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身的刚过门不久的妻子,被徐阳决抓住手,显然没想到徐阳决会这么容易醒过来,一时间不由得惊慌,但仍然硬着头皮咬唇道:“夫君,是打算休了妾身吗?”
“谁告诉你的?”
“即便没人告诉,妾身也看得出来,若夫君要我就不会将我丢在别屋,更不会平日里见一面都没机会,夫君可以告诉妾身为什么不理妾身的原因吗?”
徐阳决无言以对,妹子,你这是抱着多大的自信在明知故问啊。
大概是今天从原身亲哥那得知了自己今天这沉默态度,属于逼得没办法了选择主动出击,所以大半夜不睡觉的跑过来,心想,搏一搏或许可以继续以正妻的方式留下来。
徐阳决大半夜的睡不好觉,人都懒懒的不想动弹,他打了个哈欠,想着随便几句打发走了一心想要问个明白的瑾听算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会不想看见你的原因。”
一听这话,瑾听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徐阳决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心虚的联想到了这段时间装作没发生的内情,不过很明显,她躲闪的眼神证明了她还是抱着份侥幸心理想要瞒住。
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段无聊的揭发,好想睡觉。
徐阳决倚靠在床前,又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说:“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我早知道,不过,看你的样子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了是么?”
瑾听一听她的秘密被揭穿,一时间小脸煞白无比,嘴唇哆哆嗦嗦。
徐阳决看她怕了好似要晕过去,于是选择态度平缓仿佛刚刚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逗她玩,但这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却使得瑾听更加的惊惧害怕。
原本以为二少爷什么都不清醒,没想到府里最深藏不露的人就是他,连自己在嫁进来之前就已经怀了孩子的这件事都明明白白,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惊惧害怕。
“二少爷,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欺瞒您的,您要休书一纸,我愿意,只要不伤害这个孩子。”
瑾听立刻哭得泪如雨下,好像徐阳决已经开口要把她怎么样了一样,不至于啊真不至于,他是要对一个不相干的孕妇咋滴。
徐阳决伸出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手法轻柔却让瑾听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惊胆战地听着徐阳决沙哑低沉开口。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若我真的想拿你怎么样,你应该也明白,自己不会还有机会还能留在这里,我的日子不多,想要的就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只要老实交代我要知道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照旧是我的妻子。”
瑾听喜极而泣总算是劫后余生,可又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又跌落深渊,但她现在也只有老实交代了,不然想想都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夫君要妾身交代些的是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两个月前。”
跟系统给的剧情关键点一样,看来是没有出错。
“孩子是谁的?”
瑾听犹犹豫豫,不太敢说,但看着不说不行,只有道:“是……是大哥的。”
徐阳决接着问:“大哥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妾身……”
瑾听那结结巴巴、当断不断、不敢说下去的神情更让徐阳决确定了,原身头顶的这片青青草地生长的真是切切实实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草色,大概没有哪个人的人生经历比这剧情还一言难尽啊。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接下的这个任务好像有些要凉凉了。
没办法了,只能再动脑筋思考了。
“行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走吧。”
见徐阳决冷言冷语的下了逐客令,瑾听连忙退下。
若是直接让任务对象死还方便些,生不如死,这难度系数不亚于拿块豆腐撞头撞死。
实现原身的要求……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啊……
徐阳决打着哈欠想着想着,模模糊糊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睛,太阳出来了又是新的一天了。
侍女们给他洗洗沐浴,穿上衣服,吃完早饭,喝完药汤,端着盘啊什么的又一个个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一直这么懒懒下去可能真的会越来越习惯于整天躺平,不能再继续窝着了,否则得长蘑菇了,决定终于出来接触新鲜空气了。
走了迂回的几圈,意外的很宽很大,这根本不是府邸,而是一整座山都是府吧,吃不消走累了的徐阳决在心底默默吐槽。
他找了块没太阳的小竹林走进去,看看有没有凉亭,一片落叶掉下来,不知怎么的下起了小雪。
他立在桥上,眉目低垂,一身白衣,在外人眼里,周围的萧瑟更衬得他整个人不太真实,衣穿的再厚点也难掩单薄,好似轻轻一吹就如雪般随风而化了再也不见踪影。
身上被披了一件狐裘披风,徐阳决回过头来,赢扶站在他旁边,下意识道:“大哥。”
“怎么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天气出来?”赢扶给他系狐裘的细长带子,语气不太满意,但对着他态度还是放软的:“下人们呢?都去哪里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让他们不要跟着了。”
“那也总该跟我说一声。”
“嗯,下次不会了。”
赢扶便不再多说了。
看到睫毛上落了雪,赢扶伸出手指,触碰到的是温凉,他疑惑的眨眼,问:“大哥?”,软糯糯的看上去和小时候样子重影很可爱。
赢扶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过的道:“没事,回去吧。”
回到大堂,解下狐裘,快要到大中午吃饭了,正好和解,三个人便坐下来吃饭。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出于这复杂的关系,瑾听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试探眼神瞅一瞅。
徐阳决自然用不着说话,其他人心不心虚都不归他操心,毕竟他是名正言顺的受害人。
至于赢扶,脸上神情不显山不露水,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完全视而不见这桌子上的尴尬氛围,演技不得不道是真强。
侍女端上来几碗汤,瑾听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这是妾身做的,可能味道不是很合夫君的口味。”
“不会,味道可以。”
没想到会尝,而且很给面子的继续放在桌前,瑾听惊讶了一下又不禁惊喜。
赢扶却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虽然不在乎瑾听这个和他有染的女人,也不在意亲弟是死是活,但看着小弟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变得和缓,觉得这一幕很是碍眼。
“少喝些吧,对你的身体不知道好不好,冬天了更要注意些。”
把那碗汤拿走,赢扶让侍女端下去,桌子上剩下的几碗都没有留下。
这动作没有引起徐阳决的注意,倒是让瑾听下意识地去看赢扶,聪明的她充分感受到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因为做了多余的事情,导致现在岌岌可危了,心乱如麻,眉眼低垂整个人越发不敢乱开口。
很快这顿饭吃完,大堂里留下两个人。
瑾听很想走,明明这个人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可比起面对他,她觉得面对那个她对不起的夫君更自在些,早知道就该乖乖做好她是二少爷妻子的本分。
但她没有那个本事想走就走,若不是还有着着二少爷正妻的地位,她在府里会过的比现在还不如,没有什么实权,稍微殷勤一点的动作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只希望自己不会让现状变得更糟糕。
“弟妹,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小弟,就不要动些不必要的歪心思,只需好好做你妻子的本分,这样,大家都好。”
赢扶的声音和玉延相似,但更显冷酷无情,赢扶仅仅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就已经令瑾听立刻脸色苍白无力,差点软倒在地上。
眼看她站不住脚,赢扶似乎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可还不如不扶,腿脚更加的软绵绵了。
瑾听眼角泛红道:“大哥,弟妹知道了。”
待瑾听离开后,赢扶对身边的人冷冷道:“看好她,别让她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是。”
天上一下起雪来,府里就变得很寒冷,到处都显萧瑟。
因为这具躯壳实在是吃不消这种天气,整天得靠屋内取暖,足不出门,一天下来,能见着的就是来来去去的贴身侍女,他不用睁开眼睛都听得出来脚步声是哪个人的了,过得实在是无聊极了。
瑾听虽然每天都有和他一起吃饭可始终埋头吃,自己问一句,她仅回答一句从不多说一个字,待在一起久了还会坐立不安,仿佛良心不安似的。
时间久了,瑾听的肚子大了起来,要安胎,也就没有见面更多了,连早中晚吃饭都看不见她踪影,要不是通过系统确定她还在府内,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神隐不见了。
任务没有进展,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摸鱼摸的,都快要期限到期了,系统突然跳了出来,难得给出了一个对任务有帮助的剧情消息。
“小弟,要和我一起去?”
没想到小弟会知道自己最近有事要出趟远门,见态度很坚定,没办法,赢扶只能说:“好吧。”
于是,一群下人跟着,他们离开府邸,向下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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