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正要发作,却被人突然给打断了,原本他就憋了一肚气,现在更加不悦。
下意识地回头看,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男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是剧组才来没多久的那个演白月光的男三,林瑜晚。
他本想教训一下楚幼星,可现在却这突然冒出来另外一个人,那就完全不好下手了,这可是娱乐圈,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他可不想惹出什么岔子来,只能将所有的怒火藏在心底,随后从匆匆离去。
“没聊什么,我要去准备下场戏了。”
沈熠走了,只剩下楚幼星和林瑜晚两个人了。
楚幼星余光扫了林瑜晚一眼,和他在剧组里呆了这些时日,但是还没有对手戏,因此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但从上次那只酒杯碎裂过后,他总感觉这个人有点怪怪的,可却也说上来他有哪里奇怪。
但总而言之,楚幼星并不想和他有什么拍戏以外的接触,沈熠一走,他就把剧本重新盖在了脸上,装睡。
反倒是林瑜晚主动开口说:“楚老师,你不要这样睡觉,容易对颈椎不好。”
人家已经主动开口了,楚幼星也不是什么没礼貌的人,便把盖在脸上的剧本拿了下来,他笑了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突然瞥见他手上有个熟悉的金属类的东西。
等他想仔细看一眼的时候,却刚好被副导演打断了。
“小楚,小林,已置景完毕,你们赶快准备好拍下一场戏了。”
被副导演这么一打断,楚幼星的心思就从他身上放到了拍戏上,礼貌微笑过后就先离开了。
……
等到楚幼星下戏,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周宴今天组的局也要开始了,他才从国外回来,好些日子没有跟他们那些朋友聚了,于是就挑了今天晚上在云庭之上聚餐饭也邀请了楚幼星。
楚幼星下了戏只觉得身心疲惫,并不想去,可当他看到手机上那依旧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时,他的心便又沉了沉。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也有好几天没见到盛闻倾了,他心里难受不想回去面对他,也没有怎么跟对方发消息,当然盛闻倾也从来不会给他发消息的。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之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楚幼星睫毛微颤,鼻头一酸,赌气似地退出了聊天页面,把手机丢进口袋,开车去了云庭之上。
“楚少好。”
“楚少好。”
……
进包厢的那瞬间,周宴喊的那帮人给楚幼星挨个问好,楚幼星也一一回应了。
周宴看到楚幼星来了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楚幼星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推开了:“该来我还是会来的。”
“行,来了咱们就开开心心玩儿,不要想其他的。”
周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还没和盛闻倾和好,所以周宴不勉强他,但他还是希望楚幼星能开心一些,因此说完这句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知道。”
话虽这么说,但楚幼星还是没办法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直心不在焉的。
“嗡嗡……”
楚幼星拿起一杯酒,象征性地跟几个人举了举杯,刚放下酒杯,却听到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那边下意识地接了。
“喂……”楚幼星询问似地说,却不见对面的人回答。
直到他看清楚,可当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心跳才猛地一咯噔。
盛闻倾……怎么是盛闻倾打来的?他还没喝酒呢,就出现幻觉了吗?
楚幼星一颗沉着的心不由得加快,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来电人确实是盛闻倾。
可为什么对方却不说话。
他心里的难受感感渐渐的消失了,被着急取代。
他起身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再次询问了几遍,才听到了对面的回答,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帮我买些醒酒药送到蓝海别墅。”
“盛闻倾,盛闻倾你这么了,为什么突然要醒酒药?”
盛闻倾的虚弱的声音彻底让他的心悬了起来,让他有些慌张。
他示意周宴他有事,便从包厢离开了,开车去药店买了醒酒药,便匆匆赶到了蓝海别墅。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楚幼星看到了半躺在沙发上穿着西装,双目紧闭脸色发白的盛闻倾。
“盛闻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楚幼星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凑近他那一刻,楚幼星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酒味。
盛闻倾他确实喝酒了。
其实盛闻倾平时并不喝酒,甚至是有些讨厌,但有时候商业应酬也是会喝一点点,看他今日这种情况,应该是谈合作喝了酒,但也不至于会如此难受。
“把药给我……”躺在沙发上的盛闻倾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对着身前的楚幼星动了动唇。
“好,我马上给你药。”
楚幼星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把口袋里的醒酒药喂他吃了一粒,随后给盛家的私家医生打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医生到达别墅,给盛闻倾做了一下检查。
“医生,盛闻倾他怎么样了?”
楚幼星拍了拍盛闻倾的背略显焦急地问道。
“楚少您不用担心,总裁他只是这几天为工作奔波太过劳累,再加上没怎么规律吃饭,多喝了几杯酒,所以一时体力不支,这才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吃了药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医生。”
听了医生的话,楚幼星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
幸好盛闻倾没事。
楚幼星下意识地往沙发上扫了一眼,这次盛闻倾生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那是不是证明其实他还是在意他的。
也对,如果根本就不信任他,怎么第一时间要他过来。
楚幼星心道,心中的郁闷散了不少。
等他把医生送出门后,再回来时,却发现盛闻倾已经醒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楚幼星,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脸色却比刚才好多了。
“盛闻倾你醒了?”
楚幼星见他醒了过来,便走到了他身边。
盛闻倾见状扫了他一眼,伸手在太阳穴上摁了摁,嘴唇动了动:“嗯。”
“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做点粥。”
楚幼星见他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稍稍有些放松了,便走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盛闻倾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才渐渐回过神来。
前些日子他去云华医院的时候,在离开前被医院的神经科主拦下了。
“少爷,董事长的病情现如今有所好转,少爷您多陪董事长聊聊天,相信过不了多久,董事长就能醒过来。”
神经科主任说。
“好,我知道了。”
既然盛原启快醒过来了,那也离他从医院搬到监狱的日子也不远了,盛闻倾也不怕他醒过来。
不过这没过多久,盛原启快醒来的消息,就被那对母子知道了。
他们二人便开始频繁地往医院跑,大有一种只要盛原启醒过来就要铲除他的架势。
只可惜现在的盛世京瀚可不是两年前的盛世京瀚,想要将盛闻倾的势力连根拔起,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这母子二人便窜脱之前的董事会成员,借着盛世集团最近要开发房地产项目的,弄了个酒会。
又趁着盛氏集团最近要开发房地产项目的机会,开了个酒会把他请了过去。
她当着盛氏集团所有董事会的面,以盛原启快要苏醒为要挟,明目张胆的要他把盛熠那个废物安排进盛氏集团,美其名曰为了让快要苏醒过来的盛原启舒心。
不过眼下的董事会的人全部都是他的人,股份也都在他手里,只凭借那几个老董事会的成员和盛原启醒来的消息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场酒会下来,非但没有让那对母子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让他给了老董事会成员那帮蠢人一个下马威。
除此之外,唯一出乎意料之外的就是他的身体。
在酒会上喝过几杯酒之后,他就感觉得胃有些不太舒服,回来之后更觉得身心疲惫。
无奈之下他只好南木打了个电话让他送点醒酒药过来。
可当人来了他看清楚来人时,他这才后知后觉,他应该是打错了电话。
想着,盛闻倾闭了闭眼,将头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盛闻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做好了粥,你来吃一些吧,吃完粥,你再吃医生开的药。”
楚幼星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把盛闻倾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碗粥。
洁白的瓷碗中盛着白净胖圆的米粒,最上面卧着几瓣百合和淡黄色的银耳还有两枚圆润的红枣,整碗粥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微微有些惊诧,没想到这位小少爷还会做饭。
印象里,小少爷好像确实在家里做过饭,不过他因为工作忙和对这个婚姻并不期待的原因,基本上没有在家里吃过饭,所以也很少见到小少爷在家里忙忙活做饭的事。
再后来他偶尔在家吃,基本上也就是做饭阿姨在家做饭的时候。
想到这里,盛闻倾的手指碰了碰碗壁,指尖传过来的温度,洗去了他手心的冰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头骤然升起。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儿时,那时候母亲还在,她总喜欢给他熬这样的粥喝,而在母亲去世后,家中的一切都变了,没有人再给做这样的粥了。
他第一次没有狠下心拒绝小少爷,而是鬼使神差地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尝了一口,温热香甜的粥瞬间抚慰了他原本冰冷难受的胃,让他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没吃几勺就下去了大半。
他原以为盛闻倾会以胃不舒服的理由拒绝他,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吃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涌上了他的心头。
印象中这还是他们结婚后盛闻倾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
在结婚前,楚幼星虽然还在上高中,但那个时候节假日他还是有机会去鹿城看他,有段时间,楚幼星还会想办法做一些东西给他送过去,拜托他的舍友递给他,虽然很难成功,但是楚幼星并不气馁,总是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
后来他们结婚了,他也在家做过饭,但是盛闻倾工作太忙了,总没有时间尝。
要么他每次回来,他都已经吃过了,而他又对盛闻倾喜欢吃的东西过敏,吃不了,所以那些东西都被家政阿姨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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