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路一涵的如意算盘，瑟茜和宋知闲是一点不知道的。

再给瑟茜十个脑子，她也想不到这一层。

众人聊了两个小时没什么进展，宋知闲适时示意停下话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先上火锅？”

原本窝在沙发里快睡着的瑟茜一骨碌爬起来了，她笑盈盈地问：“哦，大家都饿了，要吃火锅了？”

宋知闲示意她过来，把菜单递给瑟茜道：“你先点吧。”

瑟茜矜持地点点头，一把抢过菜单，碎碎地念着：“吃火锅怎么能不点牛油辣锅呢。”

宋知闲：“我不能吃辣.”

瑟茜震惊：“你不能吃辣？”

宋知闲点了点头，瑟茜更震惊了：“你不能吃辣？”

她拿着菜单绕着宋知闲走了半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宋知闲：“你也不像不能吃辣的啊？”

瑟茜震惊和审视的眼神太过强烈，宋知闲扯了扯嘴角：“不能吃辣的人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瑟茜：“应该是没有。”

“那就点个鸳鸯锅。”

“行吧，”瑟茜划了一个鸳鸯锅的选项，继续看菜单，颇有些可惜，“不能吃辣，那你的人生要少多少快乐啊！”

宋知闲不知道不吃辣有什么可惜的，她抬了抬下巴：“怎么话这么多，快点。”

瑟茜飞快地在菜单上划了对钩，将菜单递给宋知闲。

宋知闲接过菜单，扫了一眼皱了皱眉：“怎么全是素的，你是兔子吗。”

“没啊，不是点了一盘羊肉卷吗。”

“羊肉有什么好吃的，”宋知闲嘀咕了一声，“你看看你点的什么，金针菇、生菜、土豆粉、土豆片？吃点好的吧。”

说罢，宋知闲在鱼类、虾类后面打了勾，她翻了翻菜单，见后面还有鸽子等菜品，干脆在后面写了一个“2”。

瑟茜凑过去问：“火锅吃什么鸽子。”

“去去去，你不吃我吃。”

瑟茜觉得这人八成是个猫科类的动物转世的，不吃辣、不吃素，还爱吃鸟类，爱扒拉杯子。

她一抬头，果然看到宋知闲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桌子边的杯子，饶有兴致的样子。

这杯水是瑟茜刚倒好晾在一边的，瑟茜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杯子，将水杯推到桌子中间一点的位置。

宋知闲颇为无聊地收回了视线，甚至隐隐有些委屈的样子。

瑟茜：“……”

还真是想推杯子玩啊？

不让推水杯还委屈了？

休息区的店都是世界意志提供的，几分钟后锅子和菜就上齐了，冒着热气的火锅架在电热炉上，没一会儿就咕噜咕噜翻起泡来。

宋知闲把清汤那边转到自己面前，勃然大怒：“谁点的豆花？”

瑟茜：“我点的。”

“咸的怎么吃？”

“爱吃不吃，不吃我吃。”瑟茜冷笑一声，舀了一勺豆花，又浇了一勺热汤在豆花上面，软滑热烫的豆花入口，她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一声。

宋知闲盯着她，瑟茜问：“吃点？”

宋知闲摇了摇头：“太烫了。”

太烫了也不吃？瑟茜若有所思，心想回头找个东西试试宋知闲。

一顿火锅吃得有滋有味，因为人多，再加上宋知闲讲究，四张桌子每张一个锅子，宋知闲和瑟茜两个人吃一个。

瑟茜一个人涮菜涮肉，还没人抢，吃得格外开心。

她喜欢把生菜煮得烂一些，吸满了辣味十足的牛油，撇干净油再蘸上麻酱吃，一大盘生菜一会儿功夫就被她吃完了。

宋知闲见她吃得这么开心，颇有些嫌弃：“兔子才只吃草。”

瑟茜从牛油锅里捞出来一筷子菜，翻了一个白眼。

吃完火锅后，宋知闲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散会。”

瑟茜含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后站起身朝着路一涵的方向走去。

宋知闲：“？”

在她这里吃好喝好了拔腿就走？

瑟茜走到路一涵面前，微微俯下身：“一涵，要我扶你出去吗？你房间在哪？”

锅子刚都撤下去了，火锅店里很安静，瑟茜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一屋子的人都能听到瑟茜的话。路一涵破感羞辱，明月什么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揭他的短？她到底长不长脑子？

瑟茜确实是故意的，能给路一涵添堵的地方，不管是大是小，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路一涵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明月，先回去……”

他压低了声音，尾音拉长渐渐含糊起来，很明显在暗示瑟茜。

瑟茜心里了然，做足了姿态，才扶着路一涵离开。

路一涵有一副拐杖，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但瑟茜偏要扶着他慢慢走，让他丢个脸再说。

路一涵不好当着宋知闲的面挑她的刺，只能一面拄着拐杖，一面被瑟茜搀扶着，瑟茜特意放缓了脚步，拉长了时间，路一涵就只能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缓慢离开，十分煎熬。

路一涵的住处在对面的玩家公寓，一回到房间，路一涵就遏制不住怒气，提高了声音：“明月！”

瑟茜瞥了一眼身后，房间门都还没关，路一涵就忍不住发火了，真是耐不住气。

他见瑟茜不说话，猛地将拐杖摔在了地上，拔高了声音：“在外面就知道丢我的脸！那么多人看着，你就学不会看脸色吗？”

因为将拐杖丢了，路一涵有点站不稳，摇晃了几下便狠狠摔倒在地。

瑟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像是完全不把路一涵放在眼里。

他被这样的眼神刺到，回想到短短几天便经历的世态炎凉，心中悲愤不已，即使被摔得疼痛难忍，仍坚持乓乓拍着地板大叫：“你什么眼神？连你也看不起我？”

瑟茜淡淡地说：“一涵，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路一涵身体一僵，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女陌生得可怕，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他很了解明月，明月这个人看似强势骄横，实际上她的一生都是在追寻别人的认可，只要别人给她一星半点的关心，就飞蛾扑火一样扑上去。

完全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冷漠、无情。

好像他路一涵只是一个垃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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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鬼屋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