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有点想不明白,像她这种戏都还没播,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演员,怎么会有狗仔跟。
她飞快的打开娱乐新闻,果不其然,在里面找到了答案:
“傅斯年拍片现场牵手不知名女演员,壁咚墙推爱意满满”
“又一波,傅氏兄弟为爱呛声,傅斯年落寞离开”
“神秘女子与傅斯年亲弟同归酒店,影帝情感归宿成迷”
一连串的惊悚标题挂在首页,白素倒吸一口凉气。
点开链接,里面是一长串的偷拍图片,有傅斯年在片场和她吵架的,有傅屿声拎着外卖过来打招呼的,还有她和傅屿声一起进宾馆的。
这分明是跟拍了全程!
不明真相的人看了,估计还就真信了这洒狗血的三角虐恋!
她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撩开一丝丝的缝隙往楼下看,狗仔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各个区域,还有正抱着长qiang短炮昂着脖子往楼上看的。
白素赶紧往墙下蹲,并把窗帘再拉严实了几分。
“怎么了你?”傅屿声正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见白素躲在窗帘背后探头探脑的,有些奇怪,“你蹲那儿干嘛?大白天的拉窗帘,不难受呀!”
白素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长发,索性胳膊夹着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头埋了起来,像是一只驼鸟。
傅屿声吓一跳,走近她身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头疼?”
白素抬高了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傅屿声接过手机,在看到新闻标题的一瞬就沉默了,一直按着键往下,终于拉到了最末尾,底下还有各路网友的评论留言,大多没什么好话,尤其是对女演员这一块儿。
看完之后,他打量着白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白素长呼出一口气,一拳头就打在了他的小腿肚上,缓缓地站起身来,木着一张脸:“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房间,回你家去。”
傅屿声即刻苦了一张脸:“不是吧!”他回头指了指摆了一地的红,“这小龙虾我买的,还一口都没吃上呢!”
白素不理他,只一个劲推着他的背往门口去:“现在就给我走!你们傅家男人都是惹祸精!”
傅屿声一边被推着一边嗷嗷叫:“郝安琪你这也太冤枉人了!”
临到门口,他忽然背过身,面向白素,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白素一愣。
只见傅屿声趴在房间大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然后沉了脸色,用手指指外面,对她轻声说:“外面有人。”
“......”
原来上帝在为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真的会把窗也关上。
白素像是一下子被卸了浑身的力气,弯腰驼背地走到椅子边,再把自己连同手脚都抱成了一团,像是一只被小王子遗忘的狐狸那么可怜。
傅屿声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揉揉她的脑袋,眼睛看着她:“郝安琪,你怎么啦。”
白素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瘪了嘴,吸了吸鼻子,飞速用手背把眼泪给抹了,却怎么也擦不完:“我本来想,这一次,我肯定好好拍戏,好好学唱跳,靠实力证明自己。可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绯闻一大堆了,怎么会这样啊——”
话说着,白素直接“哇——”的一声哭起来。
上一辈子,那些吃人的话跟着郝安琪从出道到死亡。这一辈子,她原本想,决不让女神和绯闻扯上一丁点儿关系,为什么还是这样呢?
她想不明白,挫败极了。
傅屿声温热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大拇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温声到:“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白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委屈。
傅屿声站起身来,将她的脑袋摁到自己腰间,任泪水打湿他的衣裳:“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郝安琪,你相信我,所有的事情,你都不需要担心。”
他一手在白素的后脑勺上轻轻拍着,耐心安抚。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联系人名单,开始编辑短信。
短信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有电话打过来,傅屿声直接挂了,只编辑了短信回过去:“按我说的去做。”
那边久久之后,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傅屿声便把手机收了起来,这才察觉到,那个哭泣的泪人儿,此刻好像没声儿了。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郝安琪?”
却没有人应答。
他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肩膀,退开身子弯腰一看,哭的满脸泪痕的姑娘,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傅屿声轻轻一笑,却不敢出声。
他弯着腰,将白素的左手臂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然后左手从白素并拢的腿弯处,将人整个抱起。
他低头看自己怀里的人,连睡着了,眉头都还是轻轻蹙着的。
心“噗通、噗通”跳得极快,他左右张望一瞬,随即飞快的在那微蹙的眉心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
男孩子的脸,立马就变得通红,却笑得比幼时偷吃了糖还要开心。
他稳住脚步,慢慢、慢慢的把怀里的姑娘抱到床上,轻轻放下。
目光认真而贪恋地在她脸庞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还是撇开去,从床尾铺开被子替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又看了半晌,却仍觉得不够,便走去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没一会儿,大男孩走出来,手上拿了一块用热水冲洗过的热毛巾。
热毛巾敷在女孩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上,将脸遮住了大半,只剩光洁的额头和殷红的唇,露在外头。
傅屿声瞧过去,只见那唇上,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唇印,大概是她方才哭的时候,自己咬的。
昏暗的房间,手指如受到蛊惑一般,覆上了那片唇瓣,轻轻摩娑。
女子侧身的一句嘤咛,却让他醒过神来。
他连忙后退了几步,站的离那张床远远的,深深吸进几口气,再重重的呼出来。
他低头看看摆了一地的小龙虾,有些好笑,认命的将它们又通通收了起来,摆进房间的小冰箱里。
收拾完所有之后,他关上了房间所有的灯,拉开了房间的大门,再小心翼翼的关上,生怕发出一丝的声响会惊醒那个哭着睡着的人。
而房间外头,所有的狗仔都已经离开,一路,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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