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光闪过,玉朝消失在原地,在玉朝将符纸贴在树身后,树枝便停止了攻击,被控制的人纷纷昏倒在地。
谢祁摊着在地上,喘着气。
“师傅,阿朝姐姐去哪里了?”
“她应当是被这神树带入识海去了。”江时慕皱眉道。
“那她岂不是有危险!”浮华紧张道。
“放心吧,那些树枝不伤她,或许说是那些树枝不敢伤她。”谢祁懒懒说着,将衣摆扯下来包扎手上的伤口。
“啊,为什么啊?”
“在仙门修炼过的人不可能不会基本的使用符纸,你说是吧江时慕。”
“嗯。”
江时慕点了点头。
“我们就在此处等她出来,就能知道这神树为何这样......”
神树识海里,玉朝走在一片寂静的湖面上,这是那儿?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不远处看见湖面上有绿色的亮光。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只见湖面出现一棵柳树,上面穿着青衣的女子弯着腰,抱着自己,紧闭这双眼,像是很害怕,黑气从她身上冒出。
玉朝轻轻的用手戳了戳了她,就在那一瞬间,画面变了,她看见一个老人在棵柳树下捡到一个女婴,
“女娃乖,以后我就是你奶奶了......”鬼使神差的玉朝跟着那老人一起回家了。
老人把女婴带回家后,每日都很开心,村民们都喜欢这粉雕玉卓的小娃娃。
“奶奶,为什么你要帮他们?”
转眼女婴成了六岁左右的孩童,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奶奶给他人熬药,她不懂为什么每家每户都要叫奶奶去帮忙,有时候打架了都要奶奶去调解。
“因为奶奶是族长,是整个柳树村的主心骨,要保护整个村子!”老人摸了摸女童的头笑道。
玉朝听她们的话,心里想道原来这是以前的柳树村啊!难怪这么眼熟。
“那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奶奶一样保护村子里的人!”女童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等阿真长大了,就和奶奶一起保护村子里的人!”
画面一转,战火四起,年轻的男子被抓走,留下孤儿寡母,整个村子破烂不堪。
“奶奶,他们为什么要抓走柳叔叔他们,为什么啊?”女孩哭着说。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泪,她紧紧的抱着女孩,挡在她面前,捂住她的眼睛。
几年后,战争结束,回来的人少之又少,能团聚的人更在少数。
女孩慢慢长大,她以为就可以这样平平安安的与她奶奶度过一生,可有苍天无眼,天降大难,黑雾在整个凡界蔓延,被黑雾笼罩的村子无一例外,人的都身上长满了脓疮,却没有医治的办法,整个凡界民不聊生。
玉朝看着那少女和村子的人去庙中求神仙,玉朝看着她一步一跪,求神明保佑她奶奶能平安,求能保佑村子里的人能好,可时间久了,她便在也不信了。
“人间病疫四起,可从未有少过他们的香火,为何他们不能睁眼看看这人间!为何不救救我的孩儿,什么神明通通都是骗人的,什么诚心诚意的祈求他们就会救我们!假的,都是假的!.....”
穿着破烂的女子怀里抱着早已经死去的孩子,绝望的在庙中哭吼着。玉朝看这女子眼熟,正是她被带走,在梦境中看见的女子,她的孩子还是死了......
玉朝眼睛一眨画面变换,看着柳真的奶奶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跪下,不停的磕头,祈求神树的保佑。
后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里对自己好的村民一个一个露出森森白骨,痛苦的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到最后她奶奶也走了,
“奶奶,你别离开我......奶奶......”她趴在她奶奶床前奔溃大哭。
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阿真别哭,奶奶没事的......村子里的人会没事的......”说着说着手慢慢垂下。
“奶奶不要睡!......奶奶!!!”少女哭着摇晃着,企图将她奶奶叫醒。
自从以后少女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像她奶奶一样帮人,想方设法的去找医治的药。
村子中所以有人都长了脓疮,可奇怪的是少女却没有,村子中便传出,少女是妖女,只要喝了少女的血便能医治好这病。
在一个夜晚里,少女被村子里的人抓住,被绑在树上,割开手腕,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于心不忍,想救她,被其他人一脚踹到。
“陈家娘,你要是在敢阻拦,老子连你一起杀!”
“柳姑娘不是妖怪的......”
“她不是妖怪,她是什么,就她一人没有染上这病,喝了她的血我们一定能好!”
“你们说她是妖怪,可她是我们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啊!”
“看着长大又如何,说不定就是她让我们染病的!”
“你们......”
少女向妇女摇了摇头,从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她看着平日里带自己温和的村民拿着刀对这自己,看着他们喝下自己的血没用,气急败坏的摔了碗,将要给她松绑的陈家娘拉着走。
她看这一切,凄凉一笑,被风吹起的柳树,像是在为少女哭泣。
玉朝看不先去,想给她松绑,可自己却触碰不到她。
画面一转,玉朝看见原本在沉睡的女子,睁开眼看着她,缓步的朝她走来,
“你......你是那少女?阿真?”
玉朝疑惑道,虽然女子的模样与少女有了变化,但同样能看出她就是那少女。
“正是,我叫柳真是那他们所说的妖女,同样是他们敬仰的神树。”女子轻轻点点头。
“你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狼心狗肺的杀了你,所以你要报复他们的后代吗?”
“报复?如若我要报复,五百年前我根本不会救他们。”说着用手轻轻点了玉朝的额头。
玉朝看见本来应该挂在树上的少女,渐渐的跟柳树融为一体,变成几倍大的柳树,她变成女子的模样,她隐身走进村子中,着村子中一片荒凉,看见陈家娘哭喊着,救救她的儿子,看着杀她的人痛苦的叫喊,听着他们一声声的哭喊,她眼里悄然掉下泪来。
玉朝看见她走到她奶奶坟前说道,“奶奶,阿真无用,没能找到医治的办法,但如今我好像知道要怎么救他们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奶奶他们杀了我,很疼,很疼......但放心我还是会救他们的,他们的本性并不坏......”
“他们只是太害怕了,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她喃喃自语道,像是在告诉她奶奶,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她起身,施法,将体内的灵力向她手中汇集在一起,向柳树村的散去,接着源源不断黑气从村民中的体内跑出,进入她体内,渐渐的黑气越来越多,她的身形也在渐渐消失......
“他们的病,是我以自身的修为,以灵力换他们身上的瘴气,从而陷入了五百年的昏迷。”
玉朝定了定心神道,
“所以现在的一切跟你没有关系吗?”
“不,五百年前我瘴气入体,陷入沉睡,一但我被唤醒,黑气被会从我体内流失。”
“你还记得是谁将你唤醒的吗?”
柳真摇摇头,
“我醒来后,便在抑制黑气的外散,可确无用,还险些被这黑气控制,害了村民们。”
“我想你已经尽力了,你可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这黑气彻底消灭吗?”
“有。”柳真点点头。
“什么?”
“你的血。”
“我.......的血?”玉朝指着自己,我的血还能这样用?
“你是花族的人,花族长年隐世,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在凡间,但你上次在我被黑气迷失时对我用的是花族法术,并且我的枝桠不会伤害你,这些黑气在怕你,所以我想你是花族的,是她的后代,以你的血画镇,便能将这些黑气消灭。”
“我是花族的没有错,可我并不知道我的血还能有这作用。”玉朝道。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柳真小声道。
“什么?”玉朝没有听清。
“没什么,作为交换,这朱雀羽,我将它曾与你。”柳真在手里变幻出通体发红的朱雀羽,递给玉朝。
玉朝摇摇头,向后退了几步,
“我不要,不过是要我一些血救人,朱雀羽过于贵重我不能要,再者说我现在灵力尽失,也没有办法要这朱雀羽。”
朱雀羽是世间上最后一只朱雀留下的,珍贵至极,书中男女主便一直想得到此物,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柳树身上。
“你在我的识海中,就相当于在花族,你的灵力可以用,如今这朱雀羽在我手中不过是一普通的羽毛,你拿着,日后或许能帮到你。”柳真道。
只见柳真施法,朱雀羽在空中飘浮,渐渐的发出强烈的红光,将整个识海照亮,它慢慢的化为一条红线缠绕在玉朝的手上,她是眉心闪过一印记,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她看见一女子和男子成亲却看不见他们的脸,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转眼间他们有了孩子,从他们的行为来看是爱及了这孩子......。
“我不能白白要这朱雀羽,给这里面的法宝随便挑,要几个都可以!”玉朝将她的灵袋拿出来,打开叫柳真挑选。
柳真轻笑,“你给我,我也用不着,血祭结束后,我会随着黑气一同消失。”
玉朝愣了愣,“为什么?你是柳树,柳树同样能开花,我听阿爷说过柳树一生开花三次,一是修炼成精时,二是修炼成仙时,三便是死时,按理你也是花族人,我的血怎么能连你一起杀?”
往日阿爷告诉过原主,所以记忆里中有。
“早在五百年前我就应该死了,现在支撑我活着的是黑气。”
“......如若当初那些村民不杀你,你是不是就能活?”
柳真沉默片刻,“......可他们不杀我,我就不能救他们......我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玉朝道。
“我倒是希望有。”柳真开玩笑似的道。
“你后悔,不恨吗?”玉朝不解,因为那些村民的无知,自私,害的自己被困五百年,到头来还要为了他们而死。
“后悔?恨吗?我应该后悔和恨吗?”柳真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玉朝。
她眨了眨眼沉默片刻,释然道,
“我想我不后悔,也不恨,五百年前,奶奶将我带回去,从来没有亏欠我什么,村民们带我也很好,只是后来有太多太多的苦难,你还记得你看见那女子吗?她本是我们村子中有名的贤妻良母,可战争带走了她的丈夫,病疫带走了她的孩子,自己变的疯疯癫癫,她该恨谁呢?......我后悔的,恨的是没有早日觉醒,没有救到跟多的人......”
“你还真是大公无私,可你自己呢?你会死的!”
“我不怕!”
柳真摇了摇头坚定道,突然她捂住胸口,
“你快些出去,见到光亮处就能出去了......我快压制不住了,快跑!啊!......”只见一团黑气包围着柳真,她发出痛苦的叫声,却还在叫玉朝快跑。
玉朝使劲的向前跑去,前方有柳树叶指引着她,她不敢回头看去,后面不断有黑气追着她,突然前方的亮光照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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