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恨意，如今也逐渐被感激替代，沈暗虽然还不能用平常心对待楚辰阳，但他愿意相信，楚辰阳是真的想对他好，是真心喜欢他。

不过这真心不值什么钱就是了，楚辰阳喜欢的不仅有他，还有桃花苑的人，或者还有很多人，之前那些被赶走的女子们，哪一个不是被五王爷真心喜欢过？

楚辰阳喜欢他的时候，自然可以对他好，一旦不再喜欢他，那么他的结局可能还不如那些女人，起码她们还活着。

沈暗伺候的楚辰阳非常满意，这话第二天便传遍了五王府，自然也传到了沈暗的耳朵里，他不知道楚辰阳是如何跟下人们说的，但并没有任何抱怨，楚辰阳能让他参加春闱，对于沈暗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清誉，自从他被绑到五王府，还哪里来的清誉？

时间过得飞快，冬去春来，一晃而过，楚辰阳大部分时间还是宿在兰亭阁，甚少回原来的住处。

一来，他一旦回去，沈暗失宠的消息就会传开，下人们本来就看不起沈暗，若是认为沈暗失宠，那么沈暗的生活质量会大大下降，二来，他这么做也能阻止皇上给他赐婚，毕竟没有哪个世家大族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荒淫无度的断袖。

最重要的是，轰走了后院的女人，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沈暗，喜欢到无法自拔。

这些日子楚辰阳偶尔会去一趟小院，他救的那个黑衣人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并且告诉了他的名字，叫青墨。

青墨，原书里沈暗的贴身侍卫。

楚辰阳也没想到黑衣人居然是青墨，原书里没有提到过青墨的过往，只是在沈暗逃出伏正雅的魔爪后，突然来到他身边，青墨说自己是逃出来的，具体从哪里逃出来的，为何受伤，青墨没有说，只是表明以后会还楚辰阳的恩情。

他不求青墨以后会报恩他，只希望不要把他会医术的事情传出去，毕竟原主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让人知道了不好解释。

不过四五个月，沈暗就长高了不少，他记得第一次见沈暗的时候，沈暗比他矮半头，现在都快追上他了，而且气色好了许多，脸色红润，身材欣长。

春闱当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沈暗拎着笈囊，东西是提前准备好的，一应俱全，楚辰阳本不用起这么早，但想着春闱是大日子，沈暗又准备了许久，日日苦读，楚辰阳看在眼里，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上高中，面临高考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辛苦，不比沈暗轻松。

其实沈暗比他好，比他聪明，楚辰阳成绩好，是因为他够听话，别的孩子在玩游戏的时候，他除了上不完的课外班，就是写不完的试卷，从未偷偷拿过手机去学校，一心只为了学习，但并不足以抵过别人的天分。

楚辰阳有一个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朋友是所有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家里贴满了奖状，奖杯装满了柜子，放都放不下，楚辰阳非常羡慕，朋友连玩游戏都能很快上手全班的同学都想让他带飞，朋友还表示游戏太过简单，玩起来没意思。

沈暗的天分，比他们都要高。

所以看着沈暗参加春闱，楚辰阳是由衷的高兴，沈暗要是能金榜题榜，他跟人提起来都与有荣焉。

两人坐上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夫子庙，春闱由礼部和吏部一同住持，监考官是翰林院掌院邢志学大人，还有两位翰林院的院士，其余的便是礼部和吏部的人，春闱结束后，三方一同批阅，以表公正。

楚辰阳几人到的时候，夫子庙附近已经聚满了马车，他们只能把马车停下，徒步往里走去，来参加会试的举子数不胜数，挤满了街道。

自开春起，长安城的客栈便爆满，来得晚的连个住处都没有，只能等春闱当日再早早进城，其中辛苦不必多说，许多举子也因此被分去了诸多精力，无法休息好。

楚辰阳没有仗势欺人，一行人虽衣着华贵，但行事低调，举子们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看过就算了。

夫子庙的大门紧闭，外面守着几个侍卫，举子们自动排成两队，沈暗站在其中，楚辰阳看着望不到头的举子长队，不免有些担心。

虽说是主角，但这么多人，想要考中真的太难了。

楚辰阳远远观望，另一边沈暗却遇到了麻烦，恰好排在他身边的是沈昭。

上次沈昭欺负沈暗不成反被打脸，记恨了许久，要是从前，沈昭早就找机会报复回来，狠狠地打沈暗一顿，但现在沈暗在五王府，五王爷又很宠他，沈昭不敢自找麻烦。

现在正好，这么多举子看着，他要让沈暗因此身败名裂，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夫子庙，你一个只会爬人床的家伙也有脸来，真是不知羞耻，我这个做弟弟的都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沈昭声音很大，语气里皆是不屑与傲慢，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其中有不少人在默背着什么，听到此话，不免也会产生好奇。

什么爬人床？这位公子莫不是读书读疯了，在说胡话？

“说你呢我的好二哥，都说五王爷被你伺候的非常高兴，才举荐你来参加春闱，没想到你还真敢出现，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沈昭见沈暗不理他，直接开始质问。

众人顺着沈昭的目光看向沈暗，他们几乎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靠着爬床来参加春闱，真的很恶心，夫子庙这种庄严而神圣的地方，不该出现这样的人。

举子们看沈暗的眼神不禁变了，就像是在看一颗老鼠屎。

有一些举子听说过沈暗的事迹，现在已然没有心情背书，而是跟身边的说着沈暗的种种事迹，一时间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逐渐扩散开，众人恨不得把沈暗轰出去，又怕闹起来影响春闱，才隐忍不发。

沈昭很是得意：“看吧，沈暗，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毁了夫子庙的清誉。”

“就是。”

沈昭说完，身后还传来几声附和。

沈暗终于看向沈昭，脸色平静，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我来参加春闱，是经过皇上同意的，难不成三弟想违抗圣旨，或者觉得皇上不明是非，才同意此事？”

“不如三弟去跟皇上说明，看看皇上会怎么处置。”

“你……”沈昭勃然大怒，这个小贱人，得了宠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公然嘲讽他！

“哦，我忘了，三弟你是见不到皇上的。”沈暗勾起唇角，笑容中充满了讽刺。

“你去死吧！”沈昭勾起拳头就朝着沈暗打了过去，周围传来一声惊呼，沈昭的拳头被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握住，狠狠的摔了回去。

楚辰阳早就察觉到不对劲，那些人本来都在背书，却突然交头接耳起来，很明显发生了什么，看到沈昭举拳，楚辰阳立马让人拦下，好在队伍整齐，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沈暗身边。

“五……五王爷。”沈昭见到楚辰阳，立马蔫了，连话都不敢大声。

周围的举子们听到沈昭的称呼，有的想看戏，有的是害怕，有的则不以为然，这里是夫子庙，他们不用跪拜，但楚辰阳毕竟是王爷，出了这里照样可以收拾他们。

“三公子这是还没学乖，竟然敢妄议皇兄和朝政，真不知道沈大人是怎么教育的，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本王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些话，本王会如实转告沈大人。”楚辰阳道。

沈昭立马哆嗦起来，双腿发软，刚才那些话传到父亲耳朵里，他死定了！

“呦，五弟怎么在这里？”还不等沈昭求饶，背后便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楚辰阳回头看去，有些意外的看到了楚辰睿。

楚辰睿的目光不自觉瞟向站在一旁的沈暗，早就听说这个沈二公子长相不凡，比女人还要漂亮，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袭白衣，出尘绝艳。

楚辰睿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马上回过神来，长得再好看又如何？

他可不是断袖，也不会喜欢男人，恶心死了。

不知道楚辰阳为什么喜欢走旱路，那里能干净吗？真是给皇室蒙羞。

楚辰睿：呕，吐了。

楚辰晔：滚，朕看了你的脑袋。

楚辰睿：难道我是捡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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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