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将城市裹挟,昏黄的路灯穿过干净透亮的玻璃照进暗沉的房间。
色调沉闷的床铺上,一个纤细的身影兀自沉睡,四肢匀称修长,弓着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只腰腹的位置凌乱地搭着条单薄的夏被,黯淡星光中白得发光的肌肤上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手腕和脚踝都留着清晰的手指印。
身体脆弱,且遍布伤痕,犹如被贪婪恶魔囚禁起来的仙人。
整洁得一丝不苟的摆设和凌乱的床铺,破碎的美人形成强烈的对比,宛若割裂的两个世界。
桥西撑着迷蒙的双眼,因为困倦,秀气的双眼皮上多了一道褶子,高挺的鼻梁相映衬,显得有些深邃。
对上寡淡无味的天花板,他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抽痛,像是有人拿小锤子在敲打他的脑袋。
"这……是哪里?"桥西喃喃自语。
他歪歪头,看向透进光线的窗户,外面夜色正浓,隐约能看到暖色的路灯和绵延的山林。
这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他家,这个时间点,他不在家睡觉,为什么会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桥西揉了揉疼痛越发狰狞的太阳穴,忍着翻涌的恶心感,从床上坐起身。
单薄的夏被滑落,将桥西的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他下意识低头,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张狂的,肆虐的布满他的身体,霸道地恨不得占据每一个角落。
桥西瞳孔地震,这是……
还不等他琢磨出点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如同午夜炸雷窜进他的耳朵,直达他的听觉神经中枢。
"醒了?"
随着这句话轻飘飘的落地,"咔哒"灯光乍亮,冷白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桥西蓦然回头,这才注意到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包裹在西裤下,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间衔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袅袅烟雾,妖娆若好女。
手腕上,低调内敛的表盘在冷白的灯光下闪过一道耀眼的光。
桥西缓缓抬头,看到男人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突出的喉结在他的注视下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是这人的脸。
桥西指尖发麻,心跳微微加速。
作为一个美术生,桥西可以大胆的说,这是一张完全符合人类审美的脸,黄金比例,眉眼深邃利落,鼻梁高挺,整张脸找不出一点瑕疵。
如果一定要说个缺点,那就是表情太严肃,或者说,狭长的眼眸太过凉薄,没有什么感情,又无端蕴含两分讥诮。
就像是他看过的那些霸总小说中的主人公,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构成了一个严谨饱满的霸总人设。
男人将手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白净的湿巾在他的手中翻转。
那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擦拭双手,更像是在打理一件艺术品。
桥西不明所以,也不敢开口,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他有些慌,也有点怕,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
殊不知,他此时幼崽般防御的神情和姿态,反而更引人注视。
男人就这样看着他,眼神有点沉,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
半晌,他将用过的湿巾折叠,搁置在桌几上,站起身,走近。
本就身姿挺拔,此时更显巍峨。
两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迷茫,眼神迷蒙的桥西。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男人的表情冷漠,但是却并不意外,像是早就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桥西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别人的床上。
"起来。"男人的话简短而透出种寒凉,反感意味十足。
"我软。"桥西摊着发软的手脚,试图挣扎,话一出口,立刻察觉到不对,找补道:"我手软脚软。"
他是真的软,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脑袋还很疼。
男孩刚刚睡醒,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绵软,带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一样,眼神也带着迷蒙的水雾,隐隐绰绰,叫人看不清内里。
男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一圈,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目光中透出几分不忍直视。
空气微凝,两人无声的对视。
桥西自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桥西,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接受了你住在这里,按辈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桥西懵了一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他父亲不是已经英年早逝了吗,他都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是母亲独自将他抚养成人,对父亲唯一的印象就是过期的财经报纸上那个严谨死板的中年男人。
所以,他哪来的父亲?
"不知所谓的事情?"桥西下意识重复。
男人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冷淡的笑:"需要我帮你回忆吗?穿我的衬衫,偷用我的香水,沐浴露,深更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
听着他的话,桥西只觉得手脚冰凉,世界轰然坍塌。
"哦,对了,还有现在,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我的床上。"
男人的语气深沉,听不出情绪,但是桥西已经脑补完了他的潜台词,用不知所谓形容这些行为都太过婉转,明明就是----
不知检点,不知羞耻。
桥西已经彻底明白了,他在哪里。
他在一本小说里,他遇到了彩票事件,变成了一本反派文学小说里的同名脑残炮灰。
原身出身一般,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私家车司机,父亲的老板正是面前这个男人----沈修诚。
一个出生豪门世家,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顶级富豪。
业务能力优秀,把家族企业打理的蒸蒸日上,比他那位做行业龙头老大的爹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即便这男人优秀如此,也难逃狗血小说的诅咒,这位龙傲天先生,在这本书里也只能沦为男女主爱情中的垫脚石。
因爱生恨,这位能力出众,有钱有势的龙傲天彻底黑化,成为了小说中的大反派。
在众读者嗷嗷叫着男女主好甜好好磕的汹涌评论中,把男主给搞破产了,女主不离不弃,最后两人负债累累,下场凄凉。
读者都觉得这是作者在给男主塑造涅槃重生的光环,殷切等待着男主出来打脸。
然后。
作者标,完,结,了。
众读者:"???"尼玛,有毒吧!
作者的解释是,大反派太完美了,男主写得太拉,写不下去了,所以果断决定烂尾。
众读者:呵呵呵
这本小说的结局是直接被骂出圈,几乎不看小说的桥西就这样看到了,发现里面有个配角竟然和自己同名,于是他点了进去。
看完以后,他只想知道国内最好的洗眼机构在哪里。
因为跟他同名的角色,在文中是一个脑残炮灰,贪图龙傲天大反派的美貌,下作的勾引手段尽出。
画最妖艳的妆,做最脑残的舔狗。
真可谓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他不仅害自己的父亲丢了工作,母亲也被气到中风卧病在床。
因为是在龙傲天家工作,没有其他人家敢雇佣他父亲,只能跑收入不稳定的嘟嘟司机。
一家人没了龙傲天那里的高收入,炮灰舔狗交不上高昂的学费,在同学的奚落嘲笑中被迫从A大退学,从此走上卑微打工人的生活日常。
桥西整个人都迷茫了。
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书里的情节,但是这一part,他还是记得的,原主赤.条.条的睡在大反派的床上,想要勾.引大反派,结果大反派心如止水,甚至想吐。
最后让保镖把他丢出了别墅,让他衣不裹体地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清神醒脑风。
想到这,桥西猛地一激灵,他可不要被扔出去,他要脸!
"咚"地一声,桥西重新倒下,在凌乱不堪的床铺上躺平,像是入水的咸鱼,四肢上下划动:"喝,喝完一杯,还,还,还有三杯……"
除了装醉,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这位大反派看到他内心的挣扎。
动作间,夏被因为他的动作被蹭到上面,丝丝凉意渗透。
桥西企图装醉酒微醺,这下是真脸红了。
他翻了一个身,将夏被压在身下,堪堪拯救了那即将飞飞的遮羞布,嘴上没有停歇:"哦哦哦,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哦哦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
即便看不到男人的脸,他也能察觉到男人糟糕的情绪和几乎刺破皮肤的锐利目光。
背对着男人的桥西几乎要泪牛满面了,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土里。
眼前是男孩莹白的皮肤,纤细的手脚与沉重色调的床单相融,身体扭动,如同试图挣出牢笼的白鸽。
沈修诚眉心蹙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确定这人是疯了还是在装醉。
这小孩儿之前在他面前手段频出,但是从来不遮掩自己的目的,这又是什么欲情故纵的新花样吗?
正想着,面前晃过一道残影,然后床上的人就没了。
门"砰"地被带上,闭合前,关门的人还用手抵了一下,像是怕惊扰到屋里的人。
空旷的别墅中回荡着某人"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呜啦啦……"的歌声,还有脚底板踏在木地板上的"哒哒哒"声,一直传出去很远。
醉酒人设保持得很好。
沈修诚看着被人糟蹋过的床铺,想到刚刚躺在上面的男孩,唇角拉成了一条直线。
床上的夏被被某人逃跑时裹挟而去,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柑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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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下一本《掰弯自己也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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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喃是一个变装主播,因为骨架子小,专走萌妹路线,平台账号【喃妹】
他一直做的不温不火,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拥有了一位打榜贼帅的好大哥,pk从来不输,排位,年度赛更是吊打各位一姐一哥,荣登新任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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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哥说他声音粗,喃妹立刻夹着裆说话。
好大哥说衣服不好看,喃妹连夜掏空各大网红店铺。
好大哥嫌弃他游戏打得差,喃妹把舍友打醒,不舍昼夜地操练。
大哥对他越发满意,刷礼物也越来越大方。
余璩(qu)在漂亮国留学多年,对直播不是很感兴趣,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直到某次他手误点进了一个叫喃妹的直播间……
这个叫喃妹的女孩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性格都像是按着他的审美点长的,接触得越久,余璩就越心动。
余璩:做我对象?
喃妹:……………
喃妹:(大惊失色)nonono,虽然我爱撒娇,但是我梆直!!
在性向和金钱的抉择中,许喃泪流满面地告别了小钱钱。
喃妹:哥,对不起,我是直男,直得没朋友的那种男的,我把钱退给你,真的对不起!(跪了)(磕头)
余璩:直男?
余璩:……男的???
[对方以开启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她)的……]
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直播号直接注销。
余璩空前的愤怒了。
钱也花了榜也打了,我都喜欢上你了,哪怕你是个男的也得对我负责!
余家父母以为儿子会留在国外生活,没想到人突然就回国了。
余母:你咋回来了?
余璩冷笑:回来抓小骗子!
【直播指南】
1.攻受1v1 sc
2.直播文
3.【直播软萌私下钢铁直男受vs宁愿掰弯自己也要雪耻的记仇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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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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