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城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在沈温年身上游走,他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审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
楚墨城先是仔细查看沈温年的额头,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发丝,眼中满是担忧,似乎在寻找哪怕最微小的擦伤。
接着,楚墨城的视线缓缓下移,检查沈温年的脸颊、脖颈,动作轻柔又谨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沈温年。
沈温年被楚墨城这般细致的检查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他连忙道:“城哥哥,我没受伤……”
沈温年本来还有些话想说,却忽然看见楚墨城抓握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上鲜红一片。
因为楚墨城身着黑色衣服,那血迹在黑色的映衬下没有那么显眼,以至于沈温年直到现在才看清他的右肩膀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沈温年大惊失色,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声音都有些颤抖:“城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楚墨城这才收回手臂,那手臂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绽出一朵朵血花,可他却毫不在意地先安慰起沈温年:“小伤不打紧。”
“都怪我……” 沈温年满心愧疚,眼中泪光闪烁。
“年年别自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楚墨城微笑着说道,那笑容像是能驱散沈温年心中的阴霾。
沈温年闻言,鼻子一酸,他好似都能想到,楚墨城如此不在意,或许是他之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在他经历过的那些大风大浪面前,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
沈温年的思绪在这一刻被猛然拉扯,脑海中那些在原文中被作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关于大反派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
沈温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楚墨城,那瘦弱的身影在冷宫的黑暗角落里瑟缩着,周围是无尽的寒冷与孤寂,只有母妃那同样憔悴的身影相伴。
他们在那艰苦的冷宫中挣扎求生,每一日都像是在与死神共舞。
而楚墨城,为了能让他的母妃重见天日,一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那简单几笔背后,是多少血与泪、伤与痛的交织?是怎样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绝望?
想到楚墨城可能曾经满身鲜血、伤痕累累,甚至差点丢了性命,沈温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心疼如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将他淹没。
沈温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向前一步,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楚墨城。
他抱得那样用力,像是要把楚墨城所遭受的苦难都通过这个拥抱驱散。
沈温年的双臂环绕着楚墨城的身躯,脸紧紧地贴在楚墨城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弥补他曾经缺失的所有爱与关怀。
楚墨城低下头,看着怀中紧紧搂着自己的少年,心中似有暖流缓缓淌过,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与柔软。
他看着沈温年微微颤抖的肩膀,知道年年是真的心疼自己了。
楚墨城缓缓抬起双臂,他的动作轻柔至极,双手在沈温年的后背交叠,将他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
演武场上,众人的目光本来都还在紧紧地盯着半空之中的漂亮少年。
当看到楚墨城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被抛起的沈温年,并成功将他救下时,整个演武场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如雷鸣般的惊呼。
年轻的学子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天呐,那人是谁?刚刚那一下真是太惊险了,我还以为……”
旁边的学子接话道:“是啊,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速度太快了。”
“还好两个人都没事,真是谢天谢地了……
忽然,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咦?你们看,那个人好像是天一阁的阁主啊!”
这一声呼喊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楚墨城,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是天一阁楚阁主?难怪有如此身手。”
“怎么可能,楚阁主神秘莫测,我经常光顾天一阁,却从未见过阁主本人。”
“可是我听闻楚阁主带的就是和那个人一样的白色无脸面具啊,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带这种面具?”
“也有可能是别人效仿楚阁主的也不一定……”
“你们看,那是不是天一阁的严管事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了严昊,他正一脸关切地看向楚墨城和沈温年的方向。
“还真的是。”
“严管事都在,看来那个戴面具的人真的是楚阁主本人了!”
众人的目光在楚墨城、严昊和沈温年之间来回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惊讶,演武场上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变得更加热烈起来了……
“咦?楚阁主怎么对那个叫沈温年的人如此紧张?” 一位身着青矜书院校服的学子摇着扇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唉,你不提,我还真没注意。” 旁边一名学子附和道,他摸着下巴,目光在楚墨城和沈温年身上来回打量,“看看楚阁主那紧张样,简直就像是护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
“说不定他们是忘年之交呢?” 又有学子猜测着。
却立刻有人反驳:“不太像,若是至交好友,感觉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你们看看楚阁主和沈温年抱一块儿了!”
“嘶…”一片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天啊!这,这……”
“至交好友会这样搂抱在一起吗……”
“不知道啊,应该不会的吧……,反正我不会。
“难道…… 他们是那种关系?” 一位女学子脸颊微红,眼中满是八卦的兴奋,她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不会吧?!!”
“真的假的?!”
“不过,这沈温年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天一阁阁主如此倾心?”
众人越说越起劲儿,好奇的目光紧紧地黏在楚墨城和沈温年身上,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着他们之间那神秘莫测的关系,各种猜测和讨论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都在猜测着楚墨城和沈温年之间那神秘莫测的关系,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好奇与兴奋,仿佛忘记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
苏熠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原本因阴谋得逞而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因气急败坏而扭曲的面容。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怒火点燃了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地彰显着他内心的愤怒。
“怎么可能?他居然没死!” 苏熠在心中怒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牙齿都咬碎。
苏熠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刺痛感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心中的愤懑。
他恶狠狠地盯着楚墨城怀里的沈温年,眼神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实质化的毒箭,仿佛要将沈温年射穿。
严昊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楚墨城怀中的沈温年,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此时因紧张而多了几分冷峻。
严昊深知沈温年对于楚墨城的重要性,若沈温年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沈温年并无大碍,严昊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苏熠丑恶的嘴脸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
只见严昊右手轻轻抬起,指尖微微一弹,一道无形的力量如利箭般射向苏熠所骑的马。
那匹马原本还在一旁有些躁动,突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眼圆睁,发出惊恐的嘶鸣。
苏熠惊恐地紧紧抓住缰绳,试图稳住身形,但马的疯狂远超他的想象。
“快,快来人,帮我把这畜生稳住!” 苏熠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他的脸色如纸般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中满是惊恐。
他拼命地扯着缰绳,却被发狂的马带着东奔西跑,整个人狼狈不堪。
然而,旁边的人都只是看着或者远远地避开这匹正失控的马,眼中或有冷漠,或有幸灾乐祸。
他们站在安全的距离外,对苏熠的呼喊充耳不闻。
在他们看来,苏熠此前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人心生厌恶,此时谁也不想为了他去涉险。
“你们这群贱人,还不快来帮我… 啊……” 苏熠见那些人都在一旁冷眼旁观,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起来,那狰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怖。
可苏熠的叫骂并没能改变什么,反而激怒了本就癫狂的马。
在马又一次剧烈的甩动中,苏熠骂骂咧咧到一半,便被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苏熠像一个破布娃娃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 的一声,他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他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受了重伤,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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