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贺霆见她回来赶紧扒拉她。
江须摇摇头，突然看他：“你终于相信我不厉害了？”
贺霆扬眉道：“你都把帽子拿回来了还不厉害？”
“而且再厉害的人，被揍也挺惨的吧……”他说完就要看她。
“打住，我没事，被揍不了一点。”江须坚定道。
贺霆瞪着眼睛看她嘴角的红印，决定还是维系一下偶像的尊严，默默闭嘴。
男教官自从和江须打了一架后异常兴奋，非要讲话，还是另一个教官抢先一步站在前面发布了今晚的任务。
“知道你们最近火大，现在就来给大家降降火。”
“我们今天二十个教官，就是你们的陪练，以刚才江须同学为榜样，规定五分钟之内去抢教官手里的帽子。”
“这就是简单的肢体交流，基于你们都没有做过信息素抗性训练，所以要是谁故意释放信息素，后果自负。”
“好了，找你‘喜欢’的教官开始挑战吧～”
话音结束，立刻有几个男生女生冲上去，结果就是要不直接被扔出了规定区域，要不就是规定时间没有抢到。
但alpha骨子里就有争强好胜的成分在，这次没有就下一轮。
不知不觉就玩了几个小时，中间还有学生之间没忍住切磋的，一下子上头没控制住，被教官一人一顿爱的教育。
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哪方先熄了火，还没比试的坐下来听教官讲故事，这才知道了，哦！原来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比试完的也发现了，哦！我怎么这么菜！
然后离天亮集合还有些时间，教官又交代了几句，放他们回去了。
路上这帮alpha还没消停，几个凑在一起讨论刚才的事情。
江须本来正给贺霆讲他的一些弱点，被突然冲过来的艾肯撞到了胳膊——刚才帮她挡下了很多攻击的地方。
她轻吸了口气，往旁边缩了缩，贺霆见状也让了一下，但是艾肯正激动着呢，什么都没察觉。
“我去你太帅了知不知道！我这才明白为啥这傻霆要崇拜你了。”他自顾自地说了两句，还准备转过来看她。
这会走到宿舍区了，路边有路灯，不至于太黑，贺霆怕江须破相的脸被艾肯看去，有损自己偶像的脸面。
于是一下拦住他，拽着就走，嘴里说着太困了，头也不回的跑掉。
什么情况？江须莫名。
［他怕你丢人，诶？江江啊，你嘴角的红印消失了欸！］
［奥哦。］
她转了转肩膀，把腰带解开拎在手里，听到身后小跑过来一个人拍了拍她的后背。
扭头一看，是路斯恩。
“不错，没丢人。”他手里拿着一个修复喷雾，也不知道从谁那里顺来的。
尽管江须觉得自己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道了谢。
接过来解开外套撩起上衣往腹部喷了几下，接着还要挽袖子。
路斯恩一把按住她，表情诡异：“你干嘛？”
“我喷药啊？”江须道。
他笑了一下放下手说：“你回去慢慢用。”
江须“嗷”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着急还呢。”
“怎么可能。”
……
他们俩回到宿舍后，艾肯他们都已经窝在床上休息了，江须喷完药放在了路斯恩桌上，给他指了指，等他们都睡了，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窗户。
［江江别担心，再有几天就有大阳台了。］系统知道她的习惯，怕她难过。
江须心里发笑，说：［知道……］
接下来的训练就简单得多，晚上不集合也让江须能松口气，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最后一天。
军训无非就是磨一磨假期松懈的精神，教官们找一些好苗子，最重要的都要在正式上课才能学到。
这最后一天也就稍微有仪式感些做个收官。
贺霆看着手里新发下来深灰色的学院制服，又去看看江须的，问道：“这两个有区别吗？”
路斯恩把他的裤子拿过来瞅了一眼，又还回去说：“她的裤子比你长。”
贺霆：……
深灰色的制服，黑色的皮带，带着点跟的皮靴包裹住小腿，靴口处堆着些裤子褶皱，暗金色的校徽别着的双层斗篷披风一直垂到小腿肚。
像是还没来得及销毁淘汰的机甲被遗弃在仓库的角落，日复一日，最终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
身姿一动，胸口和肩膀处的暗金又像是落日的余晖打在不知坠落在何地的机甲残骸上，透着沉重的希望。
江须把校徽扣在左侧胸前，整理好披风站在旁边等他们。
今天不用训练，所以她也懒得扎头发，披散着扣上帽子。
“不得不说，这斗篷真帅。”贺霆穿好衣服，调出光脑给他父母拍了照发过去。
艾肯正低着头贴抑制贴，闻言笑了一下：“也就今天让你帅一把，之后除了规定，穿了斗篷学生会会给你扣分。”
“为什么！”贺霆不解。
“你穿斗篷去开机甲打架？”路斯恩嗤笑，“是去挨揍的吧。”
贺霆：……
收拾好，几人去楼下集合。
今天也是学长学姐开学的日子，所以从军训大楼这边看，多了不少穿着制度的陌生面孔。
进了操场，带队到熟悉的四班区域，他们终于见到了素未谋面的班主任，一位女性alpha，和江须她们不同，是温柔知性那一挂的。
江须刚跟着人群在队伍后面站定，他们班长便走过来，语气不算好的对她道：“江须是吧？老师叫你过去。”
“‘是吧’？隔壁的隔壁都认识江须了，到你这自己班的人都不认识？还班长呢。”贺霆一看他就生气，跑四圈的事他难得记了个大仇。
那班长抿着嘴瞪了他一眼，又转过来看江须：“赶紧的。”
江须看着队伍最前面的女人，用手指了下自己，女人笑着点头，江须这才出去。
“不相信谁呢。”班长翻了个白眼。
“我脾气不太好，先给你吱一声。”江须低头撇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往前走去。
alpha身材高大，突然凑近太有压迫感，班长愣是闭嘴站定了。
再一回头，江须都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往旁边看去，还有几个偷笑的，他大声说：“笑什么呢！在笑站出去。”
然后晃着大披风走了。
江须在班主任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叫了声“老师”。
女人笑道：“我叫托比，不用拘束。”
“江须，你愿不愿意去前面领个队？”
江须眨了眨眼睛，犹豫一下说：“托比老师，我觉得……班长挺适合的，我还是算了吧。”
匆匆赶来的班长：？
托比老师见状歪了一下嘴，一脸为难地看她：“可是，女alpha里面你太高了，站在队伍里有些不太协调……”
说罢，又看向班长说：“那还是你来吧。”
班长，江须：……
江须也问班长：“你来不？”
班长脸都皱了，视线在托比和江须的身上转了两圈，泄了气说：“你来吧来吧。”
然后他就在江须的脸上看到了“恨铁不成钢”五个大字。
拳头硬了。
班长拒绝，江须看托比这样也不是想放过她的样子，只好接受，默默站在原地。
“江须啊，你可帮了老师一个大忙，等会走完老师给你块糖吃。”托比拨了一把肩膀上的头发，示威似的朝不远处教官堆里瞥了一眼。
她是什么刚生下来的小孩么？江须笑了笑点头。
跟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是那天和她对打的男教官。
“那是？”
“埃弗里特，”托比回头看她，又瞪回去，“就是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还说之后要给你当导师，想都别想。”
［埃弗里特，是之后路斯恩几人的机甲导师，算是主角团身后的男人吧。］系统补充。
［他……］江须正想问就被系统打断，［你把他刀了。］
［……］
埃弗里特突然打了个喷嚏，立刻转头，看见托比正扬着眉毛瞪他，以为是她在骂他，便朝她做了个鬼脸，用后背对着她。
“欸！”托比撇撇嘴，扭头凑过去给江须说，“不过，我刚说的你听听就算了，埃弗里特当导师还是不赖的。”
“嗯，我知道了老师。”江须眯着眼睛笑。
很快仪式便开始了，操场正前方的台上坐着正副校长，还有两个穿军装的男女，应该是联邦挺有名的将军。
江须只管闷头跟着三班走，尽量忽视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的机械蜂移动摄像。
与此同时教职工区一栋大厅的大屏幕上，正实时转播操场的阅兵，江须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陈昱承提着包刚踏进大楼，就看到了这幅画面，瞬间撕裂的痛感扎进了两人的脑袋里。
江须之前已经很习惯了，这会只是拧着眉，挤了挤眼睛，幽幽道：［我就知道……］
但另一边的陈昱承就不一样了。
他没反应过来，闷哼一声，低下了头，手提包掉在了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灌进了脑海，冲得他想吐。
强撑着才没狼狈地倒下去，冷汗顺着眼皮打在镜片上，他缓缓抬起头，眨了眨迷蒙的眼，紧皱着眉看向大屏幕。
金色的头发，身量相当，一张陌生的脸，他突然有个很不合理的猜测。
这是那个没大没小的姑娘。
陈昱承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摘下眼镜抹了把脸，又擦干净重新戴好，弯腰捡起包，轻叹一声准备上楼。
可鬼使神差的，他动作顿了一下，又停下了脚步，直到画面切换，他才重新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