠了一躬。
路星辰,“江寒啊,好久不见。”
纪棠,“你们认识啊?”
路星辰笑道,“在海外时候我们一个公司,这小子第一次见我就说将来要超越我。”
江寒闹了个大红脸,“别别别,您别寒碜我了!那都是年少轻狂惹得!”
他急眼的样子惹得路星辰哈哈大笑起来,纪棠也忍俊不禁,路星辰随后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你现在虽然没超越我,但也快了,上次的舞台不错,有机会我们合作一把。”
江寒瞬间像被掉在蜜罐,“好好好,前辈你对我的鼓励就是我前进的最大动力!”
纪棠没想到他平时挺暴躁挺冷酷,在路星辰面前变了个人似的,她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喝点水准备化妆,杯子里是空的,她拿去接水。
路星辰喊住她,“忘了件事,本来给你带张以前的专辑,临走拉在了家里,这之后恐怕没时间再来探班,你家里要是方便,到时候我给你寄过去。”
纪棠回头撞进他漆黑的眼里,心脏扑通跳了一下有点脸热,但她没回避,迎着他目光说道,“方便,让你费心了。”
路星辰笑了,“顺手的事,不费心。”
他没法多待,跟纪棠约好后就得走了,外面冷,他叫她在屋里待着不必送。
江寒不傻,看看两人表情一个欲说还休,一个春光明媚,已经感受到异样,他心里七上八下忽冷忽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长了一张乌鸦嘴,这个女人的野男人怎么能是自己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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