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一夜,沈家两个屋子中都开起了卧谈会。
宋雁茸抱着被子与枕头直接等在沈念屋子里,从沈念那里得知了沈念走丢的过程。
原来是在宋雁茸进到布庄的隔间看成衣的那会儿,沈念本是跟在沈母身边看布料的,却突然被人碰了下,那碰到沈念的人似乎没发现自己撞到了人,还自顾与同伴说道:“不会吧?鹿山书院的沈庆这次真的没考过梁灿?”
“是呀,你们还不知道吧,最近梁灿可遇上贵人了,别说沈庆考不过梁灿,就算比梁灿厉害都还枉然了。”
“此话怎讲?”
……
沈念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安心跟沈母挑布料,沈庆可是全家人的希望,但沈念也知道沈母身子不好,怕沈母担心,便想着自己跟过去偷偷打听一下。
那两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沈念跟出去后,又因为在大街上,并没有听清楚多少,眼看着那两人要拐进巷子里了,沈念也不傻,自然不会跟进去,可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寻沈母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一左一右夹住了,沈念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两人往口鼻上捂了帕子,后面的事情沈念就不知道了。
此时沈念回忆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道:“嫂嫂,我知道错了,可我们要不要让人给大哥传个信?他们会不会害大哥?”
宋雁茸不想沈念担心,握着沈念的手道:“小妹,你别多想了,你中了梁婷婷的计了,你大哥不过是在学院里读书,谁还能有本事将手伸到鹿山书院去?梁婷婷就是故意想害你,好让你大哥因此分心,梁灿就能乘机超过你大哥了。”
沈念不太相信,宋雁茸又保证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明天可以问青山,梁婷婷都承认了。”
“真的?真没想到,梁婷婷竟然如此下作,嫂嫂,那你可曾报官?”
宋雁茸有些愧疚的摇头:“没有,当时青山被梁灿抓在手里,我怕梁灿狗急跳墙将我与青山灭口……”
宋雁茸话还没说完,沈念低声惊呼,“不会吧?梁灿他一个读书人难道还敢杀人?”转念一想,又道:“不过还真难说,若是报官,断了梁灿的路,他指不定就真的额狗急跳墙了,还是嫂嫂思虑周全,不像我这般莽撞。若是嫂嫂出了事,也会影响大哥读书的。”
宋雁茸心中嗤笑,你大哥才不会因为你嫂嫂影响读书呢。
面上却还是很郑重道:“对,所以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冲动,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你大哥的事情让你大哥自己解决,若是这些事情他都解决不了,将来如何为官?”
沈念听得连连点头。
嫂嫂说得好有道理。
……
另一个屋子中,为了省些灯油钱,沈元与青山没什么事情,也早早熄了灯,可又睡不着,两人便也聊了起来。
青山是小乞丐,每日里走街串巷,消息自然十分灵通,与沈元说了好几庄镇上的趣事。
得知沈元就是鹿山书院沈庆学子的弟弟,青山便捡了最近与沈庆相关的事情说了。
“沈二哥,你可知道梁灿梁学子?”
“自然知道。”这一届鹿山书院最有出息的两个学子,一个沈庆,一个梁灿,作为沈庆的家人,哪里会不知道梁灿。
“听说前几天,梁学子去山上打柴的时候救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梁家最近得了好大一笔银子,梁灿的妹妹最近经常去镇上买好东西。”
……
这些话宋雁茸在第二日就知道了。
宋雁茸心中虽然早就有数,可眼见着剧情开始偏向了书中男主梁灿,宋雁茸挺为沈庆不值的。
沈家人本本分分,以全家之力供出一个勤奋又有些天赋的沈庆,故事的结局难道不应该是沈庆高中,带着沈家众人过上好日子吗?为什么沈庆这么努力,沈家人也这么和善,可却被作为对照组,为了衬托男主梁灿,好好的沈家,家破人亡,最后留下沈庆也是不得善终。
而反观梁灿,宋雁茸原本不甚了解,还觉得梁灿是个文武兼备的阳光大男孩,反而沈庆因为有些病态,显得些许阴沉。
可这次交锋中,宋雁茸发现,梁灿或许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他只是会伪装,很多事情有他那个小人妹妹做了,他自然只要当一个阳光的男主就可以了。
不然,梁家什么情况梁灿难道不知道?他妹妹什么德行梁灿难道不清楚?为什么还会接受原身宋雁茸几次给的东西?
就这几次见面,宋雁茸觉得梁婷婷根本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人,梁灿不可能一无所觉,可他为了自己能顺利读书,便装聋作哑。
还有昨日巷子里,梁灿的双标,以及刚开始梁灿的眼神,宋雁茸觉得,她当时若坚持报官,指不定梁灿真能灭口。
以目前剧情的进展,宋雁茸推测,原书中,沈念出意外,极有可能也是梁婷婷动的手脚,而梁灿也极有可能为了给梁婷婷扫干净尾巴而加入了进来。
想到这里,宋雁茸还真有些担心起来,“二弟,你大哥都几个月没回家了吧?母亲现在要给他做衣裳了,要不你去书院传个口信,让你大哥最近有假的话回来一趟,也好让母亲给他量准了尺寸。”
沈元点头应下,忙完猪舍的事情就往鹿山书院跑了一趟。
因为快到年节,没两日,鹿山书院就放了年假。
沈庆本来打算在学院再学几天,可想着前几日接到沈元的传话,又想到,自己确实有些时日没回家了,便干脆也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沈庆到家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自家院门口停了两辆装饰不凡的马车,心下担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等沈庆走近的时候,却发现沈母正端着瓜果招呼着几个打扮不凡的客人。
沈庆唤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院中的众人似乎这才发现沈庆回来了。
沈庆发现,宋雁茸原本正笑得花儿一样地与院中那几人说着什么,见到他回来,立马换上了恭敬得疏离的假笑。
恭敬!对!这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般恭敬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