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闹了一出不怎么愉快的插曲,但周家一家人心情没有太受影响,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洗洗干净上床睡觉。
周蜜一直记挂着任务,上床第一件事就是点开系统。
发现地图的标志上面多了一个new!点开一看,原本被浓雾笼罩的一片区域解锁了,原来是金岩县。
周蜜点开金岩县地图详情,里面的街道商铺民居一清二楚,看来地图的解锁就是要亲自踏上该地区。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隀州解锁,就算是大兴的边缘,也肯定要比小小的牛家村来的繁荣。
把空间里存着的河螺都换了积分,有230个积分。
【等级升至Lv.6
获得升级奖励:一桶花生油*1 一小包冰糖*1
储存空间升级 :扩充至18格】
周蜜现在是典型的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市集还能摆上差不多十日,也就是说,最少能有二十两银子的进项。
心满意足的关掉系统睡觉,明天还要再接再厉!
王春花在周家吃了通亏,回到家里把衣服换了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
她之前咋没发现周蜜这小蹄子长了满身的心眼子,说她不是故意的,真是鬼都不信!
不过这周家到底是走了什么运道?
孙氏说她们家吃的是猪下水,那炖骨头汤的香味儿能是猪下水出来的吗?
更别说满满一大碗猪油了,她可是记得清楚,这周家从前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猪肉。而且她可瞅见那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不少东西,虽然天黑看得不清楚,可那袋子白面她认得出来,那装面的袋子是县里里油粮铺子专门用来装白面的!整整两袋子,起码二十斤!
一斤麦子换粗黑面能有□□两,细白面才换出七两。一袋十斤的白面县里里卖三十多文钱,村里谁家吃这么精细的粮食?
再结合之前听人说的,关于周家在官道市集上摆摊做买卖赚了不少银钱这事儿,她得去牛家村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本盘算好的十两银子恐怕是要飞走了,王春花这一晚上都是关于周家的心事自然睡不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往牛家村去。
小张氏看着院子里的两大筐的玉米饼子生闷气。
昨儿个的集市上她不但没有抢了周家的买卖,还被周家给挤兑的差点儿连一向最赚钱的鱼饼都砸在手里,周家卖完了东西收摊走人之后她那三十张鱼饼才卖出去。
周家还弄了野葱饼出来,野葱饼里有猪油,导致小张氏玉米饼廉价的优势一下子就没了不说,而顶了她鱼饼的买卖竟然是河里没人要的河螺?!
这让小张氏想了一晚上都不能理解,她昨儿个下午还特地去河里摸了些回来,她瞅着周家那河螺里搁了黄酱,也学着用黄酱煮了吃,没有黄酒和葱姜去腥,结果自然是又腥又咸,根本难以下咽!
这群北嶂国的蛮子们舌头都有毛病不成?!还是说他们就爱这股子泥腥味?
牛志勇昨儿带回来的鲫鱼倒是不少,足足有十来条,可昨天三十张鱼饼差点儿没卖出去,小张氏心里头打鼓,今早也没敢多做,只弄了五十张鱼饼出来。
万一又卖不出去,白搭工夫不说,这鱼饼不经放,没的又浪费东西,还不如做了咸鱼慢慢卖。
最让人头痛的还是这些玉米饼子,放了一夜的玉米饼失去了水分,表层干硬还开裂了,也不知道那周家的饼子是咋做的,瞅着金黄软糯跟蒸饼似的。放凉了也是软的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硬。
小张氏心里憋屈坏了,一肚子火气想冲着周家人去,又找不着个由头。
加上上回在集市上被周蜜那死丫头阴着呛了一下,一同摆摊的几家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似从前。
王春花来牛志勇家打探周家的事,来得正是时候,小张氏一肚子苦水拉着王春花一通倒,添油加醋地把周家赚到的银子夸大了一倍。
“她周家啥情况满村上下谁不知道?那周言腿好着的时候一年都赚不了几两银,如今腿残了,婆娘孩子的倒捣鼓出做买卖的本事了?前些日子还蹭我们家的鱼填肚子呢!
“王大姐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透着古怪?我都怀疑那周蜜是不是在山上给精怪换了魂。”
王春花也压低了嗓子把小张氏拉过来凑在她耳边道:
“你还真别说,昨日我去她们家想问问之前说让周蜜那死丫头到我们村王青山家做儿媳妇这事儿考虑得咋样了,你猜咋地?”
“咋地?”
“她们家刚吃完,桌上四五个空盘,那盘子里这么厚一层猪油!”王春花伸了根手指头出来比量给小张氏看。
“她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吗?这都吃上肉啦?!”小张氏惊叫出声,心里更是震撼不已,之前她看周家那买卖红火就已十分眼热了,这两日不知赚了多少,只怕比她刚才跟王牙婆说的还要多!
周蜜那死丫头肯定没说实话,若蜂蜜真是在县里赊来的,她周家能买得起肉吃?!
肯定还是孙氏那浪蹄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扒着人家方猎户要去的!就算不是方猎户,也是别的谁家的男人!
凭什么?!凭什么周家那窝子穷鬼竟能赚到钱?而她就得为两筐饼子发愁?
一想到周家人顶了她的买卖还吃上肉了,小张氏心里真恨不能直接去掀了周家的摊子!
从前在甜水村的娘家时,小张氏家里一天两顿饭都是稀的,只有弟弟的碗里米最多,面糊糊最稠。棉衣棉裤也永远是弟弟身上穿的最厚裹得最严实,寒冬腊月的哪儿都不用去,只要守在火盆边儿上烤火就是。
而她们姐妹冬日里连件棉衣都要倒换着穿,穿棉衣的要下地干活儿,上山捡柴一刻不得闲,没棉衣的都躲在一床絮着蒲草花的被里依偎在一起取暖。
小张氏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嫁到牛家村来,自然是容不得别人占他们家一丁点便宜。
牛勇虽然踏实肯干能吃苦,偏就心太善,瞧不得别人可怜。
卖剩下的鱼总爱拿出几条来送给村头的鳏寡孤独,说什么都是同村的理应帮衬。
从前牛勇给的都是村里那些个没了孩子的同族老人,她不敢去同族老人的家里闹腾,闹不好惹怒了里正,是能把她给休回家的。因此小张氏顶多在家里叨叨两句没滋没味的话,回头牛勇又给人家送鱼,她只能在家里生闷气。
可前些日子牛勇竟然把卖剩的鱼给了孙氏家那两个兔崽子,这可就点燃了小张氏积压已久的怒气。村里同族的老人也就罢了,总归是做个人情,捞个名声。
周家算个什么东西?!
他们家可是被流放过来的,就算往里头填得再多,也赚不回什么好处!
而且周家的穷只是在牛家村里显得,要是搁到她们甜水村去,周家的每个人冬日里都有一身棉衣,一日里两顿饭能吃上一顿窝头,这都可说得上是富到流油!
更别说还有王牙婆还给他们家牵线搭桥让周蜜到王家村去当童养媳。
人王青山家给出来的那是十两银子!
再不济,周家还有十亩良田呢,卖掉一亩都够寻常人家吃个两年的了!
往哪儿头算都算不上是山穷水尽,凭啥要她家来接济?
再加上那孙氏长得比小张氏白净,眉眼也生的好看。
即便生了三个孩子,身段也跟小媳妇似的,不见一点儿垮塌。
村里头那些男人背后里没少看着孙氏的背影砸吧嘴,那种狐媚子托生的浪蹄子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言瘫在床上几个月,说不准以后就下不来床了。
都是穷山村里爬出来的,她岂能不知这孙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小张氏堵着周家的门憋足了劲儿狠狠骂了几日,一门心思地想骂的那孙氏活不下去才行。却不成想那孙氏是个缩头卵蛋,不但闭门不出,这才过了几日竟还做起买卖来了!
她原本还想着靠这几日多赚些银子,给她的宝儿攒点儿束脩,等过两年宝儿大了就送他去县里念书。将来光宗耀祖不说,她也能穿个绫罗绸缎,搬到县里甚至去京城长长见识。就是儿子不成器,多买几块地当个地主也可让后人有个依仗。
哪能想到就昨天一日,已经少赚了三钱银子,里外里亏了近四钱!
王春花看着小张氏脸都气得变色了,忙给她火上添了些油:“不止呢,我可看着那院子里还放着一袋子十斤的白面粉!咱庄户人哪有吃白面的?偏她家金贵,怕是骨子里还当自己是京里的大官呢!”
“我呸!一窝子穷鬼还指不定从哪儿扣插出来的银子!”
小张氏狠啐了口唾沫,一颗心跟掉进了陈年老醋坛里似的,又酸又疼。
“这周家人的心眼儿多着呢。”王春花跟着小张氏一块儿啐了口唾沫,“尤其那个周蜜,人小鬼精,昨晚上装模作样地给孙氏打洗脚水结果泼我一身,险些给我烫出个好歹来!要我说,妹子你真得小心点儿才是。”
小张氏听王牙婆这似是话里有话,忙问道:“ 王大姐你这话啥意思?”
王春花压低了声音凑到小张氏的耳边:“你想啊,你之前那么骂过周蜜她娘,那小蹄子可是一肚子的坏水儿,她能就这么算了?你啊,可长点儿心吧,别回头被人下了套子都不知道。”
小张氏闻言心里一紧,突然恍然大悟,可是不是被人下了套了咋地!
显然是那周蜜故意用玉米饼设了个套,让她瞧着做玉米饼赚钱,勾着她也跟着做了玉米饼子,然后周蜜立刻换成别的新鲜吃食儿来卖。
到时候她这些玉米饼可不就卖不出去全都砸手里嘛?!
好啊!她就说嘛,那孙氏一贯是对北嶂人避之不及的,怎么突然间让两个孩子去官道上摆起摊做买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小张氏气恨到咬得后牙槽发疼,这事儿她跟周家人没完!
她要让周家人知道她可不是个软面团子任人揉搓!
敢断她的财路,她要让周家人没得活路!
王春花眼看效果达到,拍拍屁股走人,还顺便拿了几个玉米饼子。这小张氏能搅和得周家翻天覆地才好,到时候她那十两银子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就算不行,哪怕给周家添些恶心也能出出王春花心里的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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