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阵。”

“顾名思义，以剑为阵，十八剑阵，可生出七十二种变化。”

“变化莫测，随心而欲，入阵者，无处逃。”

“你来试试。”逍遥子醉靠在树边，看向站在竹林里的洛小云。

洛小云，对天甩出菜刀，默念口诀，菜刀变化出十八把，洛小云手臂一挥。菜刀随她所想，旋转着飞出。

竹子被切成两断，惊得鸟兽飞起。

“不错，不错。”逍遥子拉了个酒嗝，满脸笑意，抱着酒葫芦，继续念叨着。

“这酒，真不错。”

忽而，洛小云屏气凝神，默念口诀时，飞石卷起。

无数飞石凝聚在一起，随她心意，变幻出不同的阵法。

不一会儿功夫，便变幻出上百种阵法。

逍遥子双眼一瞪，手里的葫芦掉到了地上，惊讶的看向洛小云。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师傅，御剑飞行，就是能御万物，这剑阵就是将御起的物体变幻出分身，列阵。”

“菜刀是物，石头是物，万事万物皆为物，我应皆能御。”

“既是能御菜刀，也能御石子，也能御万物。将她们随自己的心意，变幻阵法，岂不是比十八把菜刀，七十二种变化，更令人捉摸不透。”洛小云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小小年纪，看事物的方式如此通透，境界很高。”逍遥子拍着掌，满脸惊奇的看着洛小云。

****************************

十五日一过。

思过崖呆不得了。

洛小云唯有与逍遥子辞别。

洛小云伏地跪拜。

“师傅教诲，徒儿定当铭记于心。”

“他日。。。”他日定当扫平这天下不公之事，除尽这天下害群之马。

“他日，为我做饭洗衣，寻酒作乐。”逍遥子叹道。

“啊？”洛小云瞪大凤眸。

“你有仙骨，慧根，若是随我回昆仑山，修行个百八十载，定能得道成仙。”

“你可愿舍下这凡尘之事啊？”逍遥子看向洛小云，难得正经的问。

“不愿。”洛小云摇着头。

“不老不死都不愿？”

“不愿。”洛小云摇头。不老不死也太无趣了吧。她还是贪恋这人间繁华，桃花糕，烧猪蹄，酒酿圆子。

“罢了。”逍遥子摆摆手，不强求。

“后会无期。”

洛小云见着逍遥子背着大酒罐子，摆着大袖，摇晃着下了山。冲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了句。

“师傅，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

大殿的长桌上，摆放着一桌子美食佳肴。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么多好菜？”明城闻到香味，飘了进来，看这一桌，眼睛立马直了。

“小云师妹，回来了。”

“难怪，难怪。”

“这小云师妹不在的日子，我们都瘦了一圈。”明宇摸着裤腰带，叹声道。

“咳咳。”明丰轻咳了声。

众人立刻收声，只见着尹馨儿一席紫衫裙，面色冷峻的快步走来。

她坐到了正中央的位置上。

“二师姐，那，那是大师姐的位置。”明城起身，忍不住提醒道。

“这里是我家，我要坐哪边做哪？轮不得你一个外人插嘴。”尹馨儿冷眸一剜，看向明城。

明城被一旁的明丰拽着坐了下来。

尹霁月不在门派里，尹馨儿就开始作威作福。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一袭白衣飘然而至，众弟子一同起身，抱拳行礼。

“大师姐，好。”

清瑶轻点下巴，与那坐在正中央的尹馨儿四目相对，一时间，大殿上火药味十足。

“大师姐，你坐这里罢。”明城起身，空出靠前排的位置。

清瑶掀起眼皮，摇了摇下巴，就近寻了一处坐下。

“大师姐，你最爱吃的清蒸鲢鱼。”洛小云端着滚烫的鱼盘入了殿，不知刚刚发生的状况，献宝似的跑到清瑶跟前。

看着洛小云这般狗腿的模样，尹馨儿气不打一处出。

“啪嗒”一声，将皮鞭放置在长桌上。

“二师姐，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在锅里，马上就好。”洛小云凤眸微抬，笑盈盈道。

对上洛小云的笑眸，尹馨儿情绪缓和，抱着臂，轻轻哼了声。

洛小云转身要走。

听清瑶清冷开口。

“你不必干这些。”

“是不是还有菜没上，我，我去拿。”明丰有眼力劲，马上起身，脚底抹油的往厨房跑。

洛小云坐在清瑶身边。

尹馨儿满脸不乐意，洛小云是她的小跟班，每次都向着这清瑶，妒火中烧。正好对上洛小云望向她的眼眸。

“过来。”

“二师姐，您那也没地儿让我坐。”

尹馨儿自己选的正中央的位置，身旁早已坐着辈分高的师弟们。尹馨儿捏着皮鞭的手柄，恨恨的盯着洛小云。

洛小云背手撑着一侧脸，避开她的眼神，见着清冷脱俗的清瑶，坐在她的身侧，当真是秀色可餐。

“大师姐，你多吃些。”

洛小云夹了一块排骨，刚要放下，又在想，清瑶平日不喜有人与她夹菜，犹豫之际，听到清瑶淡淡然开口。

“谢谢。”

洛小云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又帮清瑶夹了几样她爱吃的。

清瑶照单全收，都吃光了。

*******************

洛小云沐浴后，回到厢房，躺在床上，抱着香喷喷的被子，满足的合上眼。

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在自己的床上了。

洛小云想要吹灭烛火。

听到门口有异动，起身，正欲查探。

门被人踢开，带着一股劲风，洛小云屋内的烛火被风吹灭了，一股奇异的馨香味，带着冰凉的长鞭，裹挟而来。

洛小云猝防不及的栽倒在床上，温热的身体随之覆了上来。

“没，没关门。”洛小云喊了句。

她这间厢房朝西，终日没有阳光，她睡前烧足了炭火，暖和了房子，被这一阵寒风给全吹走了。

“哼。”尹馨儿轻哼了声，长鞭挥起，随之合上了门。

“二师姐，你，你这是做什么呀？”洛小云仰靠在枕边，看着蛮横无理的尹馨儿，悠悠叹了口气。

“你还晓得你有个二师姐。”

“这。。”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

洛小云点燃烛火，摇曳的火花下，尹馨儿嗔眸含恨，把玩着手里的长鞭。

“二师姐，夜已深，你还是回屋吧。”

“这十几年我对你如何，你是知晓的。”

洛小云扣了扣脑门，对她如何，霸凌她，欺负她。然后联合其他的师兄弟冷落她。

她自是知晓。

尹馨儿是她避之不及的主儿。

“二师姐，请回吧。”洛小云走到门边，下起逐客令。

“今夜，我偏要在此处睡下。”

“你能奈我何？”尹馨儿躺在洛小云的床榻之上，骄横无礼的盖起被子。

“好吧。”洛小云妥协般的轻叹了口气。

尹馨儿让出一侧，示意洛小云上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处，便让与你睡。”

洛小云披上外衣，关上了门。

听到屋内，尹馨儿摔东西声。

洛小云脚底抹油般的赶紧跑了。

柴房内，洛小云蜷缩着身子，躺在角落。

华山入了夜，风大，天冷，她将厚厚的稻草盖在身上，守得一片暖意。

忽而，听到柴房内有动静。

门打开，洛小云迷迷糊糊间，看到一袭白衣从眼前晃过，带着熟悉的馨香味。

“大师姐。”洛小云揉了揉眼眸，小声的唤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