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鲤鱼翻身的起来,李昭看了四下,额,陌生的环境,而身上没有半点不适,李昭立刻要起身,外面传来一个女声道:“小娘子醒了?奴婢是长公主殿下派来伺候小娘子的,奴婢灵韵。”
外面的人自我介绍一番,听在李昭的耳朵里,李昭应了一声,下床来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宫女帮忙掀起了帘子,李昭也就与她的目光对上了,而那双眼睛,虽然见过没几次,也是一会儿的事,李昭却记得,心下一跳,心里暗骂坑啊!
不过面上却是半点不显,朝着宫女道:“长公主呢?”
“长公主已经跟陛下出去了,特意吩咐奴婢照看好你。小娘子昨日宿醉,头不痛吗?”自称灵韵的宫女低着头询问,李昭摇了摇头,“不痛。虽说酒量不佳,好在头不痛,还好,还好!”
灵韵低头一笑,“虽不宿醉,还是喝一碗醒酒汤吧。”
“不必,为我更衣,我去寻长公主。”李昭并不想吃,所谓的醒酒汤,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本来以为解决了一个萧皇后没事了,哪里想到来了一个秘密诸多的襄国长公主,有意让她醉酒打的主意,李昭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很快又放开了。
灵韵看李昭着急的样子,再一次提醒道:“可是长公主出去了?”
“我不能出去找长公主?”李昭反问,难得襄国长公主还严令不许她出宫不成?
“小娘子是有要事寻长公主,若不是,不如在宫中等候,长公主快回来了。再者你还没用膳。”灵韵关心李昭的身体,思及她还没用过早膳,醒酒汤也就罢了,不想喝就不喝,早膳总要吃吧。
李昭抬起头看向了她,“今日若是长公主开口,你敢接二连三的驳长公主?”
灵韵被问得小脸煞白,有心要解释一二,李昭却抬起头,“我虽居住于宫中,可是却不认为自己寄人篱下,伺候人的人不妥当,我还是有资格要求换一换的。但不知长公主会如何处置换下来的人?”
提醒着眼前的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宫女,一个奴婢,若是不记得自己的本分,做出一些不妥当的事,虽然人不是她的人,她要是想换,最直接的办法便是直言。
灵韵终还是没能控制地抬头看向李昭,李昭面容清冷,若是灵韵还是不懂,李昭会用行动告诉她。
“奴婢失礼,请小娘子恕罪。”赶紧与李昭行礼赔罪,刚来李昭这里第一天就被人退了回去,依着襄国长公主的性子,往后没有她的出头之日,人要识趣,否则最后会吃大亏的。
李昭见着她还是识趣 ,并没有再直言犯上的意思,也就不与之追究了,点了点头朝着她道:“更衣。”
只着里衣的李昭,得更衣洗漱后才好去见襄国长公主。
不过,她这儿更着衣,襄国长公主那头也回来了,听说李昭醒来了,即让人传话让她来一趟,正好听说李昭也急于见她,襄国长公主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李昭啊李昭,她是越发觉得这样一个小娘子有意思得紧。
李昭到的时候,襄国长公主正在观看歌舞,一大早的看歌舞,李昭都怀疑自己到的是个什么地方。
当然了,与杨广看歌舞不同,杨广看的是女郎跳舞,襄国长公主看的却是郎君们,一个个的郎君,皆是面容清秀,任哪一个拿出来都能迷得女人团团转,更别说数个都是这般的。
“阿昭来了,坐。”襄国长公主虽然看着歌舞,却没有半点沉迷,李昭才走进来,李昭就感受于她的视线。
听到襄国长公主一唤,李昭行过去,朝着襄国长公主福了福身,“长公主。”
行礼问安,总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昨天喝醉了,害怕吗?”襄国长公主一照面便直言不讳,李昭直接问道:“因何而畏?”
只一问便引得襄国长公主笑了,“理由倒是与昨天你喝与不喝酒一样,畏之无用?”
李昭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别说襄国长公主了,杨广要是来了,真准备来强的,李昭敢反抗,除非想死或是不在意拖上李家那么多人一块死。
“总觉得你在等陛下有所行动,你是盼着陛下对你动手?”襄国长公主极其敏锐,虽说心思难测,但是看人却是一看一个准。
再准她能说出来,李昭也不能如实而答之,“长公主说笑了。”
哪一个女子盼着一个男人对自己动粗的,因而襄国长公主不管有诸多猜测,说出来也没人会认同。
但是恰恰是不符合人之常理的事,最能让人挑不出错了,想做成的事,更容易。
襄国长公主取了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想帮你一个大忙,就看你会不会感谢我。”
李昭心下警钟敲响,襄国长公主帮她一个大忙,所谓的大忙是什么?
“三日后陛下宴请百官,所有人都会到,五姓七望的家主,都不能逃过,敢不来的人,以抗旨论处。我们陛下喜怒残暴,天下皆知,世族们吗,再是错根盘结,再以为自己了不起,且看看,他们面对皇权之下,陛下的心思,敢做出什么事来。”
听得李昭眉头跳动起来,要是不懂襄国长公主想搞大事,她就是个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襄国长公主要管这些事,明明一切都与之无关,她现在已经是长公主,虽不揽大权,却也是一个人人闻之而退避三舍的主儿,当公主当成她这样,很是不错了。
心下有无数问题想问,可惜了,李昭一句都没问出来。
而襄国长公主说出一番话也不是给李昭询问的机会的,她仅仅就是随口一说,至于李昭听了会有什么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当然了,她心中的盘算,哪怕是杨广也未必清楚几分。
“放心,你在这宫里,我会护着你,一应吃食,还有人,你都可以放心的用。”说完了正事,却又再提起这样的一件事来,李昭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对灵韵说的话,难道已经一字不落的传到襄国长公主的耳朵里?
“有什么话不防说出来,我等着你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呢,放心,不管你问什么,我一定实话告诉你。”襄国长公主笑得无害,好像在勾着李昭把心里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信你才有鬼,李昭又不是真的少女,更不会觉得出手与她过招两三回的人是个无害的人,真要这样认为,李昭活该成为她手中的棋子,生死由她。
“长公主待昭真好,谢过长公主。”你会笑我也会笑啊,我笑得比你还要好看,你瞧着我这么真挚的笑容,能说我假吗?
襄国长公主听之李昭的话,再看她的笑容,“好,好!”
连声叫着好是什么意思,李昭倒是想问,哪里能随便问出口,襄国长公主已经再道:“这么有意思的小娘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只猜到了其一,却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故而,我等着你为我解答,希望最后你能给我一个惊喜,莫让我看得无趣了。”
此人太恐怖了,李昭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这位没想让她死,若是她动手,李昭拿不准她的脉,不知其所喜,更不知其所不喜,无从下手,注定,她落于下乘。
意识到这一点,李昭恭顺地道:“长公主想来不会无趣的。”
反正襄国长公主看出她有所图了,她也确实另有准备,既然有所准备,襄国长公主点到此,再一味的装下温顺,才是真正的无趣了,也得亮出点爪子来让襄国长公主不再觉得无趣,接下来才有可能让这样一个心思难以捉摸的人帮她一把。
对,李昭难得肯定一个人会帮她,虽然襄国长公主让她号不准脉,而且襄国长公主的目的更让李昭拿不准,但是李昭却有一种直觉,她想做的事,只有眼前的人会帮着她达成。
离经叛道的人啊,虽然不为世人所容,她却能包容这世上很多人不能容下的事,李昭要做的事,确实不为人所容,但却可能为襄国长公主所容。
襄国长公主笑意加深了,“真是个聪明孩子,那就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难得碰上一个这么好玩的人,襄国长公主自然希望眼前的人不会让她失望,她可是等着看戏呢。
“啊,对了,我要为你准备三日后的宴会衣着,你有什么要求?”襄国长公主笑而问之,李昭答道:“好看又方便动手即可,其他的长公主看着办就是,我没有其他意见。”
再一次引得襄国长公主笑了,“我好像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却是极好。”
襄国长公主的目光看向了李昭,李昭也一样迎对她的目光,两人对视许久,久得一旁的人都觉得气氛凝重得让他们喘不过气,却不敢多说一句,最后还是襄国长公主先开的口,“好了,我也没什么其他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李昭得话也收回了目光,与襄国长公主福了福身,而一旁的灵韵提醒道:“小娘子方才急着寻公主殿下,怎么来了却不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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