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昭昭就起床刷牙洗脸，然后拿了杯咖啡坐在餐桌那里，看外面的风景发呆。

原本打算上前陈斯年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她。

林昭昭不喝咖啡，嫌苦。林昭昭早上起不来，嫌累。林昭昭不喜欢餐桌这个位置，因为风进不来。

陈斯年坐在离她远点的位置，神色有些古怪。

然而林昭昭没看他，径自欣赏着风景。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很久，林昭昭终于转身回头看他，“我好看吗？”

陈斯年冷淡道：“不好看。”

林昭昭不会不理他，虽然陈斯年只是林昭昭领回来养的孩子，但她本人却是个相当靠谱的长辈，对他的关心一直都有。

哪怕在她试图疏远他的时候，她仍旧会不自觉的担心他，无意识的去纵容他。这是属于他们不可切割的羁绊，也是陈斯年任性的资本。

他知道林昭昭会无条件向着他，哪怕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就像溺爱孩子的母亲一样，她总是拒绝不了他。

“林昭昭”轻声笑了，语气很真诚，“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有人能一眼认出你，我挺嫉妒的。”

“你到底是谁？”陈斯年紧绷着神经，他脑海里想过双重人格，双相，精神病等等，最终还是锁定在双重人格。

因为林昭昭精神很健康，这点与她相处多年的陈斯年很肯定。他自己的精神有一定程度的问题，但林昭昭本身就是一个拥有旺盛生命力的人。

除了先天带来的问题，其他她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林昭昭。”她笑着道。

陈斯年绷着脸看她。

过了一会儿，林承泽从门口进来，还没抬头就说话了，“昭昭，据说你把厉慎行送进去了？干得漂亮！”

“林昭昭”抬头看林承泽，皱眉道：“他现在应该出来了吧？”

“昭昭，这不是出来不出来的问题，这可是你人生的一大进步，他以后绝对不敢……”突然，林承泽顿了一下，他发现林昭昭认真的看着他，听他说话。

“不敢什么？”她笑了笑，温和的问道。

“不敢，找……”林承泽嗓子像堵住了什么一样，愣是没说出来话。

“嗯？”她抬高音调。

下一刻，林承泽一下子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林昭昭”，“姐，我想死你了，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咿咿呀呀的诉苦，“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理我，全靠我厚脸皮。你失忆后变了好多，你现在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变回去了？”

“你希望我变回去？”“林昭昭”问他。

林承泽愣了一下，扭扭捏捏了半天，才道：“其实，你之前那样挺好的。”

也就是说，原来的她，不是很好了。

“为什么？”“林昭昭”问她。

林承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那样的你，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我也不用每次都在想，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也不用每次都对你凶。有时候我真的不想跟你争执，我只是希望把自己放高点，不要去讨好别人。”

“我们以前总是不合，也不喜欢你每次都低头，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厉慎行，他明明那么糟糕。”

“但是现在好了，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你会主动反击，你会过的很好。你会……很快乐。”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几分，然后不确定都问道：“你恢复了记忆，该不会变成以前那样吧？”

“林昭昭”摇头，“不会的。”

“我只是，来做个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