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看着她走远,对着她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心里暗暗骂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外室还这么嚣张。他上次刚被一个泼妇找人打了一顿,就是因为他租了一套房给那泼妇老公养的狐媚子。
他已经认错租房客人身份那么多次了,可不敢,再犯错了,宁愿不租。
薛珺夏边走边想着牙人说过的话,心绪郁闷,她招谁惹谁了,这么倒霉。
难道这因为自己提前和离才给的警告。她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脸。又一想,至少现在自己自由了不是。至于剧情开始后,她会不会还不能逃脱,现在想这个也是白搭,不如想想怎么租到房,不然今晚只能先去住客栈了,想想就肉疼。
第二天一大早,碧荷惊慌地跑进来对她说:“小姐,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女子要是想要经商的,得自立女户。”
薛珺夏揉了揉额头,看来,她要去薛府走上一趟了,不然别想着卖东西了。希望和离这个消息谢温没有告知薛府,不然,她很难要回被薛父拿在手里的户籍。
薛珺夏回到屋子里,碧荷为她重新盘了妇人的发型,又换上了最贵的那套衣服。
租了一辆马车,吩咐碧荷继续去找房子,薛珺夏到了薛家。
薛府门口的家丁看见薛珺夏,行了行礼,却没放她进去。
“大小姐,您回来啦,不是我不放您进去,是老爷吩咐了,不让你进。”
“老爷说女大不中留,嫁出去就别回来,小庙供不起大佛。既然谢温都帮着自己的女儿来对付老子了,那这女儿不要也罢。大小姐,您可别怪我,这都是老爷让我说的。”这人语气很是惶恐。
谢温帮着自己对方薛家,怎么可能,莫不是又扯着自己的名头办事。
“你进去通报一声,我就在这等着。”薛珺夏十分强硬,没半点退缩。
“好,好,大小姐,我这就去,您别急,千万别生气。”
他一溜儿烟跑了,好像薛珺夏是个洪水猛兽。
薛珺夏走到阴影处,光线无法照到她的身上。
薛珺夏死死的握紧了右手,谢温为了她自己对付薛志,想想都好笑,谢温可是一门心思地往上爬,不会做有损他名利的还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她可以肯定,薛志最近绝对没少吃亏,他那种死皮赖脸的家伙,为了仕途可以放弃亲生女儿。应该没在这种事上撒谎,不然不会不顾面子也要把她堵在大门外,让邻里都看他薛志的笑话。
可是,会是谁,和薛志有仇,想不出来,她根本不了解薛家,总感觉过往的记忆像是雾里看花,越来越模糊了。
“大小姐,老爷现在不在,您祖母同意让您进去。还让小的给您捎句话,让您直接去找老太太。”这家丁点头哈腰,一副大难逃生后的模样。
仅仅离开薛府不过一个多月,总感觉一切都陌生了许多。明明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却这么压抑。
用手用力地掐了一下掌心,薛珺夏平复心绪,驱散脑子里越来越诡异的想法,走进了薛老太太居住的院子。
“小夏,你来了。”听起来很是和蔼的嗓音从薛珺夏耳边想起来,却让她瞬间头皮发麻,猛地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薛珺夏的母亲那时作为内宅里比较受宠的,饭菜自然比其他几处精贵许多。
那时候她弟弟还没有出生,她跟在母亲身边,自然沾了些光,吃的也是不错。
大概是七八岁,刚被送到老太太那里一个多月。她每天只能吃素,连鸡蛋都吃不了,于是薛珺夏就偷偷跑到厨房,求一个厨房打杂的下人给她一颗熟鸡蛋。那人起初惧怕薛老太太,但是她小时候白白嫩嫩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没过多久他就妥协了。
可是不知道是谁告诉薛老太太这件事。第二天,薛珺夏就看到那个好心给她鸡蛋的下人,被扔出了薛府。
她也被关了十四天的祠堂,每天都吃剩菜。薛老太太那时候也是温温和和的嗓音,对她说:“小夏,我给你父亲祈福那么久,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她每天就在那里跪着,按老太太的意思就是为她犯下的错误给列祖列宗道歉。
她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居然会冒犯了薛家祖宗。后来她就明白了,那是薛家的命根子,生个男孩为薛家传宗接代。
薛珺夏的步子停顿了一瞬,又恢复正常,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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