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局势逆转,原本拿着利器站在主导方的陈默生被叶宴拿着斧子架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叶宴,你要杀我吗?”陈默生先是惊讶,然后笑了笑,“就算你杀了我,你也离不开这里。”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型遥控。

“我还没有蠢到要打无准备的仗,本来你要是杀了他,我们皆大欢喜,一起离开,但你偏偏不识好歹,既然我没有办法扭转命运,那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陈默生将手放在红色按钮上:“当然,你如果反悔,之前说得依旧成立。”

局势瞬间变得焦灼,他看着陈默生撩开衣服,向他展示了一下腰间的炸/药,手中的斧头越发沉重。

叶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前开启了自己的结局。

在原著中,陈默生的母亲其实是在两个月后死亡,他因此觉得是江希当初抢了他的风头,于是将他绑架,没想到徐云修赶了过来,陈默生便提出只要徐云修断自己的一只手,他就会放过江希。

徐云修还在犹豫之余,叶宴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从背后偷袭了陈默生,最后叶宴和陈默生一起死在了爆炸里。

人数,诱因其实都大差不差,只是原著里做选择的是徐云修,以身救人的是叶宴,而现在做选择的是叶宴,也不会再有人以身救他了。

毕竟叶宴死在这里,对于徐云修而言,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原著里的徐云修都不愿意为了江希断手,现在也更加不会愿意为了自己丧命。

斧头不比普通刀具,沉得可怕,叶宴体质本来就没有多好,僵持不过三分钟,他的胳膊就酸得几乎举不动。

于是他将斧头从陈默生脖侧拿开,“咚”得一声放在了木板上。

陈默生挑眉,放下了掀开衣服的手,他另一只手依旧拿着遥控,他后退了几步和叶宴二人隔开距离:“叶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叶宴还在犹豫,身后的徐云修突然张口:“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放我哥离开,我可以自己了结。”

在场的二人都愣了愣,陈默生笑着说:“徐二少这是要上演兄弟情深?”

徐云修的嘴唇干裂,他看着叶宴,勾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哥,按照他说得去做,我死了,奶奶就会妥协,为了徐氏的未来,他们会正式给你改名换姓,让你堂堂正正成为徐家的人,徐家的继承人。”

叶宴着实没有想到徐云修竟然会说出这段话,性命攸关之际,本来应该是伪装撕碎之时,但是徐云修却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叶宴。

徐云修不蠢,现在还没有到认命的时候,他一定想到了其他的方法。

想到这一层,叶宴转身看着徐云修说:“好啊。”

听到叶宴这么干脆地打算牺牲自己,徐云修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那一瞬间,徐云修感觉自己剖出的鲜活的跳动的心脏被叶宴随意地踩在脚下,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缓了缓心神,勉强维持笑容:“哥,往前走,不要回头看。”

陈默生原本丧气的脸上多了几分玩味,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徐云修话还没说完,叶宴丢了斧子,拔腿就跑,将无情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个场景,陈默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我们清冷孤傲的好学生是一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胆小鬼,徐云修,还是你了解他,如果当初你的阴谋得逞,现在他估计早就跪在地上求你原谅他了。”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哥。”徐云修看着叶宴离开的背影,神色阴翳。

“怎么,现在又要在我面前装兄弟情深了?”陈默生原先的绝望,落寞一扫而空,满是看好戏的样子,他走到斧头面前,抬脚踩住,“突然不想砍死你了,我们换个玩法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想死,没关系,我还有后招。”陈默生拿着遥控器慢悠悠道,“叶宴既然跑了,那说明他一定会去开车,但是很不巧,车的下方被我埋了地雷,只要车子一启动,‘砰’得一声,他就会炸成碎片,怎么样,我够义气吧,徐少。”

徐云修听到他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一想到叶宴会出事,徐云修就感到一阵寒冷,他选择放叶宴离开,是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会百分百成功,只要有一点闪失,他和叶宴就会丧命于此。

他不能拿叶宴的性命去赌,所以才选择让他离开。

他努力维持镇定,一边估算路程,一边仔细盯着陈默生的一举一动。

趁着陈默生手舞足蹈的间隙,他手疾眼快地直接冲上去,扑倒了他,陈默生手一松,手中的遥控瞬间飞出去一段距离。

二人扭打在一起,因为徐云修身体素质更占优势,很快陈默生便被他制伏,他本想将他捆上之后去捡遥控,没想到陈默生直接用脚将遥控踢到了一楼。

徐云修瞬间后背激起了一层冷汗,不过他运气不错,遥控竟然没有被意外扣动。

因为害怕叶宴那边出事,徐云修没有精力去找结实的绳子,抓起陈默生用力地砸向了旁边的楼梯,没几下,他就头冒鲜血晕了过去。

见状徐云修立刻跑下楼去捡遥控,跑出屋后,他摁了半天遥控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遭了被耍了!

徐云修丢了遥控,一边去追叶宴,一边拿着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刚接通,徐云修还没来得说话,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徐云修往旁边一闪,手一松,手机被斧子直接劈开。

陈默生又举起斧子,对着徐云修砍了过去。

叶宴跑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徐云修的电话,他立刻接起,但对面还没来得说话,“砰”得一声,电话就断了。

接着没多久,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惨叫。

叶宴站在原地,看着树林上方因为尖叫而盘旋起飞的鸟,脚突然僵在原地。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本来以为徐云修不蠢,叶宴逃跑,陈默生一定害怕徐云修鱼死网破,所以不会杀了他,反而会鼓动徐云修去杀叶宴,徐云修遭受背叛,和陈默生联手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他足够冷静,知道自己的背叛是权宜之策,那么他一定会找到机会对陈默生下手,反转局面。

徐云修想毁了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对徐云修着实谈不上信任,但又不能做到漠视人命。

所以听到惨叫声,他害怕徐云修真得出事,逃跑的脚还是有些抬不起来,就在这时,原本的万里晴空一瞬间乌云密布,几乎顷刻间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该死的天气预报!

他本来还想开着车来接上徐云修离开,但眼下的情形,大雨倾盆,叶宴连路都看不清,找到正确的路线走出这里都费劲,更别提开车过来。

雨越下越大,叶宴踌躇不定,正在他纠结之际,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快速向他逼近,那人似乎害怕极了,跑步的速度飞快,等他看清大雨中回过头的叶宴时,这才停下了脚步,他一步一步朝着叶宴走过来,一把将他拥进了怀里。

“还好,还好,还好下了雨。”徐云修的声音颤抖,有害怕,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有珍重,他紧紧抱着叶宴,“陈默生放了个烟雾弹给我们,他身上的炸弹是假的,车里的才是真的。”

叶宴有些站不稳,只能伸手回抱住徐云修,因为雨下得太大,二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叶宴摸上后背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徐云修抱了一会儿,就带着叶宴去不远处的山洞避雨。

刚一进山洞,叶宴的腰一软,整个人又被徐云修拢进怀里,不一会儿,叶宴的唇上就被对方温热的唇覆盖。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徐云修直接将叶宴的双手扣至背后,开始了猛烈的攻势。

这次的吻不同于上次,没有血腥气,徐云修的进攻也收敛了不少,没有上次那么青涩,暴风雨的声音掩埋了山洞里不断交换的水声,以及叶宴时不时趁着换气的时候发出的抗拒声音。

但是徐云修一概没有理会,他热情地探索着叶宴的每一寸领地,像是攻略城池般,引诱着叶宴逐渐沉迷在这个热烈的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叶宴的舌头开始发麻,徐云修才逐渐减小动作,他吻了吻叶宴的唇角,顺着唇角吻上了他的鼻尖,又吻上了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最后停在了他眼尾的泪痣上。

叶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抽出自己的手,推了一把徐云修,本想教训一下他,却听到徐云修“嘶”了一声。

“怎么了?你受伤了?”叶宴说着开始给徐云修检查身体哪里有伤处。

就在徐云修转过身来的一瞬间,一片触目惊心的艳红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痕,血肉连着衣服黏在一起,难以分割。

“我给救援队打电话。”叶宴说完,就趁着手机还有电,给警/察打了电话,二人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报了一下具体的位置,就坐在地上的等待救援。

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随着动作还在往下滴水,徐云修靠在叶宴的颈侧,不要脸地蹭着他柔嫩的皮肤。

“别担心,我皮厚得很,不会有事的。”徐云修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正常,“哥,你的唇真软,我要不是收着力气,你又要破皮了。”

“……”叶宴不自觉地和徐云修十指紧扣,“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默生就算没死,估计也就剩半条命了,哥你不用担心。”徐云修话头一转,“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气我之前骗了你。”

叶宴没有回答,他知道徐云修的真面目,所以也不算惊讶,再加上之前叶宴也捉弄了徐云修,还害他差点名声扫地,二人你来我往的博弈,最多算是棋逢对手阴暗版,又怎么可能生气。

“我承认我之前只是在伪装自己喜欢你,哥,你想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叶宴没有回答,和徐云修拉着的手动了动。

于是徐云修自顾自说道:“在我刚记事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想要活下去,我必须成为我父亲心中最合格的继承者。”

“徐彻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我,虽然他在外人面前极力伪装,但回了家,他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厌弃和冰冷。”

“他嫌弃我,他觉得他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他的孩子应该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他觉得我五岁的时候就应该残害小动物,八岁的时候应该以捉弄同学为乐,长大后略有收敛,但是骨子里刻着得依旧是疯狂。”

“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渴望那份求而不得的爱。”

叶宴听到这儿愣了愣,徐云修竟然不是天生的反社会?

“我的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开始精神失常,她时不时打我骂我,甚至划伤我,然后又抱着奄奄一息的我痛哭流涕,接着告诉我,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只有足够漠然足够残忍,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后来我学会了,她却在我的房间里上吊了。我那天一睁眼就看见了她的尸体,在前一天睡觉前,她还告诉我说,要给我上最后一课。我想她的最后一课就是让我在我父亲面前表演我的最新成果,漠然面对母亲的死亡,那时我五岁,我带上了自己的第一顶面具。”

“其实那时的我在我母亲的刺激下已经有些精神失常,我分不清哪个才是我,但我下意识觉得戴面具的我能够保护自己,渐渐得那个拥有多重情绪的我就被埋藏起来。”

“徐彻重视了我几年,也确实开始培养我,直到你的到来。他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欣赏,那一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的死期要到了。”

“我观察你,模仿你,希望能够成为比你更符合徐彻心中的继承者,直到我们被绑架,你救了我,看着徐彻对你的关心,我开始了我的计划,我想只要证明其实你才是那个渴望情绪的俗人,我就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于是我想只要我假装对你好,让你逐渐沉沦在我虚假的兄弟情谊里,最后只要稍微施加一些问题,你就会露出马脚,向我求饶,于是,我开始带上了第二顶面具。”

徐云修如果真的想毁了自己,他大可以无视陈默生的话,让叶宴去取车,这样一来,他不用自己动手,就能除掉叶宴。

可是他没有,他追了上来,还和他说了他自己埋藏这么多年的秘密。

他该相信他吗?万一这又是他的烟雾弹,让自己沉沦后再抛弃他,该怎么办?

叶宴看着徐云修背后的伤口,内心有些焦灼,他不希望徐云修出事,无论如何,当时情况特殊,谁也不敢保证,陈默生会不会真发疯和他同归于尽,他们需要一个人离开进行破局,而徐云修选择留下来承担风险,把逃生的机会给了自己。

叶宴有系统有保障,实在不行还有兑换商城,那里面还有昂贵但实用的续命卡,所以他无所谓,大不了重开。

但徐云修不知道,他没有上帝视角,如果他出了事,就真要死在这里。

“我一直以为只要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就一定能把你打败,但是我输了,我根本不了解你,你没有被我的伪装骗到,反而因为你一次次的偏离轨迹,我发现自己对你动了心。”

徐云修说着又抬头亲了亲叶宴的唇角:“我母亲告诉我,爱上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脆弱的开始,她就是这样一步步掉入了徐彻的陷阱里最后丢了性命。我明明知道,可还是爱你,我喜欢你的一切,虽然你长了一张所有人看了都会心动的脸,但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质,他吸引着我靠近。你总是沉静的,可你越是沉静,越是什么都不在乎,就越是激发人的探索欲,保护欲,占有欲。”

“哥,你刚刚不仅叫错了我的名字,还一点迟疑都没有抛下我就离开,真得好让人伤心。”徐云修吻着叶宴淡漠的眉眼,厚着脸皮说,声音虚弱,“如果我不幸真得死在这里,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叶宴看着他:“什么愿望?”

“我想和你做/爱。”徐云修呼吸变得沉重,他和叶宴头抵头,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叶宴看着徐云修脸色变得苍白,知道他说这些无非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他身后的伤口进了水,如果不赶紧处理,一定会出事。

“如果你能撑到救援来再晕倒,等你好了,我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愿望。”叶宴尾音变得暧昧,他伸手从徐云修的下巴处用指尖扫过他滚动的喉结,最后落在他的衣领处,把他往自己这边勾了勾。

明明徐云修只是为了逗叶宴让他不要太紧张自己才说出这句话,却没想到又被叶宴反制回来。

那么一瞬间,他真得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我只做1,而且我不爱动。”叶宴的咬字很好听,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看上去没有那么薄情,徐云修没忍住又接了一个深吻,过后,他喘息着,笑道,“你不会觉得这样会击退我吧?”

徐云修牵着他的手往一处探去,叶宴没有任由他胡来:“别太精神了,省点力气吧。”

徐云修顺势又窝回叶宴的颈侧:“哥,我头好晕。”

叶宴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来,在他的太阳穴上摁了摁:“以后别天天思想风暴,头自然就不会晕了。”

徐云修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忍耐着心中的原始欲/望,安静地享受着叶宴对他的温情。

突然他说:“你做哥哥这么熟练,是因为宁息淮的缘故吗?”

叶宴的手一顿,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徐云修一把抓住,叶宴的手指纤长,手掌却很小,他的手放在徐云修的脸上时,冰冰凉凉的。

“你刚刚叫我小淮,哥,看来我不是你唯一的弟弟。”

叶宴抽回了自己的手:“狗鼻子。”

徐云修笑了笑:“你每次生气想要保持冷静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凶很可爱。”

叶宴不理他。

徐云修就自顾自说:“这个木屋就是当年宁家大哥被烧死的那个木屋吧,你没有死对吗?你被徐彻偷换了出来,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太敏锐了,敏锐到令人讨厌。

“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我和宁息淮上同一所幼儿园,他那时候明明胖得像个圆球,但偏偏人缘很好,班上的同学都喜欢和他玩,而我就只能穿着厚厚的衣服孤零零地坐在后排。”

“那时候他的哥哥从隔壁的小学上完课就会来接他放学,他哥哥年纪不大,但长得特别好看,我每天看着他温柔地抱着宁息淮,又是摸头,又是给他擦鼻涕,又是听他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他总是带着笑,眼睛弯弯的,偶尔还会附和他,夸他是个聪明的宝宝。”

“我好嫉妒他,明明我们一样大,为什么他总是乐观开朗无忧无虑,为什么他有哥哥可以陪着他玩,由着他闹,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哥哥。”

“他真讨厌,你竟然还记得他,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徐云修声音逐渐微弱,眼皮也变得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合上眼,一睡不醒,“也好,这证明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但我比他幸运,我们不是亲兄弟,我可以和你做/爱,结婚,他不可以。”

叶宴拍了拍徐云修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别说胡话了,雨下小了,救援应该马上就来了。”

“我真应该杀了他,以后你们相认,他一定会和我抢你,那小子极其不老实,一定会借着你对他心软,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让我吃醋。”

“别答应他,只和我做,我一定能让你沉醉在……”他话还没有说完,叶宴捂住了他的嘴。

徐云修意识昏沉,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像是一把缰绳,将差点奔向村落的叶宴拉了回来。

离开的时候,叶宴忍不住想,也许是有人在帮他,有人做了他的替死鬼保护了自己一次,他的灵魂被困在这里,看着奔向死亡的叶宴,降下了大雨,又保护了他一次。

上了救护车以后,徐云修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嘴里一直不干不净地说着胡话,旁边的医护人员本来还夸赞兄弟情谊不错,直到徐云修又开始说什么“*死”,他们才干干笑了一下:“现在年轻人关系真好。”

叶宴把徐云修送去医院,简单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就和警/察把在木屋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次,因为叶宴有防备,带着微孔摄像头,把事情经过录了下来,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他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徐彻和林婉清都站在病房外,这一次林婉清没有上来责怪自己,她跟在徐彻身边看上去有些颓丧。

叶宴看向徐彻,后者依旧儒雅随和:“云修没什么事,已经从高危病房转出来了,小宴,你还好吧。”

“我没事。”叶宴强装着摆出一个笑容。

徐彻走上前,仔细看着叶宴:“小宴,你怎么想起去那种地方了?”

“心情不好,想要去安静的地方散散心,听说那里环境不错,看着天气晴朗,就和云修一起去了。”

徐彻捏了捏叶宴的耳垂:“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我和你母亲会担心你的。”

“抱歉。”

徐彻和叶宴心怀鬼胎地装了一会儿父子和睦后,徐彻和林婉清就离开了。

叶宴坐在长廊上合上眼开始复盘整件事。

这次去木屋为了保险起见,叶宴其实提前在积分商城花了五百积分兑换了一张混淆卡,用来混淆徐彻,降低他的防备。

看上去确实很有用,徐彻并没有跟来,只是他没有想到陈默生竟然会跟来。

在去之前,叶宴听了徐云修的话,得知他的母亲死了,也有想过会不会触发结局,一路上也多有防备。

但没想到百密一疏,早在昨天陈默生就购买了违/禁物品,躲在了村落里守株待兔。

【宿主不必懊恼,纸片世界被修复成真实世界,就是会发生很多不可抗力,只是您刚刚为徐云修换得那张续命卡,可是花费了您所有的积分,现在积分已经归零了。】

续命卡作为最尊贵的SSR级别的卡牌,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的对象一定不能干扰世界线的进程,并且只有半个小时。

但徐云修当时情况危机,他要是真出了事,保不准世界会重启,所以叶宴只能一咬牙一跺脚,兑换了续命卡。

叶宴调出了任务界面。

【目前剧情完善度:78%

积分:0

1v1进程:25%

作品喜爱度:88】

除了积分以外各项都有了很大的突破,整体来看是成功的,但为什么1v1进程也会突变?

【宿主,作为新手世界,其实任务是没有那么死板的哦】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主角1v1,只要四个主角其中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难不成是谢融和宁息淮……】

【咳咳,别忘了,您也是主角之一哦。】

叶宴按照恶毒男配的标准要求自己习惯了,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一个主角了。

【所以这个1v1跳动,不会是因为我和徐云修吧?】

【是的哦,其他三位目前都还倾心于您哦。】

真是阴差阳错,那这么说来,徐云修昨天的一切不是装的,他是真得对自己心动,他讲得故事也都是真的。

如果叶宴顺水推舟和徐云修在一起,他就可以多拿一份奖金了。

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这规则变来变去,看似宽松,实则变动太大,风险也高,说不准到时候,1v1的要求也会发生其他变动。

还是先看看再说。

确定徐云修没有大碍后,叶宴就找了一家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叶宴才醒过来慢悠悠地去了医院。

他刚到,病房里就传出激烈的争吵声,甚至他还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

过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拉开,徐云修惨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他将叶宴抱在怀里,声音颤抖:“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哥。”

叶宴看着他身后无奈站着的刘妈,摆了摆手。

“你要是不好好治疗,抛弃你是迟早的事情。”

徐云修缩紧了手臂:“不要,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

叶宴轻咳一声,他那只是为了让徐云修保持清醒的权宜之计,可没有真打算和他做什么。

叶宴推了推徐云修的脸,强迫他和自己面对面:“徐云修,你不会打算后背全是血要和我做那档子事吧?”

徐云修笑了笑:“我身体素质很好,不会让你……”

叶宴黑脸:“你要是不想治疗就算了,反正你死了,我多得是听话的弟弟。”

徐云修听后,立刻趴在叶宴肩膀上:“头晕,耳鸣,听不清,哥。”

等医生来给徐云修重新包扎,徐云修上了个厕所简单洗漱,这才安安稳稳输上了液,刘妈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徐云修和叶宴二人。

徐云修因为一睁眼没有看到叶宴,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拔了针头,就要下床,结果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许久才爬起来。

现在他是真有些头晕,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要牵着叶宴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盯犯人呢。”叶宴的手被他拽着,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道。

“我欺骗了自己二十几年,伪装了二十几年,二十年里我每天都精神紧绷,哥,自从在浴室那次,你撕开了我的伪装后,我虽然生气,但却感到格外放松,这才是我,生气、嫉妒、欢喜,这才是我。”

叶宴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口才不错。”

“哥,我很难想象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我一定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你应该知道,卖惨并不能让我心软。”

徐云修摩挲着叶宴的手:“我觉得我这次能死里逃生,是有人帮我续了命,其实在山洞里,我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地狱了,但有人一直拉着我,告诉我,如果我死了,你就要和人跑了,我才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封建迷信要不得。”叶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不会就打算拉着我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吧?”

徐云修见状,缓慢地坐起来:“有营养的事情你又不和我做。”

知道他在说什么,叶宴装傻:“我要走了。”

徐云修用力牵着叶宴的手,又假装:“哥,又开始头晕了,你上床我抱抱你好不好?”

“不要……”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徐云修就欺压过来,有了两次经验的徐云修,简直已经成了老手,叶宴昨天受了凉,身体本来还有些虚弱,腿更是一阵一阵泛着疼,身子软得要命。

而徐云修更是不顾及后背上的伤口,死死钳制着他。

二人身体贴近,灼热的触感从徐云修的病号服下传了过来,烫着叶宴的心脏。

徐云修手不老实地捏着叶宴的腰,叶宴本来腰就敏/感,这下他整个人摔在徐云修怀里,只能仰头被迫接受徐云修的吻。

直到他被徐云修按在狭小的病床上,对方肆无忌惮地轻咬着他颈侧的薄皮,他才清醒过来,手无力地推了推徐云修:“你不怕被人看见吗?”

这医院是徐氏产业下的,这病房也只为了徐家几人特别设立,隐秘度极高,徐云修现在无事,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有人来的。

“你不知道,能和你这么亲密是我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我一刻都不想多等。”

徐云修说着,伸手想要解开他的上衣扣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少爷,午饭做好了,您先吃点东西吧。”

叶宴推了推凑在自己身上的脑袋:“你不吃饭了吗?”

徐云修咬了一口叶宴,然后道:“我哥帮我带了吃的,我正在吃着呢,您不用帮我送午饭了。”

叶宴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推搡着徐云修:“停,停下来。”

“哥,你答应过我的,我撑下来了,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叶宴眯眼声音冷淡:“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人向来说话不算话。”

徐云修无奈叹息:“我就亲亲你,真不做别的。”

叶宴没有相信他的鬼话。

趁着徐云修愣神,叶宴撑起身子推开他,跳下了床,他拽着徐云修的衣领,冷声道:“徐云修,你兴奋过头了。”

徐云修恬不知耻,又亲了叶宴一口:“哥,我没有办法不高兴。”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打开门,叶宴一惊推了一把徐云修,站在一旁,慌里慌张地将自己被解开的扣子扣上。

徐云修被一推,后背的伤口疼得厉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宴看着来人,不禁一愣:“宁息淮?”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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