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典身着天阶上品法器的常服, 走在灵山之间,过往的修仙者无不对他行礼。
这些,祁典早已习惯。他如今修为已臻化境, 离飞升差的不过是份对天道的感悟, 作为修仙界的至强者,难有人能与他匹敌。这次来灵山, 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弟子。
来日飞升之前,留下一份传承, 以一直在他识海中活着的白胡子老道的名义。不, 准确而言, 该称呼他为阕余尊者。
想起往日里,阕余这白胡子老道总在他识海中絮絮叨叨的情形, 祁典不由扬了扬唇,星眸中透露出点点笑意。
但这抹笑意很快就消散了。
事实上, 随着修为的提升,祁典的心绪也越来越平淡,寻常的欢喜悲伤,似乎都被加了锁,难以出现。
就连阕余这老道的离开, 也不能让他流露出太多情绪。
尽管, 是真的不舍。
从鄢州城起,阕余这老道就在识海中陪伴着他, 那段最泥泞、黑暗的日子,有阕余老道喋喋不休的念叨, 至少让祁典减少了许多悲痛。
但是,成为强者的路上注定是孤独的。祁典从鄢州城起,那些轻蔑不堪的过往, 弄丢妹妹的愧疚,就始终萦绕着祁典。哪怕一路再多机遇,修为升的再快,被人肆意轻贱的年少痛苦,彻底碾碎的自尊,怎么都寻不回来。
甚至于,在祁典的心间种下了一颗种子。它被称之为心魔。
最后愈演愈烈,最终,在祁典化神期的一次秘境历练中爆发。那是一道幻境,其实很简单,难的是幻境的唯一破法,是问心。
当时,祁典被囿困在其中,反复浮现在鄢州城时被白慕儿欺骗,云钰羞辱践踏的场景。还有他唯一的妹妹祁皎,她的眼睛空洞而又呆滞,在害怕的喊哥哥。
可是他没能出现,没能救下心智缺失的妹妹。
关键时刻,是阕余使用秘术,以自己仅剩的灵魂为引,才唤醒了差点入魔的祁典。祁典成功堪破了心头的魔障,可阕余老道则魂飞魄散,逝于天地之间。
祁典没有师门,阕余老道就算他的半个师父,他今日来灵山,也是为了趁这次修真界大比,选出合缘分的弟子,以阕余老道的名义,让他的道法得以传承。
祁典到的时候,其他几个宗门的掌门和长老也到了许多。
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的,是归元宗的掌门吴知。
吴知穿着素色的道袍,头发用乌木簪挽得端端正正,神情肃穆,没有半丝笑意的和祁典互相行了道礼。
对于这位归元宗的掌门,祁典颇打过几次教导。性情严正,不苟言笑,但是不论修为还是手腕,都是极佳。
若是认真说起来,这位吴掌门,当初也并非众人归望的掌门。在长渊之乱前,归元宗尚有许多出色的弟子,祁典印象最深的,是彼时同辈弟子间最有名望的荀行止。
说一句,惊才绝艳,世无其二,绝不为过。
祁典当时名声未险,只与这位荀行止遥遥的打过一个照面,的确风姿不凡,让人印象深刻。他那时还想,若是有朝一日,定要与这人比试比试,较出一个高下。
可惜了,长渊之乱时,被所有人寄托重望的荀行止,为了封印住魔族,和数位最顶尖的天骄,以性命为引,灵魂为祭,彻底消散在世间。
所以才让其他弟子迅速成长,直到能有接管宗门的一日。
倒也算世事弄人。
没有多想,祁典坐在了几大主位之一。
虽说,他尚未受弟子,但却实实在在有一群人拥戴他,在修真界地位日渐不凡,已能和这些往日里觉得遥不可及的大宗门平起平坐了。
正说话间,底下的比试就已经开始了。
但是祁典这些修真界的大佬们还在谈笑风生,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分出多少目光给底下比试的弟子。
想来也是寻常,毕竟以他们的修为,在比试台中的弟子们,所用的一招一式,都不过是雕虫小技。除非有弟子格外不同寻常,才能引得这些大佬们高看一眼。
一直到即将结束,彼时台上来了一位鹅黄裙子的女修,祁典才坐不住了。
他几乎可以称作大惊失色,连同拿着的杯盏都打落在地。
祁典望着那女子,瞳孔放大,满满的不可置信,心神大动间,连手都是颤抖的。
这样的失态,对于一位大乘期的修士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引起了旁边几人的侧目,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作为各宗门之首的归元宗掌门,吴知出言,他皱着眉,“不知祁道友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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