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本尊没死,本尊活了!

沈阳已经三天未出门了。

但他作为一个钢铁宅男,出门就是对“宅”字极大的不尊重,所以,他宁愿不出门,也不想毁了他对“宅”崇高的敬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靠这带劲儿啊!!这神他妈作者能把主角给搞成这样,啧啧啧……”沈阳平日里不怎么喜欢看电子书,但自从被朋友推荐看了之后,便沉迷不可自拔,没日没夜地看这小说。

这书里的主角呢,叫纪淮书,一听这名都以为是个文弱书生,柔弱多娇,可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之人,竟有朝一日雄起,囚禁师尊,屠尽天下所有修仙人士,凡是修仙之人,他必屠杀殆尽,直到天下以他为尊,以他为神。

而本书中的一级炮灰呢,非属沈景渝不可。他呢,是霁峦山上最有名的长老,灵力无穷,他本人呢也仗着自己灵力强盛,心高气傲得很,再加上他头上还有一位谁都不敢惹的主儿,沈景渝更加狂妄自大,任性妄为,后来牛炸了,被自己徒弟给囚禁在了闲居阁里整整十年,十年期间他身心受损得厉害,虽最后被他徒弟给放了,但意气也不及从前了,后来自己上吊死了。

而他,沈阳,作为这本书最忠实的读者,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这个作者的脑洞是如此之清奇,这种又虐又爽的文章看得沈阳心里是疼痒难耐得很,看到**部分,沈阳是恨不得自己亲力亲为才好,可看到了虐的地方,他竟然依旧笑个不停……。

不是他有病,而是这本书的虐点也十分神奇,虐得人心肝肝虽疼,但十分爽;虐得人眼泪鼻涕流一大摞,但十分爽……

总之,这本书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而现在,沈阳依旧趴在电脑前看着这本小说,今晚就是小说最后的结尾部分了,他正目不转睛地读着……

“沈景渝回想起十年期间的种种,恨不得将他的这位好徒弟给千刀万剐了不可!但令他不可思议的是,他以为纪淮书会杀了他,凌迟,五马分尸,人棍等等,但纪淮书没有。他大手一挥就让沈景渝走了,可沈景渝就算活着,想必也比死了还痛苦,纪淮书就是牢牢抓住了这一点,狠狠羞辱他。”

“心高气傲如沈景渝,他就算再怎样被他折辱,但骨子里透出的铮铮傲骨不许他犯贱,于是,就这样,沈景渝死了。用一种人间最常用,也最简单的方式死了——上吊。”

“纪淮书妄图用这种方法去将他的自尊狠狠踩碎在地上,再捡起来,奉给他。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不知,沈景渝竟能傲到如此程度,竟能为了不受折磨,以死这种方式解脱……”

“沈景渝死了。纪淮书心中却也升出一丝茫然,不知。他这么做,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当日沈景渝欺辱之仇?可仇也报了,罚也罚了,他怎么就是不开心呢。”

“纪淮书来到沈景渝死的地方,将他的尸体抱起来,输送灵力。但他的体温再不似从前般温暖,而是透进纪淮书心里的凉,咋一瞬,他的心中密密麻麻如同被蚂蚁肆意噬咬的疼痛涌上心头。他抱着沈景渝的尸体,随他一起赴死……”

读到此处,这片长达七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也就此落下帷幕,可沈阳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怒斥道,“这就结束了???本大爷还没看够呢!!!烂尾!!!绝壁是烂尾!!!!”

他一边打字,一边怒从心底生,随之而代替的是难以平复的失落感。

“烂尾!!!狗屎作者!!!!重新给小爷我更!!!”

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太过激动的缘故,沈阳气得哮喘开始发作,渐渐的他感到呼吸困难,一时间他大力一挥将电脑挥到地上,自己也应声倒在地……

“呼呼呼救命……救命……”

在他即将陷入一片黑暗了无意识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眼前有一片光亮刺着他眼睛生疼,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的耳边竟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帮帮我,沈大哥,你帮帮我……”

沈阳暗骂了一句随后就昏睡过去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虚无之中,那地上,竟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不对!!那影子虽与他有八分相像,但那人正睁着两只大眼直直看着他,沈阳骂了一句,“你他妈吓死老子了!快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你已经死了。”相同的声音又在他耳边炸开。

沈阳无言地砸了砸嘴,只听那声音继续响起,“你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不要,你快让我走,我赶着投胎。”

“……”

“交易的内容是,我许你新生,你帮我改变故事的结局。”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先生?我说我赶着投胎,快给本大爷让开!”

那声音无视他,继续道,“你要做的,就是阻止最后二人的死亡……”

“故事中的有些情节可以被改变……有些,则必须要去完成……沈阳,使命就交由你完成了……我许你高贵的身份,重获新生,你帮我……改变我的一生。”

沈阳不想再与他纠结下去,脚下刚迈出第一步,头却感到猛一阵眩晕,使他不得不跌坐在地上,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奶奶的给本大爷下了什么咒!!!!!!我咒你全家……啊啊啊啊啊啊!!!”

——

头痛欲裂,仿佛是一场梦。再一睁眼,古色古香的屋子映入沈阳的眼帘。

“呜呜呜……”

奇怪,怎么有人在哭?

沈阳虚弱地抬起爪子,往眼睛上遮了遮……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刺眼的阳光了。

“呜呜呜呜……”

“谁特么哭呢??真特么扫老子兴,老子他妈好不容易见一次阳光……”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小下去了。

这……这是哪儿啊???

他甫一转头,便看见了一个人,正满脸是血的跪在他床边,还在不停地朝他磕头……

一段文字狠狠冲进了他的大脑。

【刚入门不久的纪淮书,约莫十五六的年龄,因无知闯进了霁峦山里,却丝毫不知里面封印了几千年的恶兽,见有生人闯进一时起了恶念想要吃了他,若不是寒渊长老去的及时,想必年纪轻轻的纪淮年就要死于恶兽之口了。】

而寒渊长老正式沈景渝本人,他记得当时沈景渝被那恶兽伤的不轻,甚至有些长老以为他就要死了。

本在门中就不受青睐的纪淮书经此一遭更加受人白眼不说,竟从眼神攻击变成了言论攻击和武力攻击,这也就是为什么纪淮书脸上都是血的原因。

而当时在沈景渝醒后更是严加惩罚了他还将他关进了惩戒室三个月,期间谁也不许给他送药。

想到此处,他思绪回笼,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很好,本书第一大炮灰,沈景渝先生。

他只能强颜欢笑地叹了一声气,再默默地倒在了床上,不是真晕,但却比真晕还要严重。

他该怎么面对本剧的男主角啊!!!!!他该做什么才能让他们两个都能活着到故事的结局啊……

“师尊……对不起,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擅闯禁地,弟子不该与上古恶兽单挑……”

单挑??呵呵,他苦笑一声。孩子,你后来可是将那恶兽活活地给大卸八十大块放在你师尊面前,可是让你师尊连续几天都没能吃得下一口饭啊……

罢了罢了,能怎么办呢??既然是主角,那肯定得要抱紧大腿才行。

他挥了挥手,刚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正感到疑惑之时,脑中又蹦出一段字。

【剧情虽可被改,但在未结局前,沈景渝不可影响原故事的完整性。】

他白了一眼,又重新想了一套说辞。

“别再磕头了,还嫌伤势不够重?”他尽量以一种沈景渝的语气说话,再道,“你且出去洗把脸再进来,省的让本尊看得恶心。”

纪淮书一愣,连忙起身退出去洗了把脸,再待他来时,沈景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主位上,与之而来的还有涵虚、玄隐两位长老。

涵虚长老原名施沅,玄隐长老原名李云庭。

李云庭是霁峦山的总长老,掌管霁峦山一切大小事务,所有人都唯他命是从,也是前文所述沈景渝上头的人。

施沅长老专门负责治疗这一块。自从沈景渝受重伤回来后,一直是由他调理着自己的身体,可以说,霁峦山中没了他,就相当于百姓没了粮——得死。

沈景渝见二位长老来了,连忙起身迎接,但又想到原主并不会这般讲礼貌,又硬生生按捺住了想行礼的身子。

只道,“沈某身子欠佳,还望两位长老恕罪。”

李云庭嗳了一声,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坐到他身边,问道,“身子觉得如何了?”

施沅则默默地坐在下座,一脸和蔼地望着他,貌似在等着他的答复。

沈景渝笑着应了一声,“胸口有些闷,其余觉着好的差不多了。”

沈阳回想着原著里的情节,大差不差地回道。

“施沅,寒渊胸口闷是什么一情况?”

施沅摆了摆手,爽快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邪气侵体,灵力受阻。这几日别用灵力,好好休息就成。”

李云庭这才放下了心,好好叮嘱他道,“这几日你就听你涵虚师兄的,别再闹性子了。”

沈景渝扯着嘴皮笑了笑,不应声。

李云庭见他不说话,又道,“小景,你听到了没有?”

沈景渝这才不甘心地嗯哼两声,“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们三人完全无视了跪在屋中的纪淮书,倒是沈景渝先注意到了,随后正色问底下的人,“纪淮书,你可知罪?”

纪淮书忽一被点名,身体忍不住怢栗一番,随后喏喏地磕了个头,“对不起,师尊……都,都是弟子的错。”

沈景渝看了一眼李云庭,但李云庭丝毫没回眼神给他,意思告诉他,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

得到了李云庭的首肯,他才继续道,“你如何有这单子单枪匹马去战上古邪兽?”

纪淮书支支吾吾了几声,不敢说出真相。

沈景渝只好道,“按照霁峦山的规矩,你得关禁闭三月。”

而纪淮书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忙道,“求求师尊,别再罚弟子禁闭了。”

……

“二位长老莫不是要看我门中弟子的笑话?”沈景渝眯着眼看了两眼施沅和李云庭。

李云庭乐呵呵笑了一声,站起来,“自然不会。”

施沅却盯着沈景渝看了好久,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但最后还是被李云庭拽着走了。

沈景渝见他们走后,方又问他,“若是刚才你嫌人多不好意思说,那么此时,屋中只我二人,你还有何不肯说?”

纪淮书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说。

“说与不说自是你自个儿说了算,但罚得轻与重,自是我这做师尊的说的算……怎么?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说着,沈景渝拿起身边的茶壶扔了下去,砸在他腿旁。

而原著中,沈景渝是将整个茶壶都扔在了纪淮书的身上,淋了他一身的茶。

“师尊息怒,弟子……弟子只是无意闯入禁地,不曾想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都是弟子的错,都是弟子的错……”

“那便罚你去惩戒室一月,好好呆着思过去吧。”沈景渝说完后站起身长袖一挥,随后冷哼一声就走了。

留下纪淮年在原地,忍不住地发抖。

“谢师尊。”他向那个空着的位置再次行大礼,磕了个响头。

话说沈景渝当真不想罚他禁闭,但他跟原著中的纪淮书无区别,死咬着不肯说缘由。

但是后来作者好像是忘了这个坑没填,所以到最后沈阳也不知道他不肯说的原因。

自从罚了纪淮书以后,沈阳每晚夜里,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故事情节和罚他禁闭的事儿。

他依稀记得纪淮年是怕黑的,因为这事儿是在十年囚禁期间,一次纪淮书喝醉了酒趴在沈景渝身上告诉他的,他当时还狠狠责问他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不来问问他……他到底是有多怕,他到底是怎么度过了那煎熬的三个月……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沈景渝脑子里充斥着这些情节,再也忍不住,随便裹了衣服就直奔惩戒室那儿去,路上行人纷纷,只见穿着白衣的寒渊长老急冲冲穿过黑夜,直奔惩戒室而去,大家伙儿都不免瞪大了眼。

“师尊去干什么了?”

“看这样子,是去惩戒室了?”

“师尊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姓纪的那小子吗?”

“……不知道啊。”

……

他再也忍不住,施了个咒,强行破开了惩戒室的门。

但见诺大一个惩戒室里,他找了许久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纪淮书。

他以为纪淮书睡着了,准备伸出手把他抱起来,但乘着月光,他好似又看清了。纪淮书正瞪大着眼,满眼惊恐地望着他,豆大的泪珠落下,几颗滚烫的泪珠滴在了沈景渝的手上,他的心在这一刻也焦灼了。

“师尊?”纪淮书有些不可置信地用直溜溜的眼神望着他。

纪淮书看着他,但沈景渝的目光却有些躲闪。

忽然,纪淮书伸出手抱紧他,直大声哭道,“弟子好怕,弟子真的好怕……淮书发誓,淮书以后再也不做这种逞能的蠢事了!!弟子本想让师尊觉得弟子有用,但不成想竟连累了师尊,还差点害得师尊死掉,都是淮书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景渝见他紧紧抱着自己,拉也拉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气道,“谁说这种事是蠢事?这天下没有蠢事,只是行事者蠢而已。”

“是。是……都是弟子蠢……”

“你若是真蠢,当初本尊也不会收你为徒!!你只是太过心急,心气浮躁得很!”

“是,师尊说的对……师尊说的对……”说着说着,沈景渝见纪淮书的声音小下去了,用手拍了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只是抱着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不肯松开,沈景渝哭笑不得,只好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把他抱回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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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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