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嗯,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又娇又软的生物吗?她可以的。

她见着沈庭继没有说话,但是转身便进了屋子。

李锦瑟以为他这是许可的意思,忙赶紧跟上,谁知就在她快踏进屋里的时候,门“嘭”的一声关上,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还未等她开口,屋内传来了沈庭继低沉的嗓音,“滚!”

李锦瑟:“……”

沈庭继,你还是不是男人!

干净利落,一点儿不拖泥带水,这事儿若是换成李锦瑟吃瓜围观,她肯定在一旁拍手叫好:男主真硬气。

可换成这事儿她是当事人,被人拒之门外这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她这幅娇软可爱很狗腿的表情对着镜子练了好久,为了以防万一,她之前还对着家里的下人实验了一下,对方连路都不会走了,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吗?

哎,任重而道远啊。

桑琪见她面色难看,颇有些担忧,“公主,你没事吧?”

李锦瑟深呼吸,然后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没事,本宫好的很,你把酒递给阿德,咱们出去转转。”

阿德赶紧上前接过了酒,有些紧张的看着屋子里的驸马,以前也是这样,驸马对着长公主没有好脸色,转头长公主便会想尽办法折磨驸马。

也不知这酒里有没有什么毒药,长公主她……

哎,他又在瞎操心了。

李锦瑟此刻心里面已经将沈庭继列为了最难攻略的客户之一,对于他的冷言冷语其实并不那么在意。

毕竟,沈庭继就算再恨她,也是非常自持身份的。若不是书里面原身一再相逼,做了太多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或许沈庭继到最后也不会亲自折断了她的腿。

现在想起来,她上辈子遇到的那些人,沈庭继跟他们比起来已经很绅士了。

她记得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最难的一次,大冬天去见一个刚刚跟老婆打完架,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客户,在她刚刚拿着合同走进他家楼下的时候,那人直接将一桶冷水对着她浇了上去。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一种如何刺骨的寒,再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每当她遇到困难,她都会告诉自己,李锦瑟,这点事儿它算个屁啊,跟那桶水比起来差的远了。

直到后面,那个泼她水的客户来求她的时候,她也没有下了对方的脸,只是面带微笑的跟他说,没有关系呢。

因为不在乎,所以,统统都没有关系呢,咬咬牙,她就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

“走,今日天气好,骑马去。”李锦瑟抬头看了看逐渐升起的太阳,冲桑琪笑了笑。

“公主……”桑琪瘪着嘴看她,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傻丫头,真没事。”李锦瑟知道她心疼,心里一暖,上前拉着她的手朝着外面出去了。

公主府有个很大的养马场,她方才来的时候见到了。

她上辈子的时候学过一点骑马,但是并不熟练。因为收费太贵了,每去一次燃烧的都是人民币,现下好容易拥有了自己的养马场,要是不娶去试试那就对不起自己。

去之前她同桑琪还特地回屋换了件类似于胡服的红色骑马装,等到她穿着英姿飒爽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方才在驸马院子里受的那点闲气早就烟消云散。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1』

养马场很大,得有现代一个体育馆的面积。养马场的陈管事远远的就见到身着劲装的公主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给长公主平安。”

“嗯,今儿本宫闲着无事,想要练练马术。”

李锦瑟一眼朝马厩看过去,全部都是高头大马,也不知是什么品种。

那马见有人骚动起来,打着响鼻,原地踏步,看起来十分躁动,各个都想要出来跑一圈的样子。

李锦瑟一眼扫过去,这些躁动的马匹里,有一匹全身漆黑没有半点杂色的一直在埋头吃草,看起来十分的有逼格。

嗯,很好,马,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正准备开口,陈管事就已经走到那匹马旁边,从柱子上解下缰绳牵过来,毕恭毕敬的递给给她,“乌雷大人最近一直盼着公主您。”

哦,原来它就是乌雷,一匹跟着原身出生入死,日行千里的良驹。

李锦瑟抬头看着面前那匹全身漆黑,唯有眉间一点白色,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高头大马时都傻眼了。原身个子虽高,但是这匹马实在太高大了,跟着她上辈子骑的小马相比,她觉得自己上辈子骑了个假马,还是未成年的那一种。

人人都说马认主,也不知道眼前的马儿知不知道她这个壳子里其实早就换了个灵魂。

她犹豫了一下,向前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用她自己才能听的清的声音在它耳边呢喃,“乌雷啊,愿你的主人已经去了一个新的国度,过上了新的生活,再也不用留在这里去痴缠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将来赔上自己的一生,从今以后,我既然来了就回代她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乌雷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李锦瑟的话,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它突然扬起前蹄长嘶。

李锦瑟似是能感受到它的悲伤,从来都觉得铁石心肠的自己看见乌雷眼中渗出的泪,眼眶有些灼热。

陈管事见好端端的马儿不知怎的发了狂,生怕伤了长公主,正想要上前去拉缰绳,谁知刚才还躁动难安的马儿突然就安静下来,然后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又低下头蹭了蹭长公主,眼里涌出泪水来。

“畜生有情啊,畜生有情啊。”陈管事养了一辈子马,竟也被乌雷眼里的泪水感染到,一时竟忘记了害怕,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翻身上马。

桑琪见着已经骑在马上的公主,立在一旁有些害怕,“奴婢不敢骑,还是在一旁等着公主。”

“嗯。”

李锦瑟冲她点点头,然后拉起缰绳慢慢的出了马厩到了马场上,然后弯腰轻轻抚摸乌雷的颈部,“好乌雷,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驾!”

乌雷又长嘶一声,向前一跃如脱了弦的箭一样向前跑去,不愧是匹宝马,马背上的李锦瑟迎着风竟有种心潮澎拜的感觉。

分明是第一次骑这么高的马,她心里却快点害怕都没有,反而热血沸腾,仿佛她就是那个书里的病娇女配,那个在马背上英姿飒爽,所向披靡,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那个朝堂上杀伐决断的长公主。

耳边是风,眼里是无尽的黑暗过后的光明,她无所畏惧,她所向披靡。

“乌雷,好样的!”

不远处,刚吃完早饭出来散步的沈庭继看着骑马场上正一身红装迎风驰骋的女子心里头生出异样。

多少年前,他也曾经在赛马场上见过这么一个小女孩,她天真烂漫,笑容灿烂,就如同一团赤色火焰,是整个赛马场最耀眼的存在。

那时,她还不是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长公主,只不过是被捧在手心里最是可爱不过十分暖心的小姑娘。

她说:“二哥哥,咱们比一比,比输了你便给我做驸马,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

他知道自己不会输,他会走路的第一件事便是由大哥带着去骑马,沈家二郎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传出去他还有脸?

他赢了!

可是,后来他又输了。当他被摁着头与她拜了天地的时候,输的一塌糊涂。

“驸马,方才长公主送过来的酒怎么处理?”阿德见驸马目光定定的看着马场上那个耀眼的女子,大着胆子问了出来,也许,驸马并没有想象中这么讨厌长公主。

沈庭继猛然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收回了眼神,轻声道:“仍了吧。”

“是。”

阿德见驸马已经转身走了赶紧跟上,没走两步,他好像听到有人呼叫的声音,赶紧回头看了看。

“驸马,你瞧,好像出事了!”

不远处的李锦瑟方才骑的正欢,乌雷不知怎么就发了狂,疯了一样往外围跑去,她赶紧收紧缰绳夹紧了马肚子,可根本无济于事。

她心里有些慌了,乌雷本就生的高大,这个朝代医疗条件又不行,摔下去非死极残。

她吓的血色尽褪,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闭着眼睛绝望的想,才穿过来没几天就要去见上帝了。

上辈子死在交通工具上,这辈子又死在交通工具上,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不作就不会死!

“公主,来人,快来救公主.!”

桑琪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想要冲过去,却压根进不了身,反倒差点被乌雷踹伤。

陈管事同在场的下人吓了个半死,若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皇上不得诛了他们的九族。

几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负责寻马的全部上了马去围堵乌雷,奈何他们的马跟乌雷根本无法相比,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李锦瑟绝望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去见上帝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人骑着马朝她飞奔而来。

众人眼瞧着乌雷朝着一旁的马厩撞了过去,陈管事当即晕了过去,桑琪瘫软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一个飞身坐到李锦瑟的身后,然后死死的收紧了缰绳,夹紧了马肚子,力气之大,非李锦瑟能比,乌雷吃痛,终于停了下来,扬起前蹄长嘶,扬起一地尘土。

那人见乌雷终于停止了奔跑,又安抚了它一会儿,它才安静下来转过头去看李锦瑟,然后用头蹭了蹭她。

李锦瑟见马终于停了下来,吓得话都不会说了,连是谁救了她都没有看,便死死的拉着身后人的衣服,任那人怎么扒开她的手都不肯放。

她见那人想要下马,赶紧回头揽住他的腰嚎嚎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拉着他的衣袖来擦拭,也不顾上面有没有鼻涕。

呜呜呜,妈了个鸡儿,这种生死关头,谁救了她谁就是她爸爸。

爸爸,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请收下我的膝盖!

“爸爸”似是有些无奈,见她哭的伤心,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挣扎,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已经没事了。”

李锦瑟闻言身子一僵,止住了哭泣,连头都未敢抬。

此时此刻此景,她觉得有些丢脸,她正想装死蒙混过去,谁知听见桑琪在一旁哽咽,“公主,吓死奴婢了,驸马,还好有您在。”

李锦瑟终于在劫后余生与颜面尽失的冲击中,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1」歌词,出自《痒》

李锦瑟:呜呜,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爸爸!

沈庭继脸一红:我不想做你爸爸……

捉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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