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发生冲突的地方离着贡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所以守卫贡院的军士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maixi9
贡院大门打开时,早就已经恢复如常, 因着时间渐晚,接人的各家人也都回到远处往前头广场去了。
季秋阳一出来,一眼就瞧见他家娘子俏盈盈的站在人群中,周边等候亲人的人不少,但他一眼就瞧见了她。
“娘子。”季秋阳张了张嘴,但因着距离太远姜靖怡并没有听见。
姜靖怡抿唇笑了笑,而后等着季秋阳过来。
季秋阳从未如此急切过, 似乎眼前已经看不见其他人了,快步朝姜靖怡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季秋阳无视周边人的围观, 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眉头不禁一皱,“怎么这么凉?”
姜靖怡摇头, “不冷的, 咱们去车上等还是在这等?”
“车上吧。”季秋阳说着带姜靖怡走了几步上了马车,马车下自然有其他人等候贺凛等人。
姜靖怡将马车上暖炉上的茶壶提起来倒了水递给他,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因着春闱时间紧张, 所以整整一天的时间季秋阳都是不吃不喝的, 所以出来时难免唇角干裂。
季秋阳也没推拒,接过来一连喝了几杯, 过后才问道, “没碰见什么人吧?”
“碰见了清平郡主。”姜靖怡顿了顿,“她在马车上杀了自己的侍女, 而后发疯想让车夫驾车装死我,然后被大长公主的护卫把马给杀了。”
她说的平淡,语气都没有欺负, 但季秋阳却听的浑身发颤,怒发冲冠,“她怎么敢!”
姜靖怡握住他的手道,“她再如何也斗不过大长公主的,莫要担心,她也是被抬着回去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瞧着她精神似乎有些问题,说不定还是个神经病呢。”
季秋阳冷笑,“既然是神经病就该拿锁链拴起来,免得出来害人。不过她在贡院门口闹事,看着吧,明日必定有言官弹劾她,玉阳长公主只要不傻就不会再放任她出来了。”
“但愿如此。”姜靖怡打开小几上的抽屉拿出一块点心来,“吃一块垫垫肚子。”
点心吃了两块,贺凛等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人到齐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回了蔡府。
蔡府内蔡夫人和大长公主都已听说今日之事,蔡夫人面上带着鄙夷道,“皇家竟出了这样的人物实在有失体统。”
大长公主双目微垂,手里捻着的佛珠有一个没一个的转着,半晌才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她娘在京城就风骚的很,没想到竟出了个比她娘更厉害的人物。”
姜靖怡微微叹气道,“妾身也没料到清平郡主竟大胆至此,多亏周围的人跑的及时,不然的话恐怕……”
清平郡主既然打定主意让马车装死姜靖怡,便逼着车夫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刀,所以那马匹才发狂。当时周围的人若是跑的不快被马蹄一旦踢上不死也得残废。
大长公主道,“这事莫急,她想必暂时不敢闹腾了。”
到了第二日中午,姜靖怡才从卢氏那里得知今日早朝的时候数十位言官弹劾玉阳长公主教女无方,这些言官甚至出示了清平郡主近年来作恶的所有证据。
而大长公主一早也递了话进宫,此事又证据确凿,圣上哪怕还顾念一点兄妹之情也不得不做出判断。
最后圣上降旨,罪不及父母,玉阳长公主封号不便,撸去清平郡主的封号降为平民。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这世道皇家子嗣真的犯了罪,最后能够得到惩罚的又有几个?清平郡主看似被撸夺封号成了平民,可长公主的女儿又如何成的了平民?
说到底还是圣上开恩了。
圣旨一下,圣上又令人给蔡府送了许多的补品,美其名曰给大长公主补身体的。
大长公主冷笑道,“皇帝大了,用不上我了。”
可姜靖怡知道,有大长公主以前的功劳在,圣上便不会对大长公主如何。
因着清平郡主、不,应该叫赵曼了,被撸夺封号后自然要龟缩几日,所以二月十五季秋阳等人参加第三场春闱考试时尤为的平静。
掌灯时分姜靖怡照例在贡院门口等候,之后夫妻俩一同回家。
饭后洗漱,当晚两人这样那样闹腾到半夜。
第二日季秋阳又生龙活虎的起来去前院书房与另外几人将卷子的文章全都默写出来。
当然,这不算完,毕竟春闱过了后面还有殿试,殿试过了若是有资格参加翰林院的馆选还是要考试。
不过季秋阳不打算进翰林院,所以只要准备到殿试即可。
所以几人目前还是不能放松,可也没之前那样紧张了。
陆良自觉这位春闱无望,便不作他想,只准备三年后再战,另外三人对自己有信心,但却不知考官的喜好也不敢说大话。
蔡如海到了二月十七时才有空闲,将他们的文章一一看了,然后赞许道,“你们虽只是县里出来的,但学问学的都很扎实。”
说着他看了眼季秋阳和胡润哲道,“你二人学的尤其扎实,但抡起文章的开阔程度却不及贺凛。”
贺凛连忙谦逊道谢,“多谢大人夸奖。”
蔡如海叹了口气道,“你虽见多识广,但不代表主考官也见多识广,而且一些要点上季秋阳拿捏的比你要准,所以我猜测秋阳的名次肯定会高于你,而你与胡润哲两人成绩也不会差。”
此时已经考完春闱蔡如海说话也不避讳,更不吝啬夸奖,“起码二甲是有的。”
陆良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为同窗开心,当即道,“我这命可真好,竟然碰上三个厉害的人,等三年后你们都当官了我来京城投靠你们,你们可不能不认我。”
贺凛挑眉,“你是谁?”
季秋阳也笑,“就是,到时候就不认得你了。”
惹的陆良哀叹连连。
蔡如海含笑看着他们似乎想到当年他参加春闱的时候,如今算来也已经近二十年了。
他看的出来陆良脸上的落寞,出言道,“陆良文章板板正正,不出挑,但也不算差,端看考官如何定夺了。”
陆良不好意思笑笑,“蔡大人,我已经做好三年后再来的准备了。”
“嗯。心态好是件好事。”蔡如海道,“三年后他们若是不认你,那你还来蔡府,蔡府欢迎你。”
陆良顿时兴奋起来,“你们瞧瞧你们,就是不如蔡大人大气。”
因着熟悉了,几人也知道蔡如海并不如面上那般严肃说话也欢快许多。也因为这一打岔陆良悲伤的情绪都被赶跑了。
春闱的结果要到二月底才能出来,几人休息几日又开始读书了。
趁着难得的空闲,姜靖怡便去酒楼那边瞧了眼,里头装潢已经弄好,桌椅板凳也都齐全,甚至厨子和跑堂的也已经安排到位,至于供货问题李达也在蔡府管家的牵线下找到合适的人,按照姜靖怡的要求全都签订了契约。
现在只等挑个好日子开门营业了。
关于酒楼的名字,姜靖怡直接沿用清河县的翡翠楼,在将来她还要将翡翠楼开遍整个大周去。
回到蔡府,姜靖怡又去蔡夫人那里说了说酒楼的事情,末了道,“晚辈想着春闱张榜那日开业,您觉得如何?”
蔡夫人瞧了眼这笑意盈盈的小娘子,满眼的算计,似乎都能从那笑里看见银子了。她笑了笑道,“这自然是好。”
她回想了下这段时间以来吃过的美食笑道,“那麻辣香锅可一定要上,还有那个毛血旺,青椒牛柳都要上,大家肯定喜欢。”
姜靖怡抿嘴笑,“晚辈瞧着是夫人您更喜欢,这两日李达正好闲了,我晚上让他给您亲手做两道。”
蔡夫人也不推拒,小声道,“你们蔡大人喜欢酸菜鱼。”
“这个好说。”得亏这时候酸菜还有一些,不然的话还真没法讨好蔡如海了。毕竟她还有求于人呢。
等晚上季秋阳回来的时候姜靖怡便道,“我想请蔡大人给酒楼题字好做块牌匾,夫君觉得如何?”
季秋阳摇头道,“蔡大人不一定能答应。”
姜靖怡笑,“那不一定。”
晚上李达做了好几道蔡如海夫妻喜欢的菜色,姜靖怡和季秋阳夫妻提了食盒亲自送了过去。
蔡夫人笑道,“你们夫妻俩一起过来肯定有事。”
姜靖怡看向蔡如海道,“今日有件事的确有求于蔡大人。”
蔡如海闻着食盒里酸菜的味道吸了吸鼻子,面上严肃道,“你说说看,若是不合规矩的我定不会答应。”
“谁敢在你面前提不合规矩的话啊。”蔡夫人忍不住吐槽,“旁人甚至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始挑刺儿。”
蔡如海不吭声了,示意姜靖怡说。
姜靖怡道,“翡翠楼在春闱张榜那日开业,想请蔡大人帮忙题字好做牌匾,不知蔡大人能否答应?”
蔡如海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食盒上,点头道,“可。”
姜靖怡顿时笑开了,连忙将食盒放下先将酸菜鱼拿了出来。
鲜嫩的河鱼在这个季节是不多见的,姜靖怡为了讨好蔡如海也是大费苦心。好在蔡如海虽然表面严厉,但心肠柔软,只要她不提过分的要求不会不答应。
况且这世间好些翰林院官员会为他人题字赚取润笔费,蔡如海自然不需要这个,但是能得他墨宝,姜靖怡觉得赚了。
蔡如海夹了一筷子鱼入口赞不绝口道,“鱼肉鲜嫩又有酸菜的香味,不错。明日傍晚你过来取字。”
“多谢大人。”姜靖怡笑着道谢。
蔡如海转而又严肃道,“经商之道我虽然不懂,但日后秋阳是要做官的人,不管官职大小都该保持初心,作为官员的家属,也要为了他着想,切莫给他抹黑。”
姜靖怡郑重的朝他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放心,晚辈虽然是商人,但是做人的底线都在,断不会扯夫君后腿。恰恰相反,晚辈要做一名义商,让夫君全无后顾之忧。”
蔡如海这才笑了,“不错。母亲没有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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