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危洲口中的‘他’就是星云水母,之前星云水母也承认过,他能与不同世界的‘自己’进行交流,我不免有些好奇,不同世界的危洲之间究竟是如何进行交流的,但我不太想问出来,一想到真的有许许多多的危洲,我感觉头都要炸了。
危洲很快收敛好暴躁的情绪,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像个快要喷发的火山,看他的表情,他也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头疼,紧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我:“他,他应该并未和你直接接触,对吧?”
“是的”我点头道:“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因为我有些生气,他便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们的秘密。”
危洲的表情瞬间垮了,眉头也完全打结了,他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他为了哄你,就把我的老底都揭了?”
我笑着问:“你不是偷看我了吗?难道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危洲表情有些复杂,他视线躲闪道:“我方一看你,你便开口问是我吗?我便立刻收回了视线,才没有一直盯着你看。”
我奇怪:“你为什么要害怕被我发现?”
“我......我还是打算等你来找我。”危洲含糊道:“你愿意,便会出来见我,不愿意,你应该知道怎么避着我离开。”
我觉得有些违和:“这样的作风真不像你,你在我记忆里,你一直都不是等别人做选择的人。”
“是啊。”危洲弯着眼睛笑了,他故作洒脱地说:“我还是改变了一些的。”
“可惜啊”我看着他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坏笑道:“没机会看你是如何改变了的。”
危洲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加深了,他的视线逐渐向下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我的足腕,那里有一丝他的神识,像是链子一样拴着我......呵,这个控制狂,我就知道他只是嘴上说得漂亮。
“其实我和他是一伙儿的。”危洲抬起头,开始转移话题,他笑得阴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决心与背叛了他的‘自己’来个同归于尽:“我向你坦白,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共同计划完成的,就算我不是个好东西,他也绝对不白。”
末了,危洲还别有深意地向我补充一句:“他虽然不会说谎,但一定会故意误导你,你最好不要全然相信他说的话。”
我乖巧点头,笑着应了。我也在故意误导危洲啊,现在可以确定了,危洲间是无法实时进行交流的,不然危洲不会询问我与星云水母说了什么,也会立刻发现我的话是在故意钓他,玩一手信息差反过来套了他的情报。
星云水母误导了我......误导了什么?算了,先不想了。
但我也并不是真的要挑拨危洲们之间的关系,于是我开口安抚危洲道:“你不要生他的气,他选择让我知道你的事情,是为了让我以后好好对待你,让我们两个好好地过。”
危洲一怔,表情和缓了几分,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怅然的表情盯着我看,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化为一句承诺:“好,我不怪他。”
“嗯。”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话题到此为止吧,以前的事情都皆过,再也不提了,如何?”
危洲抬手,手指轻搭在我的手背上,点头应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说得跟分手了之后复合一样,有些怪怪的。
我方一准备与危洲计划下之后该做什么,危洲就开始暗示一般用手指轻轻撩拨我的手背,我抬眼看他,他粘着过来的视线越发火热。
我嘴角抽了抽:“在这里?”
危洲赤红的舌尖微微探了出来,摩擦着锋锐的犬齿,他凑近我,蜻蜓点水一般啄吻我的唇瓣,暧昧道:“你不想我吗?”
我接受了他的投怀入抱,在话语消失在唇齿间前与他说:“一直在想。”
结束了一次后,危洲还不满足,我便拉着他回了画里,把寝室折腾的一团乱,我拉着他去洗洗,他又非要让我在浴池里化出尾巴,然后用微微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隐秘处的鳞片,我有些受不住了,让他别再闹了,他便笑盈盈坐了上来。
结束后,他从水池里摸出了我掉落的几片鳞,在细细打量,半透明的鳞片十分美丽,在光下微微泛着虹彩的光,质地如玉石般温润细腻,干了后还有脆响,因为是白色的,还可以试着染色,虽然我试过的几种染色剂的着色效果都不怎么好,染了后还不如原色好看。
我似乎还没说过我化形是什么样的,我的翅羽是白的,全尾的鳞也几乎都是白的,只在尾端有几片鳞是一抹深红,化成人形后,那处便是我足腕上深红胎记,危洲总是喜欢抚摸那里,反正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想摸便摸了。
“看完还我。”我向他伸出手。
危洲面露挣扎,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乖乖递给了我。
“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作品。”我向他解释我并不是小气:“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做了,唔,你也见过的,那个很丑的......头冠。”
危洲的眼睛亮了一下,他问我:“做完后可以送给我吗?”
“可还没做好的那顶是女修戴的,是准备送给我的......母亲的。”我从儿时起便有收集自己鳞片的习惯,鲛人鳞也好看,本来就是用来做装饰品的材料,只是可惜儿时手艺不好,再加上幼生的鳞硬度韧性都不够,浪费了很多鳞片,只做好了几根发簪,但母亲很喜欢,那几根发簪也一直被她戴在头上,我一直想给她补全套的首饰,可惜长大后发生了很多事,一直没来得及,直到彻底来不及。
危洲沉默了,在我怀念过逝的亲人时,他便会完全安静下来。
“而且,送给你这个,总觉得有些拿不出手。”我有些不好意思,掉落的鳞片对我而言就和掉落的毛发一样,母亲是怎样都不会嫌弃我,儿时我也不会考虑太多,想送便送了......但是危洲,现在要送他礼物,总得正式一些。
“你在我面前害羞什么。”危洲靠在我身上,继续摸我的尾巴:“我喜欢不就行了。”
我:“......我考虑一下。”送人的礼物都从自己身上薅,总觉得我好小气。
“不用考虑了。”危洲眼睛亮亮地看着我道:“我看到你的翅膀,都想抱着睡觉。”
“我才不要!”我立刻拒绝,然后我想了想,提议道:“反正我也不把翅膀放出来,不如把毛全剪了给你做床被子好了。”
危洲用怪我不解风情的眼神瞪我,非常不满道:“你应该听得出来,我是想抱着你睡。”说完,他还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批评我:“不用也不许剪,等会儿回房就放出来,我要摸摸。”
和尾巴不一样,我的翅膀实在不习惯被触摸,但难得危洲高兴,我也开不了口拒绝,只得妥协道:“......好吧,但仅限今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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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摸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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