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遇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大佬吃了顿好吃的,又把顾随和谢从星送回了学校。
而他自己,则是回家把一周少睡的觉都补上。
一觉睡到傍晚,江时遇醒来的时候觉得大脑一片混沌,这是他穿书当霸总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天。
江时遇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拿出手机一看,十几条未接来电,吓得他立马清醒了。
这电话没有备注,江时遇以为是公司又有什么急事等着自己,赶紧拨了回去。
那头的人接起了电话,却是一个江时遇十分陌生的男声:“江总,您真是谱大呀,今天下午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现在才接?”
江时遇:“你是谁?”
他从来都没见过有员工敢这么跟老板说话的,这人着实是狂野。
按照霸总小说里经常写的,现在江时遇应该说的是:“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可是江时遇是正常人,他只是冷笑一声:“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要和你上司交谈。”
男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没想到江时遇根本没记起自己,沉默了几秒,随即咬牙道:“你不要以为你装不认识我,就可以违背当初的约定,我去财务部领工资,他们根本就不给我!”
江时遇这才想起,一个月前被他开除的天盛酒楼的经理,钱彦。
“不可能,我既然允了你,就肯定不会食言,你是不是提了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钱彦语气恭敬,话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贪婪:“江总您不知道人间疾苦,现在物价涨这么快,那点钱哪够花?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我们一家不能饿死吧?”
江时遇在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嫌钱不够了,他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让步,谁承想人家根本不识抬举。
他冷冷地揭穿钱彦:“你在天生酒楼的时候捞了多少钱?现在怎么又缺钱了呢?”
谁知钱彦却是更生气了,几乎是咬着牙说道:“那些钱全还给你了!现在我找工作到处碰壁,里面少不了你的手笔吧?还有我前妻,不知道在哪请来的律师,打离婚官司把我的钱分走了大半,你是不是也掺合进来了?”
江时遇蹙眉,第一件事的确是他干的,可是剩下两件事,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些天江氏的亏损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不过听他的意思,他现在肯定是被人整了,江时遇不知道是谁,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好人。
钱彦见江时遇总是不说话,语气又阴冷了几分,像在黑暗中爬行的毒蛇,“江总,既然您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说完不等江时遇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江时遇平生没怎么被威胁过,盯着手机愣了许久,直到手机屏幕灭下去,才气愤地咬牙。
他一个接触不到核心的小咯罗,江时遇倒是不怕他又作什么妖,反倒是江时遇,握着他敲诈自己的把柄。
他生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江时遇瘫在床上瞪了会儿天花板,心久久不能平静,最后拿出手机查看天盛酒楼近期的情况。
新来的经理制定了一套新的经营方案,已经实行了一个月,可惜效果不怎么好,近一个月都没有什么长进,新客拉不来,老客留不住。
江时遇虽然知道事情不能太急于求成,可是这总是没有长进,他又缺少经验,心里难免焦虑。
作为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按照书里顾随的做法,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天盛酒楼的困境就解决了,可是真正实施起来,他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时遇越看越头疼,最后忍不住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赚不了钱,砍了算了。
门这时被人敲响了,紧接着门口传来顾随的声音:“先生,您在吗?”
江时遇放下手机,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进来。”
顾随推开门,抬头就看见江时遇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阴沉脸色,被吓了一跳,道:“先生,您没空我就先走了。”
江时遇连忙叫住他:“我有空,你来找我有事?”
顾随点头:“嗯。”
他拿着一本练习册走到到江时遇面前,又拿着笔指了指一道题:“这个题不会。”
江时遇带上眼镜,接过来一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硝酸甲苯的,这好像是他高中时候才学的东西?现在的小学生学这么高深了?
他问顾随:“现在学的?”
顾随摇摇头:“不是,是我闲的没事,找了一本练习册来做。”
随便找本练习册,就是高中的,好小子,有前途。
江时遇皱眉思索一番,没有头绪。
这要是他高中的时候,给他三分钟他能把这些空都填满,可惜自从他高考完走出考场,就将高中学的知识忘了个干净。
这要是个数学题或者英语题,他还能讲一讲,可是化学,他也爱莫能助。
江时遇抬头看向顾随,只见顾随正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告诉顾随自己也不会,只好在纸上记下了题目内容,然后把练习册交到了顾随手里:“你拿回去,让我再想想。”
顾随:“好。”
他面上表情无异,可是江时遇却从他那耷拉着的肩膀看出来,他有些失落。
等顾随关上门后,江时遇飞快地拿出手机,比照着自己在纸上记下的题目,开始搜了起来。
江时遇不是怕在顾随面前搜题丢面子,而是怕顾随知道了答案可以在网上搜,以后做题就不认真了。
他都是为了顾随好。
江时遇将网上的答案默背下来,起身走到了大佬卧室。
谢从星已经写完了作业,现在正在和江百玩玩游戏,而顾随则坐在书桌前,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写练习册
江时遇满意地看着顾随小小的背影,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看这专注地样子就知道,以后绝对是成大事的人。
他走过去,只见顾随空过了那题,开始做下面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做了好几道。
江时遇按照自己记的,给顾随讲了起来。
顾随垂着头,认真听着,时而点点头,眼神顺着江时遇的笔尖移动,浓密的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了两圈阴影。
江时遇看他专注地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道:“会了吗?”
顾随感受着后脑勺上温热的手掌,脊背僵了一瞬,随即点头:“嗯。”
然后拿着笔写了起来。
江时遇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看顾随写题。
直到顾随写完一页,停下准备歇一会儿的时候,江时遇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问顾随:“你能帮我也解决一个问题吗?”
顾随看着他,眼神明亮:“您说。”
江时遇破罐子破摔地把手机往前面一摆:“你看这个该怎么解决?”
他给顾随看的,正是天盛酒楼的情况,顾随盯着手机看了一番,然后抬头,狐疑地看了江时遇一眼。
江时遇一拍脑门:他好像忘了,顾随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虽说长大之后的顾随解决起这些问题游刃有余,可是现在他还小,龙傲天之力还没觉醒。
江时遇刚准备把手机拿回去,就听见顾随问道:“这很简单呀。”
江时遇失落的心一瞬间又兴奋了起来:“你说该怎么办?”
顾随:“不赚钱,是因为它没有吸引顾客的点,位置又偏远,顾客都不愿意来。“
江时遇点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要怎么把顾客都吸引过来呢?“
顾随点头:“你只要弄一些别人都没有的就好了呀,再花钱打点广告,把人们吸引过来,最后用优质的服务留住顾客,不就好了吗?”
江时遇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一边把新方案发给助理,一般高兴地拍了拍顾随的肩膀:“真是我的好儿子。”
顾随没有说话,江时遇抬头,就看见顾随正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再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
江时遇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蔑视,震惊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随:“你鄙视我?”
顾随看他有些生气,连连摇头否定,“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江时遇就站起身,一双大手向他伸来。
顾随受江时遇虐待长达半年,虽说近期有些缓和,可心里的阴影还没消失,看到江时遇伸手,以为江时遇是要打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下身子。
可是江时遇只是将手放到他的咯吱窝,然后狞笑着挠了起来。
顾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白皙的脸颊上染了红晕。
他挣扎着躲江时遇的手,一边求饶道:“先生,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
江时遇咬牙问:“还敢不敢鄙视我了?”
顾随连连摇头:“不敢了。”
另外两个孩子见到他们这边状况激烈,也凑了上来。
江百帮顾随摆脱江时遇的魔爪,谢从星却帮江时遇施恶,一双小手也伸向了顾随。
四人乱做一团,忽然谢从星的轮椅在书桌上撞了一下,一个小本子掉了下来。
三个孩子还在打闹,只有江时遇一个人注意到了,他弯腰准本将本子捡起来。
那小本子在地上翻了几页,露出里面的内容。
江时遇发誓他不是故意窥探大佬**的,只是那字真的是又大又清楚,他只随便一看,就看到了上面的字。
一笔一笔的,是记的账。
在这一页的最后一行,写着:“10月16日,两根烤肠,5元。”
江时遇将本子捡起来,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顾随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立刻变了脸色,挣扎着从谢从星手里逃出来,手伸向了江时遇。
“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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