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能啊,李少爷!”魏老焦急大喊,对着李管事道,“这是良家妇女啊,人家只是来我店里买药,若是直接从药铺里消失,只怕许娘子的家人要报官的!”
魏老说出许薇良家的身份,希望李金阳能不要太放肆。
然而李金阳听后,只是冷冷一笑,半点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于他明明知道许薇已经嫁过人,也完全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许薇摇头晃脑,“良家妇人又如何?本少爷想要得到的人谁来也不能阻止!”
他爹虽是个知府,但是他舅舅可是三边巡抚呢!所谓三边巡抚,乃是当朝圣上专门设立的官职,不仅是一方边疆大吏,更是掌管三城军权,兼巡盐御史!这样的大权在握,别说是这些小地方的官员,就是朝中正一品的大员,看到了他舅舅,也得三分小心七分恭敬,谁让他舅舅简在帝心,有密折直谏的权利!
许薇倒吸一口冷气,看李金阳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像是一般的纨绔。
李大皱眉,从前的那些女人,虽然一开始也有不情愿的,但是之后得知了李金阳的身份,又见他出手大方,没过几天就服了软,乖乖的跟着李金阳,从未闹事!
但是许薇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妇人,若是冒然将人带走,别说他心里不愿意助纣为虐,就是惹出来大祸,李金阳不会有事,他们这些跟着人的难道就不会成为那些大人物的出气筒吗?
“李管事,你快劝劝李少吧,许娘子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人家的丈夫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要是逼急了,这事真不好收场了啊!”魏老说出谢知舟,拼命的朝着许薇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今天这事本就是自己牵连了许薇,若是许薇真的被李金阳带走,只怕不仅要**,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对于普通老百姓的性命,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中了。
许薇淡定一笑,心思百转,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她抬头望着李金阳,目光清澈,不卑不亢,对着他道,“李少远道而来,想必定是求医,小妇人不才,祖上也略出过几个山野大夫。我看少爷面色虚白,冷汗不断,偏偏又气血旺盛,可是内力亏损强行补足的缘故?”
李金阳一愣,就连李大都呆在了原地!几人万万没有想到,许薇三言两语 ,连把脉都没有,竟然就直接说出了李金阳身上的顽疾所在。
“你学过医?”李金阳面色微变,盯着许薇,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自然!”许薇点头,胸有成竹道,“李少若是信得过,不如让小妇人给你把脉一番?我的医术如何,魏老心知肚明。”
魏老眼珠子一亮,连忙道,“没错没错,许娘子医术超群,祖上世代行医,家学渊源,十分深厚,比之魏家丝毫不让!”
魏老心知自己和许薇人微言轻,强行反抗只会适得其反,李金阳重金求医,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许薇试一试呢?
许薇的医术魏老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会儿心里已经多少猜到了几分,就单凭她能改良出那样一张完美的药方来,就心知定然不差!再有自己从旁辅佐,说不定真能一举治好李金阳,从而彻底摆脱这个大麻烦!
“为何从未听说?”李大冷眼打量许薇,李家多番打听,石桥镇就只有魏老这一名神医,若是医术不逊魏老,以前怎么没有听过一位姓许的大夫?他跟着将军走南闯北,自诩见过的人不少,许薇虽然气质不俗,但是若要仅凭三言两语就说动李金阳看病,那也未免太小瞧了他们这些军中之人。
许薇微微一笑,不怀好意地盯着李金阳,直言道,“信不信由你们,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李少如今可还有感觉?于我而言,不过是治病而已,但是于李少而言,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俗话说,宁可错过不可放过,虽然此话用在这里有些不恰当,但是我觉得,倒是非常附和李少的情况呢!你说呢,李少爷?”
李金阳面色一变,一丝阴狠爬上眼角,他自觉将自己的身体情况隐瞒的十分谨慎,就连一直跟着他的李大也不曾发觉。
他已经残废的事情,只有魏老与他自己清楚,若是魏老泄密,他第一个不信!魏老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这个秘密传到别人耳中,哪怕不是他说出去的,他也休想活命!
许薇又是如何知晓?
李金阳并不笨,相反小聪明倒是不少,不然也不会劣迹斑斑,反而在家里十分受宠!他只是在心里稍微分析了那么一下,就轻易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有本事,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身体情况!
李金阳脸上立马带笑,那一丝邪念也消失了,拱手致歉,“是小子眼拙,竟然没看出高人身份,倒是让高人误会,小子这就给高人赔礼,高人恕罪!”
魏老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倒是李大习以为常,李金阳变脸的本事,他在李府就早已领教过了。
许薇面色不变,依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她上前走到李金阳的身边,抬手按住他的手腕,闭眼凝神。
李金阳呼吸一顿,瞬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只感觉到自己心口砰砰直跳,一丝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若是以往,他早已心猿意马,然而此时却是一点杂念都不敢升起!一个能救命的大夫,那可比一千个一万个天仙似的美人重要多了。
许薇收回了手,对上李金阳渴望的眼神,自信道,“小病而已,我有办法。”
“当真?”李金阳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满脸涨红,盯着许薇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许薇淡定自若,对上魏老激动的身影,直接走过去让他准备笔墨,刷刷几下就写出一张药方。
“按照上面抓药,连服十天,十天后自会见效,到时候李少爷再来找我,商量关于继续医治的问题,你们觉得如何?”
李大依旧不放心,倒是李金阳已经完全顾不得许多了,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对方的根底什么也不知道,他也要拼命一搏!
“抓,就按上面的药方抓药,你若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李金阳目光赤红,手里狠狠捏着药单子,他抬眼看着魏老,眼神冰冷,“这事就由你来负责,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那在我舅舅麾下的小儿子,这辈子的官位也就到头了!”
魏老身子一颤,连连点头,看向许薇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那药方他从未见过,药材之间也有相生相克的药物,他心知这一点,却不敢当着李金阳的面直言,只能想办法私下找个机会问问许薇,到底有没有把握!
“哦,对了,还差一昧关键的药引。”许薇眯眯眼,波光流转,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讥讽。
李金阳半点没有察觉,急慌慌道,“是什么?”
“黑土龙!”许薇对上众人惊疑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对,就是黑土龙!吃啥补啥这话并没有错,李少可能不知道黑土龙是什么,但是魏老一定清楚,每日派人去田地抓两条新鲜的黑土龙,放了血后生吞服下,配合这药,不要停!”
魏老眼中精光湛湛,看向许薇的眼神也不一般。黑土龙是什么东西,只要下过地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儿就是泥鳅,还是最腥最臭的泥鳅!但是泥鳅能治肾亏,这是很多大夫都不清楚的,魏老也是当年跟随祖父走访时,从一个山间老大夫哪里得知这事。
而许薇一个女人,前半辈子还浑浑噩噩的女人,居然也知道这种事,瞬间就让魏老觉得不可思议,看向许薇的目光都变了。
许薇当然知道这玩意儿,说来这东西,在农村可十分常见。现代的时候,泥鳅养得又大又肥,大多数人都把它们叫做黄鳝,可是农家乐最受欢迎的美食之一!而古代,这玩意儿又丑又臭,腥味特别重,再加上一些人经常将水蛭与泥鳅弄混,觉得这玩意儿邪乎,更加没有人愿意吃它们!
若是手艺不行,吃这玩意儿就是在上刑!而许薇让李金阳生吃,可不得活活恶心死这个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纨绔少爷?
魏老心知肚明,泥鳅生吃还是煮熟根本不影响药效,但是他也选择闭紧了嘴巴,半个字都没有多说。能看着这个纨绔憋屈遭罪,他比任何人都要心情愉悦!
“好,本少爷信你!”李金阳咬咬牙,答应许薇。他虽然不知道黑土龙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要是能治好自己身上的顽疾,就是让他吃土他也愿意!
李金阳随手将自己身上的一枚玉佩摘下,然后扔给许薇,许薇赶紧接住,惊讶地看着他。
李金阳面露不屑,趾高气扬道,“这块玉佩小爷赏你了,若是能治好小爷,到时候随你开价!”他并不缺钱,加上母亲和祖母都十分疼爱他,所以李金阳出手一向大方,若不是今日出门走得匆忙,他也不会只是随便扔一块玉佩给许薇。这块玉佩虽然比不得家中那些名贵玉器翡翠,但也算成色不错,一百两银子也是有的。
“小妇人多谢少爷了,少爷之后有事可以前来小河村找我,魏老知道我家住在哪里!”许薇轻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光滑的玉面摸起来十分细腻,忠心隐约泛着一点嫩绿,的确是一枚还算不错的料子。
白得一枚玉佩,许薇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收了。这鱼嘛,总要一点一点的钓,才会有趣不是吗?
许薇临走让魏老帮忙抓了谢知舟的药,魏老感念许薇出手相助的恩情,不仅没有收费,反而还将里面的药材全挑拣的名贵来,搞得许薇有些脸红,十分不好意思。
“许娘子收下吧,小老儿这条命还握在许娘子的手中呢!”魏老压低了声音,接着递药的间隙,轻声对许薇哀求道。
许薇手上动作一顿,眸色深了深,点点头,不再执意给钱。
李金阳怕许薇算计,魏老又何尝放心呢?
虽然两家有点交情,但是毕竟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不然许薇嫁人这么多年,魏老也不会一次也没有派人来过。
许薇有点医术,但终究没有知根知底,魏老敢在李金阳面前打包票,也是因为自己束手无策,身家性命都在李金阳的一念之间,既然如此,为何不试着相信一下许薇呢?
正是打着这样的念头,所以魏老比李金阳更加谨慎,对许薇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可是能救他一家性命的人啊,几个药材钱算什么?若是许薇真的能治好李金阳,魏老只怕对许薇会更加恭敬!
许薇一走,李大就对着魏老开口道,“魏老爷子,这小娘子就交给你盯着了,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错,后果你是知道的!”
魏老连连点头,擦了擦自己头上的虚汗,答应的无比爽快。
许薇拿了药,本想是去西村那边买点东西然后直接找谢元宝他们汇合,但是摸着手中的玉佩立马转了主意。这玉佩少说也值百十两银子,找个当铺当了,补贴一点家用,可不要太好!
许薇转身去了东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商铺。东边的商铺基本都是一些成衣店、米粮铺子等,这些都是十分赚钱的商铺,不然也不会开在富贵的东边。
“这位娘子,要买点米吗?这些都是今年的新米哩,要不要过来看看?”
“娘子,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首饰,娘子长得这样好看,买一根发簪吧!”
“小娘子,进来瞧瞧布料吗?童叟无欺,全都是今年新进的布料和花色!”
许薇一路走来,全都是招呼她进去看东西的店小二,小二们十分热情,态度良好,一点也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种目下无尘瞧不起穷人的模样。
许薇浅浅的欣赏了一下,就立马去了当铺。
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心想着李金阳这人,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这种烂人,多活在世界上一天都是浪费空气!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总得让他在蹦跶两天,在悄无声息地送他走!
许薇看着不远处的‘富贵当铺’,脸上露出一丝好奇,正欲进去,突然眼前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旁边的卖酒铺子,掩藏了一下身形。
谢母佝偻着身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小背篓,一步三叹的,慢悠悠走进当铺,她刚刚进去,身后的谢小姑就露出踪迹,满脸愤恨。
许薇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捏了自己一下,有些疼!
“谢母居然来典当东西!”许薇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谢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谢家的家底她虽然没见过,但是怎么着也能估摸出几分,虽然不至于像以前那样顿顿吃肉,但是吃饱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么着也不可能沦落到谢母前来典当东西吧?
许薇捏着玉佩,放轻了脚步,悄咪咪的走到谢小姑的一旁,果然听到了谢小姑嘴巴不住的念叨: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娘真的要去典当银镯子!娘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愿意给自己的亲女儿,现在居然还想着典当了,简直太过分了!”
许薇诧异地往当铺里瞧了一眼,万万没想到,谢母身上居然还有个银镯子呢!
许薇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趁着谢小姑不注意,直接从身后推了她一把。
“啊——”谢小姑惊呼,差点就地摔了一个狗啃屎,她一脚踹在当铺的大门上,恨恨道,“那个挨千刀的,居然敢推我?”
“这位娘子,你做什么呢,居然在我们当铺门口骂街?”小二早就注意到鬼鬼祟祟的谢小姑了,要不是看她穿着打扮不像是坏人,不然早就拎起扫把冲出来打人了。
没想到这女人一直偷偷摸摸往当铺张望就算了,现在还堵在门口骂人,这不是纯心给当铺找不自在吗?
“你凶什么?你眼睛瞎啊,没看到刚才是有人故意推我吗?”谢小姑叉腰骂道,声音尖利,很快就将当铺里的人引了出来。
店小二正想说这女人好没道理,明明是她在这里堵街骂人,还要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谢母匆匆出来,就看见谢小姑涨红着一张脸,指着小二得骂,谢母气急败坏,一把抓过谢小姑的手,呵斥道,“干什么,在家里威风没耍够,还要出来耍耍?”
谢母方才在里间听到一到熟悉的声音,就心惊肉跳觉得不好,果然一出来,就看到谢小姑这副泼辣模样。她可不像谢小姑这个胆大心粗的,知道出门在外最好别得罪人,因此,连忙让她住嘴,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谢小姑被谢母呵斥,更加气不过了,她娘背着她要卖掉银镯子,现在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疼她了!
“娘,你骂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骂我?”
“我骂你咋滴了,我是你亲妈,骂你两句还不行了?”谢母没有好气道。
她拉着谢小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当铺内,对着一个高高的柜台,将棉布包裹的银镯子取出来,一脸肉疼,“这位大爷,麻烦您给瞧瞧,这镯子能当多少钱?”
小二跟着进来,只瞟了一眼谢母手中的银镯子,立马撇撇嘴,面露不屑。这样普通的一个小镯子,能换多少钱?看着成色也不咋地,估计就是表面镀了一层银实际上里面还是普通的黄铜呢!
当铺内无人说话,但是很快从台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将谢母手上的银手镯拿走,几乎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就有一道声音从台子后传来,“一两银子,不二价。”
“什么——”谢母跳脚,尖声惊呼,双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当初这根手镯花了我整整五两银子买的,你这奸商,简直欺人太甚!”
谢小姑也难以相信,这银镯子居然才值这么一点钱,她可是有多清楚谢母平时有多么宝贝这个镯子,不说一天擦三次,但是一天一次的频率是绝对有的。
“本店童叟无欺,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其他的当铺问问!”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了几分怒色。
店小二心直口快,对这对母女俩完全没有好脸色,直接黑着一张脸,讽刺道,“什么破镯子,说是银的,但其实里面就是充了料的铜!你看看你这镯子,上面的银光斑驳,一点也不明亮,而且有的地方还发黑,一看就是被侵蚀了,没有好好保养,这种东西,我们当铺平时都是不收的!
若不是方才你一边哭一边闹,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等着米下锅呢,迫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来典当,你当我们掌柜的会心软收了你的镯子?
你要当就当,别在这里磨磨唧唧,我们还要招待下一位客人呢!”
谢母被店小二揭了脸皮,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像是打翻了调料盘似的,精彩极了!
谢小姑脸皮发烫,万万没想到这价格还是她娘求来的呢!
谢母尴尬极了,支支吾吾半天,“可是......可是当初买的时候,那人要了我整整五两银子呢!”
一想到自己被人骗了五两银子,谢母的心肝就一股刺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店小二惊讶极了,阴阳怪气道,“原来这镯子不是你老娘送给你的嫁妆啊,亏得我们还说当它是个老物件,还有一点收藏价值,所以才给了一两银子,照你这么说,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银镯嘛,我看七百文钱顶天了!”
谢母脸上一白,面无血色,拿着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店小二好狠的心肠,嘴皮子一张,居然就要砍下去三百文!三百文钱,她家光是吃肉,都能吃上好几天呢!
谢小姑急的满嘴冒泡,这镯子她拿不到手里,但是换成钱也是好的啊,怎么能就值这样一点钱呢,这还让她以后怎么理直气壮地和他娘要钱买东西?
“掌柜的,能不能在通融通融,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不能再少了!”谢小姑开口,气得谢母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什么一两银子,这家没问好,还不能去其他当铺吗?她才不信她的镯子这么不值钱!
谢小姑一眼就明白谢母心里在想什么,瞬间拉住谢母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满脸的焦急,“娘啊,你还说我不懂事,我看你才是不懂事!这小二话说得这么满,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啊,不然人家又不傻,出去随便找一家当铺就能揭穿的事,他们疯了才会做?当铺做的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吗?要是真的压价狠了,他们肯定混不下去的!
他们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你这镯子最多就值一两银子,你又说漏了嘴,人家现在知道不是老物件了,压价要给七百文,这么一小会儿,估计其他当铺也得到了风声哩,与其到其他的地方价格压得更低,还不如现在就示好一两银子,当了吧!”
不得不说,谢小姑这一通分析下来,谢母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纵然心中再多的不甘不舍,可是一想到谢父铁一般的拳头,还是咬牙应了下来,同意了谢小姑的打算。
“一两银子,再低我就去隔壁当铺了!”谢母眼眶通红,满脸不舍,她花了整整五两才买下来的镯子啊,还打算以后带进棺材里的,居然就这样一两银子就给卖了,真是呕死她了!
“咦,娘,小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许薇看了一场好戏,自然也猜出来谢母典当镯子的缘由是什么,不由地轻轻一笑,大大方方地从当铺门口走进去。
谢母两人看见许薇活像是见鬼一般,双双后退一步,惊诧莫名,“你怎么会来这里?”
许薇疑惑,“娘和小姑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她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枚通体乳白的玉佩,上面花纹精致,色泽温润,日光下泛着莹莹翠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掌柜的,我也来当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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