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炀只差把答案写脸上。因为你是金远西的孩子,流金剑宗的大小姐,名正言顺的少宗主。
金元瑶愣怔一瞬,一瞬分十。一分的不可置信,两分的疑惑不解,三分的恍然大悟,四分的喜极而泣。
神奇的是林锐炀读懂了,但更迷惑了。你喜极而泣个泡泡茶壶,这有半分值得高兴的地方吗。
金元瑶感动不已,发言气的林锐炀脑壳抽疼想从绣楼头朝下栽下去。
“二位师兄,虽然略微露骨但让我太欢喜了。因为你们爱我,爱我平庸皮囊下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金元瑶信誓旦旦且深信不疑,“只有这样的深入灵魂的爱才能轻易跨越皮相、能力、性格、三观,达到意识上的共通。”
林锐炀抖着手遮脸抚额,另一手指向金元瑶,“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快。”
我怕忍不住一剑戳你百十来个洞洞。
金元瑶只当他害羞,“话都说出口还害什么羞啊。师兄,不是我在说,你别这番作态啊。你这样搞的我也有点儿羞涩。果然男人多大都有纯情的一面。那你自己等心情平复吧,我先走了绣楼留给你。”
照目前实力,金元瑶离少宗主位置差的不是一般远。但林锐炀说的对,她劣迹斑斑,欺负金元瑾金元取姐弟手段一年不带重样,在记忆中找点儿手足情深的温暖更是痴人说梦。
金元取不会放过她。
原书中这位可是坐到女主爱慕者之一的位置,爆娇那类型的。
小时候金元瑶仗着术法学的早使坏打翻金元取的食物,在他弯腰拾取时让耗子叼走。脾气好点儿的就逆来顺受忍下来,不好的就不管不顾撕破脸大打出手。
这两种情况金元瑶都预想到,准备了后手。尤其金元取像头恶狼没少惹事儿。
但金元取不按常理出牌。
他一声不吭,把食物接连九天摆在同一个地方,自己只喝水采野果裹腹。耗子喜滋滋天天来叼。第十天时,食物里拌了剧毒。
耗子死了一窝,金元瑶养的灵宠猫也咯血断魂,甚至照顾灵宠猫的奴仆、与灵宠猫接触过的十七人全数殒命。
金元瑶不敢让金远西知道自己私下欺负弟弟,于是瞒了下来。下人的命怎么比得上父亲眼里娇俏可爱的自己。
不怕爆娇易燃易爆炸,就怕爆娇有脑子。
死了这么多人终归有所忌惮,不敢再欺负的过分。这场斗争,以金元取的胜利告终。
这要是让金元取成了少宗主,金元瑶还有好日子么。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缩在流金剑宗犄角旮旯瑟瑟发抖的凄惨境地了。
她努力扭转与段绝之间的局面可不是为了这样的未来啊。
少宗主必须要当!
不知不觉走到花田里。金元瑶顿了顿,脚步一转去段绝的竹屋。
当然,就她和段绝刚掐过,不指望统一战线。但是对手少一个盟友,自己多一分胜算啊。
天边照的火光橘红通亮,越走越感受热浪侵袭着皮肤。
金元瑶眯眼细瞧,正是竹屋方向。
段绝照常搬出小桶煮热水泡夹生饭,突然横插一脚踢翻他的桶。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脸上受了一拳。下意识想挡,两条胳膊被其它人死死拽住。拳头雨点般密集砸在胸腹口鼻处。
“你们...是谁?为什么打我?”
余光看到五人。两人拽胳膊,一人打胸腹,一人在身后踹。四人哈哈大笑,笑声肆意刺耳,瞧不起段绝这无能废物的样子,像只灰溜溜的耗子抱头往地上蹿仿佛那里开了个洞。
身形瘦小个头最低的那个双臂环胸一言不发,嘴里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全程事不关己。这场四对一的欺凌连他的眼都没资格入。
十指护着脑袋,段绝从指缝中审视个头最低的男人,同时也是为首之人。
“我们...有仇?我不曾见过你。”
男人抬了抬眼,诧异段绝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乱中求静找出领导者。
不过他不打算回应。没有必要。
男人偏开头。
四人慢下来的动作重新迅猛起来。
花田重新静下来的时候,段绝像条烂抹布缩在一边呕血。
“唔...呕...”
胸腹滚烫内伤牵扯肠胃致使他张嘴散热不断呕吐,这种刺激直冲脑门因此也无法控住眼泪。
“... 有仇?”整个过程中他目光坚定,一直盯着个头矮小的男人。
“很棒的眼神。要不是你的身份,我很乐意收你做我的二把手。”个头矮小男人一脚将段绝脑袋踩进花田里,蹲下身子对耳朵道,“你一直在偷学流金剑宗剑、术、阵吧。今天这场招待是警告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鸡飞上枝头做雀的娘儿们带来的野种,没有资格学。”
“别这种眼神瞪我。要是我家取爷在这儿,当场就剜了你这小偷的眼。”
段绝一愣,竟然是个原因。
提到金元取,一个男人犹豫片刻,忧心忡忡,“这小子也算是取爷弟弟,这样不会得罪取爷吧。”
“取爷眼里除了瑾姑娘再无旁人,金元瑶都不屑一顾,何况宗主小妾在外头生的小野种。取爷最厌恶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人,金玉其外风光不再的金元瑶如此,偷学的小野种亦是如此。”
段绝手指抓进土里,“我才不是什么小偷。我有内丹,光明正大走进流金剑宗修习。”
矮小男人脚尖旋了几个来回,“哈,笑话。宗主功法只传金姓,‘流金三师’只教导少宗主,咱们的功法是兵堂所授。你的修为哪儿来的?根基与金元瑶一脉相承、执器起势与执剑师一致、开阵模仿执阵师、术法口诀类似执术师。”
“全是不经允许偷拿别人,你这小子有一点自己的东西吗。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应该要感激我,我是在救你。若今天站在这儿的是取爷,是宗主,你小命就没了。”
段绝反驳却被踩着后脑勺按进土里,吃了满嘴土。四人哈哈大笑,嘲讽他心里没点儿逼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突然凌空轰来一剑震退五人五米开外。
来人一身标志性的红衣金纹,除了金元瑶还有哪个。
矮小男人扶住膝盖站起身子,心中却是大吃一惊,腿脚陷进地面强行拖行数米现在还在发颤。金元瑶何时有这等实力。
“大小姐,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金元取的人,从不称呼金元瑶少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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