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绵迟迟不见暴君动手,一颗心被吊到嗓子眼,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只听到了研磨的沙沙声音,磨什么?不会是磨菜刀吧?
小狐狸不淡定了,直接一个哆嗦再次睁开了眼,它实在是太好奇了。
萧最气定神闲地睨了它一眼,“醒了?”
黎绵装没听见,若无其事地从暴君腿上爬了起来,抬眼看到膳桌上的佳肴已经全部被撤下,来不及痛心,视线全部落在上面摆放着的砚台和狼毫上,孙公公正在磨墨,见小狐狸投来好奇的目光,立刻展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
黎绵哼了哼不想搭理他,笑的没安好心!
但还是搞不懂这到底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暴君来了兴致要作画?在饭桌上啊?也没纸呀?
小狐狸危机意识这会变强,当即觉察不妙,忙要从暴君腿跳下去,就被拎住了脖套,听到暴君用他那低沉舒缓的嗓音淡道:“不急。”
呜呜呜。
小狐狸四肢耷拢着,在空中瞪了一下后腿,转了一圈面朝着暴君,可怜巴巴地朝他打躬作揖状,企图让暴君免了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惩罚?谁知暴君压根不理会它。
孙公公欠身双手恭敬送上狼毫,“陛下,已准备妥当。”
萧最起身,手依旧稳稳拎着小狐狸的脖套,金链子掉垂在了地上,无人在意。
黎绵被萧最放在了桌子上,四肢无措地张开着,这狗皇帝到底要对它小狐狸做什么呀?
很快就有了答案,暴君居高临下凝睇着小狐狸,一手桎梏着它,另一只手执起沾墨的狼毫对着小狐狸的小肉垫。
小狐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偏偏暴君执笔的姿势还很优雅,狼毫的尖尖毛不紧不慢地逗.弄着小狐狸的小肉垫。
黎绵被笔尖搔得受不住“咯咯咯”笑歪倒在桌上,偏偏挣脱不开后脖颈的禁锢,小肉垫握紧又张开,期间墨点晕开,周围雪白的毛毛都染上墨汁了。
这对于爱干净的小狐狸来说实在是“酷刑”了。
暴君此举真可谓是丧心病狂。
小狐狸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嘤嘤呜呜地求饶。
萧最垂眸看着被墨汁晕染的小脏狐狸,等一旁的孙公公计数了一百二十下后,这才搁置狼毫,“犯了错要受罚。”
呜呜呜,小狐狸眼泪稀里哗啦的,下意识用那得到解脱的小肉垫擦了擦眼,萧最在一旁也不提醒,眼睁睁看着它那漂亮干净的小脸蛋糊的黑乎乎时,才开口:“脸脏了。”
黎绵的肉垫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向爱干净的小狐狸绷不住了,在寝宫嚎啕大哭。
呜呜呜,太过分了,此仇不报非狐狸。
小鸟雀一直捂着耳朵,刚松开翅膀就听到它家恩公震天撼地的哭声,想也不想的扑棱着翅膀起飞。
小鸟雀惦记着小狐狸,它身上绒毛蓬松身子又圆,远处看就像一只球砸过来,也顾不上暴君身上的威压,卖力地扑棱着翅膀奔向桌上的小狐狸,待离近了一看傻了眼,在膳桌上降落。
啊?
小狐狸看到它的好朋友过来,委屈嗷道:“小灰!我脏了!”
小鸟雀还处于懵逼中,“恩公,你怎么变颜色了啊?这颜色不好看,像大花猫。”
小狐狸:“……”
小鸟雀见小狐狸泪盈盈的,当即拿翅膀要去给它擦眼泪,还不等碰到黎绵,就被孙公公一把给捉住了。
陛下的爱宠怎么总是和一只外鸟黏着,还非要在陛下眼前显!
孙公公捧着小鸟雀,垂首哈腰道:“奴才头一回见这么胖的小鸟,想仔细瞧瞧。”
小鸟雀对上萧最投来的视线,瞬间怂成球在孙公公手里静如鹌鹑。
孙公公只是阻碍这两兄弟在陛下面前黏糊,并未想对小鸟雀做什么,再说也不敢啊,小狐狸眼下受宠,它护着的小东西,孙公公哪里敢动?
小狐狸极其护短,当即止住眼泪朝孙公公龇牙咧嘴一通嗷嗷嗷。
孙公公:“哎呦,小祖宗,奴才不做甚,就是见这小鸟生的可爱,凑近仔细瞧瞧。”
小狐狸见他识时务从胖改口可爱,这才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肥啾哪里胖,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毛绒绒罢了!
萧最隔着脖套捏着小狐狸的后颈将它转向自己。
小狐狸偏过头,脏兮兮的脸蛋此刻气鼓鼓的,死活不愿意和他对视,生怕自己此刻的怨气太大会挠花暴君的脸,谁知道这狗皇帝到时候又想出什么变态惩罚它!
大坏蛋!
萧最偏不如它愿,再一次将它脑袋转过来。
黎绵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暴君,这人什么毛病!!!
萧最看起来心情不错,即使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似是打量着小狐狸,而后道:“好脏的蠢狐狸。”
小狐狸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把它搞的这么脏,还对它言语上的人身攻击,它要和狗皇帝同归于尽,还没等它靠近,就听到暴君开口,意有所指,“看来是没罚够。”
不似威胁胜是威胁。
黎绵眨眨眼,又墩的一下坐了回去,小狐狸能屈能伸,举着脏兮兮的肉垫,委屈巴巴得嗷呜了一声,做嘤嘤嘤状。
萧最对上小狐狸那湿乎乎的眼豆,顿了顿,“带你洗干净,今日的惩罚长个记性,以后不准再犯。”
黎绵心里翻白眼冷笑呵呵呵呵呵,表面上却是老实地点头附和,一副乖乖巧巧的小模样。
墨汁晕染开,本来只是小肉垫上有,谁知道小狐狸反应那么大,最后搞得浑身都沾上了,如今墨汁有些干,黏在那雪白的毛发上一绺一绺,黎绵哭丧着脸,心里问候着暴君八百遍。
这显然帕子擦不干净。
于是萧最带着黎绵去了他沐浴的御池宫,离寝殿有一段距离,小狐狸第一次乘龙辇还有些新奇,因着它身上有墨汁,冬夜外面又寒,直接被兜头罩了件黑色鹤领大氅,还残留着暴君身上的冷香味道,它小小一只被包在大氅里放在龙辇上,暖和又舒服,拨拉开鹤领探头看向四周,黑溜溜的眸子瞧什么都新奇。
毕竟小狐狸内里是现代人,哪里见过真的古代。
萧最见它探头探脑的,都要从软垫掉下去了,“坐好。”
宫殿沿角都悬挂着宫灯,龙辇四周的小太监手执灯具引路,黎绵得了训斥规规矩矩坐好,黑眼豆滴溜溜的转着,借着烛光,打量着夜晚的皇宫,比白日更加庄穆巍峨,又像一只沉睡蛰伏的野兽,在这冰天雪地显得格外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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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已将汤池中的水换好,洗漱器具一应俱全摆在架子上,小狐狸是整只被蒙头包在大氅中被萧最抱进殿里。
萧最不喜人近身伺候,沐浴时也从不留人,是以小狐狸从大氅中跳出来,都还没发现此处御池宫只有它和暴君。
汤池修建的格外气派,注入的活泉温水,四角注水的龙头上镶嵌着夜明珠在烟雾缭绕的中熠熠生辉,照的殿内亮如白昼。
萧最招手:“过来。”
小狐狸本来被这殿内的热气蒸得头脑晕呼呼的,闻言赶紧欢快地哒哒哒跑过去。
暴君这身份,还从未伺候过谁,待小狐狸屁颠屁颠跑过来停住,歪头看他时,萧最顿了顿,抬起骨节修长的食指指向池子,“跳下去。”
小狐狸:“???”
小狐狸:哈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暴君和狗皇帝都不能用,所以得换文名《穿成反派皇帝的掌心狐》《反派皇帝和他的小狐狸》《主动给反派皇帝当宠物狐后》《穿成反派皇帝的宠物狐后》哪个文名好点?
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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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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