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顺着老夫人的话点头,“老夫人说的是,只是如今侯爷还不能下床,江姨娘又刚刚生产急需调养,偌大的侯府不能没人做主,儿媳就是有千个想死的心,也万万不敢寻死。”
说着,乔秋顿了顿又道:“为了将功赎罪,儿媳决定好生替侯爷照顾好侯府。”
老夫人还以为她知错了,会自请去佛堂跪着赎罪,谁知话锋一转成照顾侯府了,“你当我老婆子是死的吗?”
乔秋认真的看着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您精神不济无力管家,再有,您还要照顾雅儿,您已经如此操劳了,儿媳怎敢再让你累着。”
精神不济那个说辞是老夫人在老侯爷死后夺了原主掌家权交给江雁儿时的借口,这借口一用就是三年。
得亏老夫人一直说一直用。
乔秋浅笑盈盈又道:“老夫人放心,儿媳以前当家做主好几年,管家的事都熟,必然不会让您操心的。”
老侯爷在时,一直是乔秋管家,老夫人好不容易从她手里拿到管家权,怎肯再还回去,“让老二媳妇……”
“如今侯爷孝期已出,定要入仕的,这人情走动若是让其他夫人来……”乔秋直接堵了她的后路。
乔秋后面的话没说明,但意思明了,在外面走动的夫人自然也是要身份要背景的,让下头的弟媳妇去给做大伯的侯爷走动关系,瑞安侯府还要不要名声了。
老夫人彻底被堵的没话说了,但看得出来气的不轻。
可乔秋说的没错,瑞安侯丁忧三年要入仕,好的官职又不会在哪儿等着,自然需要走动关系。
而此时一看,竟是非乔秋不可。
老夫人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江雁儿她是个妾,身份不够。
心里憋着气极其不愿意,但却不得不开口,“……理应如此。”
乔秋感激一笑:“老夫人能理解儿媳真是太好了,儿媳一定好生为侯府着想,侯爷好儿媳才会好。”
老夫人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眼中隐藏怒火,“你明白便好。”
“若是老夫人无事,儿媳便先退下了,雅儿这孩子就多麻烦老夫人了。”乔秋说着又看了眼孔心雅:“雅儿,三日后记得将抄好的《弟子规》入则孝拿来青竹苑,让我过眼。”
说完,乔秋轻然离去。
看着乔秋离开的背影,老夫人张着嘴,嘴唇喃喃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乔秋每一句话都踩着她的话说,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就是如此才让她心口气的一阵阵发痛。
孔心雅也傻眼了,到底才九岁,抬头看着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抬手甩了一套茶杯,怒不可止,“混账东西,以前倒是小看了她,果真不是个安分的。”
从松鹤苑出来,乔秋对着刘氏吩咐道:“让江姨娘把她管家这三年的钥匙和账本交出来,若是她不肯就让她去找老夫人。”
刘氏在屋子里就喜不自禁,夫人终于立起来了,得了话立刻道:“老奴这就去。”
如乔秋猜测的一般,江雁儿尝到了管家的甜头这么可能轻易交出来,不过她找过老夫人后又跑去找了瑞安侯,但还是让人将钥匙和账本交了出来。
有了侯府账本的对比,乔秋清查原主嫁妆的速度就快多了。
然后乔秋发现,原主的嫁妆不少被瑞安侯渣狗拿去补贴江雁儿,而江雁儿管家后还从瑞安侯府公家贪了不少,账本就没一处对的上的。
刘氏:“夫人,这些帐该如何是好?”
刘氏愁的不行,去找老夫人主持公道定是不行的。
之前还高兴夫人夺回管家权,现在却是十分后悔了,这简直就是一摊烂账。
舒心苑。
丫鬟将燕窝端给江雁儿,“姨娘,这都三日了,大夫人那边怎么没动静?”
江雁儿兰花指捻着瓷勺,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她不敢。”
另外一个丫鬟看了眼最先开口的丫鬟,“你傻了吗?老夫人和侯爷都宠咱们姨娘,大夫人知道账本有问题又如何,她闹了还不是自讨苦吃,只能乖乖受着。”
江雁儿用完燕窝,“去把八少爷抱来。”
八少爷便是江雁儿在家宴生下的儿子,排行第八,因瑞安侯受着伤还没取名字,也没上族谱。
丫鬟领着奶娘,奶娘怀里抱着八少爷,江雁儿坐在床上逗着儿子。
突然一丫鬟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姨娘不好了,官兵来了。”
丫鬟声音大吓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雁儿抬头看着丫鬟,目带狠意,“惊扰八少爷,掌嘴。”
丫鬟赶忙跪下,到嘴边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江雁儿收敛脾气,由着身边的丫鬟打了十几巴掌才让停,“说说吧,官兵怎么来了?”
被打的丫鬟抬起肿胀的脸,“奴婢看见官兵往舒……”
丫鬟话还没说完,外面一阵闹哄哄,一群身着晋兆尹府衙衣服的官兵冲进了院子将舒心苑围了起来。
又一丫鬟连滚带爬进屋,“姨娘,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江姨娘将孩子交给奶娘,披上披风由丫鬟搀扶出了屋子。
刚出去迎面看见一脸上有疤腰间带刀的男子抬眼看她,“你是江雁儿?”
男子开口的声音如洪钟,骇人又响亮,吓的江雁儿直接魂儿去了一半,“是、是,你、你们是何人?为为何擅闯我侯府?”
带刀男子见是要找的人,冲手下一招手,“江雁儿,有人状告你盗取他人财物,大人要提审你,麻烦跟我晋兆尹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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