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就看着几个大人欺负孩子,一个出来拦的人都没有。你们都是外人,没有同情心不愿意帮忙我也没法说什么。”随后叶锦又看向苏老太太问:“那么你呢?看着自己的亲孙子被打,是不是看得还挺开心的?”
苏老太太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反而指责叶锦道:“你自己没带好孩子还要怪谁的,这又不是我生的,凭什么让我管。你这个扫把星,三业都被你克死了,我们老苏家真是倒了血霉,把你这么一个扫把星灾星给娶进门。以后我们苏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苏老太太名叫张迎月,若说原主的母亲宁月珍是一个重男轻女严重的人,原主的婆婆张迎月就是一个极度冷血自私的人。
她倒是男女平等,因为不管生儿生女她都不会管。
对于她来说自己和钱才是最重要的,儿女有好处当然要孝敬她,有事别想让她出面帮忙,若是涉及到钱的事情,更是不可能。
儿女都不管,更别说还想让她管孙子了。
叶锦不怨张迎月把苏三业的赔偿款全拿走,可她今天无论如何不应该袖手旁观,哪怕她稍稍上前去阻拦一下,这些人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云墨和云泽。
毕竟张迎月的大儿子在国企工作,二儿子做生意小有所成,大家还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村长以及徐家人敢如此欺负云墨云泽以及自己,说白了就是知道叶锦是一个娘家靠不上,婆家没指望的人。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有什么可忌讳的。
叶锦眼神微冷道:“说得很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们母子三人和你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今天选择了袖手旁观,以后有事也千万不要来找我们,我不会给你送终的。”
大家一听到叶锦说送终两个字,都小声的议论着,指责她说话难听,有些人甚至还拱火着,“张迎月,你看你儿媳妇在咒你唉,你这婆婆当得真是没劲。”
张迎月听到那两个字也非常不高兴,再加上旁边人的拱火,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盛着怒火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小娘皮的看来是欠揍了。”
叫嚣着上前来想要打叶锦,却被她一记眼神给杀了回去。
叶锦没有搭理张迎月,来回看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她要记住这些凉薄的面孔。
临走之前叶锦向唯一一个跑来和她通风报信的王兰说:“王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范围之内的,我都会帮你。”
说完就捡起地上装着肉的黑色袋子,牵着两个孩子往家里走。
村民们看着叶锦走了,一个个开始嘀咕着。
“这叶锦凭什么把事情怪到我们身上啊?这又不是我儿子,我没义务帮她带娃吧。”
“之前克死了苏三业,现在还敢和村长叫板,我看她是真的不想在村子里呆着了。”
“村长说得有什么错,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还不是要靠我们帮衬。”
就连张迎月都在那里说着:“我们老苏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儿子被她给克死了还不够,现在还敢来咒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大家说得有些过分了,可也就是在心里说说,没有真的开口阻止。
毕竟大家都是邻居还是要相处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寡妇得罪邻居和村长。
王兰看着这群人的嘴脸,无语的摇了摇头,直接就走了。
此时的徐家人以及石古村的村民还不知道,他们惹怒了叶锦,这位曾经商场上的女煞神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
叶锦带着孩子回家后也没有收拾别的东西,只将那些调料和买来的肉菜带走了。
连衣服被子都没有拿,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叶锦很清楚,若是等徐志建回过味来再来找她麻烦,她未必能顺利脱身,她并不会武术,那时候能顺利把徐志建摔倒,全凭她以前练过一些女子防身术。
这就得靠出其不意,要是对方有了防备就不行。
何况叶锦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也不可能真跟人硬拼。
走到村头的时候,正好客车来了,带着孩子上了车。
几人坐在最后一排,叶锦左手右手的抱着两个孩子,一言不发。
苏云泽大概是哭累了,没一会就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
苏云墨抬头,开口道:“妈妈,我不疼,你别难过。”
叶锦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可能不疼,在外面可以逞强,在妈妈面前有委屈可以直接说。”
苏云墨将头埋在了叶锦的腿间,微弱的呜咽声传来,很快也哭睡着了。
到了镇上之后,叶锦将菜这些东西放到新租的房子里,带着两个孩子去镇上的医院,给孩子检查伤情。
医生看到孩子身上的伤时,还以为是叶锦打的,带着指责的目光看向叶锦说:“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孩子不是你们大人的出气筒。”
苏云泽还好一点,除了脸上嘴角被打破了,身上基本上没伤,苏云墨却到处都是淤青。
叶锦没有解释,确实是她疏忽造成的,她没有想到应该是朴素的村民,却一个个如此刁恶。
倒是苏云墨赶紧维护道:“不是妈妈打的,是别人。”
医生这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说了声抱歉,随后又开始吐槽打孩子的人,太过分了。
叶锦开口道:“是过分,所以我想请医生您开具伤情鉴定书。”
医生颇感惊讶,主要这年头的农村妇女,大部分没接受过什么文化,很少有人知道‘伤情鉴定书’这个东西。
带了一些药以及身体检查单和伤情鉴定书后,叶锦带着俩孩子直接去了当地派出所。
*
徐文昌正在院子里玩蟋蟀,两只蟋蟀在碗里,其中一只一直缩着不愿意斗,徐文昌抓起那只蟋蟀就狠狠丢地上,一脚踩死,那张胖胖的脸上气呼呼道:“踩死你,踩死你……”
徐菊香则是坐在院子里摘着菜,那双苍老如树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想到下午时叶锦说的那些坐牢、死刑之类的,就后背一阵阵发凉。
正好这时徐志建走出来,徐菊香赶紧问道:“儿子,叶锦那个小贱人不会真的报警抓我们吧?”
相比起徐菊香的害怕,徐志建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还后悔当初那么容易就被叶锦吓住了,轻易让她走了。
想到这个女人在众人面前又煽他耳光又将他摔倒,脸面丢尽,就气得想把这女人拖出来揍一顿。
徐志建后来也确实去找过叶锦,可惜家里没人,她带着孩子跑了。
有本事一辈子别回石古村。
面对徐菊香的提问,满不在乎嗤鼻道:“她一个丧了夫的寡妇,估计连派出所的大门开在哪边都不知道。况且哪个村没有打架闹事的,也没见谁就报警啊,真当警察这么闲啊,来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徐志建的老婆走出来,小声的说了一句:“不应该这么欺负叶锦的。”
她说的很小声,没想到被正打算回屋的徐志建听到,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欺负叶锦?你没看到苏三业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男人我的吗?你到底是谁的老婆,向着谁啊?”
徐菊香冷哼道:“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原本徐志建之前的事火气就没下来,这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着老婆的头发就往屋里拖说:“看来这两天我是没揍你,皮又痒了。”
女人的求饶声响起,男人却是半点心疼都没有,没一会屋里就传来了拳头相向的声音。
外面院子里的一老一小,完全没觉得有问题似的。
一个喊着‘打得好’,另一个喊着‘活该’。
两个小时后,一辆警车驶入了石古村,停在了徐志建家门口。
所有的村民都看到叶锦带着警察,敲开了徐志建家门,让警察带走他。
徐志建一开始不愿意配合,直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女警察开口道:“是不是冤枉的带回所里问一下就好了,若是你真的没做,自然会放你回来,这次只是做个正常的询问了解情况。若你非要闹着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也只能采取措施。”
看到女警察拿出手里的手铐时,徐志建立刻乖乖地配合了。
徐菊香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就吓得当场腿软。
等反应过来看到警察带着徐志建坐上警车时,赶紧扒着警车的门,不让关上,在那里哭天抢地地闹着:“你们不能抓走我儿子,不能抓走我儿子,凭什么抓走我儿子……”
来出警的警察是两男一女,那名唯一的女警员面无表情的说:“你儿子涉嫌故意伤害罪,我们现在只是先带回所里问话,请你让开配合警方调查,若是你再闹下去,就以防碍公务把你也抓了。”
徐菊香却不依不饶,干脆挡在了警车前面,双手拦着:“我不管,你们今天休想带走我儿子,有本事从我身上撵过去。”
说完躺在了地上,耍起了无赖。
这时围观的村民也凑了上来,其中包括村长。
徐菊香见状又赶紧拉住村长,说道:“村长,你快来评评理,叶锦这个贱女人带了警察来想要抓走我儿子,凭什么呀。”
村长是没有想到叶锦真的会带警察来抓人,开口想要做和事佬,走到警察面前说:“几位,我是石古村的村长,这事就是村民之间的小纠纷,没必要闹到派出去吧,我看把人放了吧,我会和叶锦好好聊聊的。”
“是不是小纠纷,我们自己会判断的,警员办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那名女警员毫不客气的就怼着。
这名女警员其实压了好一会的怒火了,当初叶锦带着孩子来报警,看到小孩子身上的伤以及那伤情鉴定报告时,就气得想拍桌子了,尤其听叶锦说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更是气得想要撕人。
接受过新思想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愚昧又喜欢欺负人的村民,还不是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当然当警察的也不能光听片面之词,本来来带徐志建就是为了调查,现在看到这徐菊香以及村长的行为,几名警察都清楚,叶锦说的十有**是真的。
村长见警察这边说不通,本想要再来叶锦这边说说,他还没有开口,叶锦就直接回绝了:“我说过你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既然我们母子被欺负时,你选择袖手旁观,这个时候也就不要来做老好人了,这事这不接受和解。”
徐志建被带走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被警察带走了。
徐菊香倒是闹过,可惜没啥用,警察们的态度非常强硬,她躺在地面上耍赖的时候,警察直接拿出手铐表示要以妨碍公务罪将她逮捕,吓得徐菊香立马原地起身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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