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了一下。
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粉色边框的广告窗口，标题是“续写人生——你的命运由你执笔”。她本想关掉，指尖却鬼使神差点在了“立即体验”上。系统提示音还没来得及响，整块屏幕突然黑了下去。
再睁眼时，她站在一条陌生街道中央。
头顶是交错的全息投影广告牌，脚下是流动的霓虹光带，行人穿着统一制式的外套，步履整齐，没人看她一眼。空气里有电子合成香的味道，还有某种低频嗡鸣，像贴着耳膜在震动。
“身份未注册——黑户判定。”
声音从她脑后传来，冰冷机械，没有情绪起伏。林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悬浮在半空的红色警告框缓缓旋转：“呼吸行为未授权，即将触发违规记录。”
她屏住呼吸，心跳撞在肋骨上。这不是梦。这地方她认识——三年前弃坑的乙女手游《星途人生手册》，地图叫“新伊甸”，游戏里最繁华也最危险的主城。
她试着往前走，刚迈一步，脚边地面亮起一圈红光，警报声骤然拉高：“非法移动——请原地待命，等待系统回收。”
林栖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她不是玩家角色，没有初始ID，没有出生点，连基础权限都没有。在这里，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汗。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游戏设定：身份即权限，黑户等于不存在。治安局有权当场清除异常数据，连申诉通道都不会开。
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悬浮车减速滑行，在街口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深灰制服的女人，肩章上有三道银线，腰间别着数据枪。她扫了一眼街道，目光在林栖身上停了半秒。
林栖没敢抬头，只听见脚步声靠近，然后停在自己面前。
“抬头。”
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刀锋削过空气。林栖慢慢抬眼，对上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女人眉骨略高，鼻梁挺直，唇线绷得很紧，整个人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刀。
“你是谁？编号多少？所属区划？”
林栖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我……没有编号。”
女人皱了下眉，手腕一翻调出掌心终端，快速输入指令。几秒后，她盯着屏幕，语气更冷：“系统查无此人。黑户？”
林栖点头，又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点错了广告。”
女人没说话，终端屏幕映在她瞳孔里，蓝光一闪一闪。林栖攥紧衣角，等着被押走、被格式化、被扔进数据回收站。游戏里的清除程序她看过攻略，连灰都不剩。
可女人只是把终端收了起来，伸手拽住她胳膊：“跟我走。”
林栖被拖着往前，踉跄两步才跟上节奏：“去哪？你要抓我？”
“不抓你。”女人目视前方，步子没停，“治安局不处理无身份个体，那是净化议会的事。”
“那你带我去哪？”
“我家。”
林栖愣住，差点绊倒：“你家？为什么？”
女人侧头瞥她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你站在这儿，五分钟内会被巡逻队扫描三次。第三次直接触发强制清除。我不喜欢街面上有未处理的异常数据。”
林栖闭上嘴，任由她拉着往前走。悬浮车就在前方，车门自动滑开，内舱干净得像手术室。她刚坐进去，女人就按下启动键，车辆无声升空，汇入城市上层航道。
“我叫谢执。”女人忽然开口，“治安总局第三行动组队长。”
林栖小声接话：“林栖……以前是个社畜。”
谢执没回应，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几下，调出导航图。林栖偷瞄她侧脸，发现她耳后有一道细疤，从发际线延伸到颈侧，像是旧伤。
车窗外，城市灯火如织，广告牌上的虚拟偶像正微笑挥手，底下滚动着“情感值达标可解锁隐藏剧情”的标语。林栖忽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那个……好感度系统，还开着吗？”
谢执转过头，眼神锐利：“你想刷谁的好感？”
“不是！”林栖赶紧摆手，“我就问问……万一有用呢？”
谢执没再说话，视线落回前方。车辆拐进一条僻静支路，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公寓楼下。电梯直达顶层，门禁需要虹膜验证。林栖站在门口，看着谢执单手操作终端，临时生成了一个访客通行码。
“暂时住这里。”谢执推开门，“别碰任何联网设备，别出门，别试图注册身份。违反任何一条，我亲自送你去净化中心。”
林栖缩了缩脖子：“明白，谢队。”
屋里很空，家具少，色调冷，连窗帘都是灰的。谢执指了指沙发：“睡那。明天我会装个离线终端，教你基础生存协议。”
林栖点头，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谢执脱下外套挂好，转身进了厨房。几分钟后，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喝完睡觉。”谢执说，“天亮前，别让我后悔收留你。”
林栖捧着杯子，小声嘀咕：“我也没让你收留啊……”
谢执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你运气好，今晚是我值班。换别人，你现在已经是数据残渣了。”
林栖低头喝水，水温刚好，不烫不凉。她偷偷抬眼，看见谢执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城市灯火，背影笔直，像一尊不会弯折的雕像。
她忽然觉得，这地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暂时不用被清除了。
感谢大家愿意点开这个故事！后续会稳定更新，一起看林栖和谢执在数据洪流里并肩破局，把游戏 BUG 写成跨次元真爱～ 有想看的剧情、想吐槽的设定，都欢迎在评论区告诉我呀，每一条都会认真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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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社畜误点广告，黑户降临霓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