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栖泽刚离开许以安视线,上面那人就朗声道:“本尊观你村妖气冲天,当是不止一妖作祟啊。”
听仙师这样一说,下面的村民顿时有些茫然和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
“求仙师救命。”
“仙师明示!”
那大师又道:“黑云自西边来,当是你们村近期发生怪事的源头。”
“大师,源头是什么?”村长出来问道。
“天机被蒙蔽,本尊需要引子,打开天眼,与天地沟通。”
“我们该如何做?”村长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殷勤问道。
“需取黄狗之血,和二个有缘人的发丝。”
“黄狗之血?常人用的不是黑狗血?”从暗处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那大师倒是好脾气,“本尊与常人不同,自然需用黄狗血。”
“哦?阿黄难不成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要被你灭口?”那人从暗处走出来,一把拂尘洁白如丝搭在手腕上。
“此处竟也有道友?”
云栖泽冷笑一声,没有接腔。
许以安却出乎意料的看明白了他脸上的意思,‘哪里来的野鸡也敢自称道友’。
听了大师的话,有人已经要去捉阿黄了,二牛却死死抱着阿黄不松手。
“二牛松手,这是救了你命的大师要的。”
“不是他救的我。”二牛哭出声来,大师为什么要杀阿黄?
阿黄也好像知道什么一样,在小主人怀里乖巧极了,一声不吭,只是用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二牛别闹,大师是想救我们整个村的人。”
“小孩子不要这么自私,快松开手。”
“不。”
“二牛,听不听娘亲的话,把阿黄给他们。”
“不,娘,我不要阿黄死。”
这边也有人走到了许以安和商明川的面前,“二者为有缘人,需取你二人一撮发丝。”
商明川冷冷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予人?”
“可是大师……”
“狗屁大师!”那边云栖泽已经不能忍了,这种低级骗子还敢打着他的名号行骗,简直是败坏他的名声!
“岂敢不敬!”那大师并不知自己面前的是何人,还以为是以往遇到的那些“同行”,毕竟云栖泽打扮的不伦不类,身为道士身上还挂着一串佛珠,长得又和小白脸一样,看着就不像是正统道士。
话音刚落,那大师便站了起来,一把拂尘横在胸前。
那大师站起来之后,许以安才发现他的腿有些略短,与身体五五分,气势全靠法坛衬托。
云栖泽岂能忍受被人俯视,脚尖一点就浮在了半空中,比站在法坛上的大师还要高一点。
“妖物!是妖物!”大师大声喊道。
看着这倒打一耙的样子,云栖泽都快被气笑了,也懒得与他废话,拂尘一动便将整个法坛打散,那大师便惊恐发现自己被法坛的残骸埋了。
村长和村民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可是那大师倒是坚强,瞬间从袖口中射数张黄符,一张扑向商明川,其的全都扑向了许以安,既然打不过这人,就将他的同伙当做人质吧!
许以安:……他打的你,你打我们干什么?柿子捡软的捏?
许以安不知道这黄符的作用,但也知道这道士有些邪门,自己明明是个人类还要被攻击,到时候要是被制住了,无论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躲过又是另一回事。
许以安他的反抗能力和阿黄差不多。
幸好商明川将之一一都挡了下来,不过那道士等的就是现在,他趁机甩出拂尘,那拂尘前端竟化作鞭子一样的东西将商明川的毯子一把扯了下来!
尾巴!
不能让村民看到商明川的尾巴,会被打死的!
商明川那个武力值,许以安是看过的,不能让村民被商明川打死!
若是为了封口,打死这些村民也太罪过了!
村民只是被蒙蔽了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许以安大喊一声趴在了商明川的腿上,将腰之下盖的严严实实。
不过这触感好像不太一样……
许以安还没待多想,那商明川的手指就在自己的背脊上摸了摸,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这让许以安感觉怪怪的。
“没事……”
自从那次之后,商明川已经能自由变换双腿了,只是不能久站而已。
许以安也摸到了腿的形状,赶紧站了起来,面色如常,只是耳朵红的快要烧起来了。
“不可能。”那大师惊呼一声,他明明感觉到了那男人身上无法掩饰的妖气,分明就是在化形期间的小妖,应当是半人半妖的样子,为何下面是双腿?
“你是骗子!”许以安挡在了商明川的面前,铿锵有力道:“许村一向安宁,二牛也只是在山里迷路了,被我二人带回来,你竟然以此做文章,想要谋取不义之财?”
二牛抱着阿黄哭喊道:“就是二位大哥哥救得我,你想杀阿黄,你是坏人。”
许以安和二牛到底是被村里的人看着长大的,村民们有些迟疑了。
村长上前问道:“以安,此事可细细说来?”
可以,许以安便将自己从县城回来到山里迷路,无意间遇到了二牛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其中遇到妖怪的部分自然是被隐藏了下来。
那带着许以安进城的人也作证,“是啊,以安早上跟着我的车去的,回来的时候我还奇怪呢,咋这么晚,原来是迷路了啊。”
这样大家就信了个大半。
只是那大师还在挣扎,“山上明明妖气纵横,你们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回来,还不是因为我在作法?”
那大师虽然日常行骗,但却是稍微有一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行骗了那么多个地方,他的确看到了山上妖气纵横,还心中惴惴不安呢,结果看到妖气散了的时候,立马就挺起腰板了 ,他并不知道这妖气散了的功劳要算在商明川的身上。
“哪来的妖气,你说有就有了?我们村山清水秀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妖怪。”有村民反驳道,他对于这个大师还没开始作法就开始收钱的事情有些不满。
那大师眉头都皱了起来,“吾乃是道门子弟,你们对吾不敬,不怕被惩罚吗?”
大师的声音里带这些怒气,村民们脖子微微一缩,有些畏惧,对于这种不了解的事情,人们天生带着一些畏惧之意。
“好大的口气,你的度牒呢?”
那大师气息便是一滞,行骗这么久,确实没有人胆敢向他索要度牒的。
“你可知吾是何人,竟敢向吾索要度牒?”
云栖泽的脸上带着些玩味道:“哦,你是什么个东西?”
那大师一怒,却是清楚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的这个古怪的青年,只得忍气吞声道:“吾乃云栖泽,道门圣子,道门以吾为尊,倒是出来没有人向吾索要过度牒。”
“呵。”
“吾这张脸便是通行证。”
许以安看向了还浮在半空中的云栖泽,见他气得都快要炸毛了,拂尘一出,竟是想要将这个骗人的大师当场打杀了。
那大师自然也察觉到了云栖泽身上浓重的杀意,顿时有些不解,那云栖泽时候道门圣子不错,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犯了个什么事情,已经被道门除名了。
所以他们这些半道子打着道士出来招摇撞骗的,都喜欢用云栖泽的名字,毕竟这样道门也不会找他们的事。
况且,那云栖泽几十年前便已经名满京城,这个时候也应当是满面垂髫了,他这个样子哪有不妥?
为何这个青年看起来就像是被冒犯了一样?难道云栖泽是他亲戚?
他哪里能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云栖泽本人呢?
“就你这个丑样子?”
云栖泽已经举起了拂尘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了。
那大师求生欲还是有的,打不过这一个人,那两个也打不到,只好拉住了村长,半个身子都躲在了村长的身后,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翻盘了,只不过还想挣扎一下,“你们任由他们对我无理,他日你村被妖邪肆虐,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大师!”
村民们心中又直犯嘀咕,到底从表面上来看,那行头齐全的大师确实像有真本事的,那个能飘起来的人长得也太好看了,有些吓人。
“大师,别呀,何不把法事做完?”
“法坛已毁,这是不祥之兆啊!”大师捋了捋自己满是灰尘的胡子,虽然满身狼狈,但还不忘端着架子。
“满口胡言。”那云栖泽朝他走来,吓得那道士简直想撒腿就跑了。
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一言不合就上手,直接将法坛都打散了,幸好他没有真正在作法,只是摆个样子,不然现在已经重伤了。
活蹦乱跳的大师这样想。
村长赶紧在当中充当和事佬一角,轻声道:“小友,留步,这大师是我们村的客人,你也是以安的客人,给老朽一个面子,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不行。”
村长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许以安,希望许以安能够说些什么。
可是这时许以安正给商明川盖毯子呢,一时间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有些茫然地回望,“怎么了?”
村长只好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完,许以安道:“若是想此事到此为止,他就要把大家的钱还回去,还要向我们道歉。”
这个我们指的是刚才被大师针对的三人——云栖泽、商明川、许以安。
那大师一脸不忿,显然是不愿意道歉。
许以安又接着道:“对了,还有阿黄。”
“放肆!”大师手又伸向了怀中,显然忘记了刚才商明川将他的符全部打飞,现在又想教训许以安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云栖泽便动了起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大师便趴在了地上,背上还踩着一只有些秀丽的脚。
“还说什么废话。”那云栖泽一边说话一边用力拧着脚,那大师这个时候哪里还惦记自己的面子,只管保住小命就不错了,顿时哀叫求饶起来。
“道歉吗?”
“道道道道!”
“阿黄呢?”
“道歉道歉!”大师只觉得自己脊背都快要被踩散了,自己真的是啃到硬骨头了,谁能想到这么个地方会有这么几个厉害的人?
这还不算完,云栖泽伸手到大师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物,端详片刻,扔回道士身上,嗤笑道:“竟还是个真的道士。”
“本尊……吾……我我我本来就是真的。”他在云栖泽的目光下不由自主改变了自称,笑话,还倔强,是没被打够还是没丢够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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