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狐狸精的钱小菊,此时正蹲在手机屏幕跟前黯然伤神。
她将之前存下来的那张照片三倍比例放大,从眼睛到鼻子到嘴,都来回瞅了快三个小时了。
奶牛西西气的不行,细长的尾巴在她手机屏幕上扫来扫去,黑白相间的额在她脚踝处来回地蹭。
“喵~”
钱小菊不理。
她仰了仰脑袋,45度角与她对视。
“喵~”(主人,猫猫这么可爱,你也看看她叭?)
钱小菊在她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将她墨色的身子踢翻,露出白肚皮和白项圈,以及四只白手套。
“一边儿玩去,没看见姐正烦着了么?”
奶牛西西一个后空翻,矫健的身子支棱起来,锲而不舍地撵了上来,依旧在她脚边来回的转圈,喉咙里发出愉悦的诵经声。
钱小菊被蹭的烦了,拎起她的后脖颈儿一把扔到地下。
“滚你猫窝睡去,再敢上来烦我,老娘把你阉了!”
奶牛西西吓的一个哆嗦,身子往后挪了半步,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人。
“喵喵~”(主人,你好粗鲁哦,母猫那叫绝育,不叫阉,就你这样讲话不注意形象的,除了我,那个女孩子敢喜欢你!)
于是,她冒着被宫的风险,噗通一个猫跳,又落到人家床上。
钱小菊蹲坐在枕头上,细嫩又白净的双足露在外面。
奶牛西西一点一点凑过去,舌尖儿落在人脚面上,一点一点地舔。
钱小菊被她舌头上的倒刺扎的既痛又痒,对准她开的正好的猫脸又是一脚。
小西西被踹了个人仰马翻。
她甩了甩晕乎乎的小脑袋,爬起来,又往人跟前一点点凑。
当真是,爱惨了这个人类……
.
那边粟粟,在得知那日饭桌上的钱西西,同样是一只猫猫的时候,一双桃花眸,睁的比叶轻轻的猫瞳还要大。
“那她也跟你一样心思纯善吗?小菊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出于普通同事之间的关心,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谁知道叶轻轻当场炸毛,鬓角两侧的头发丝都跟着竖起来了。
她猛然一下从她怀中扑起来,狠心将人往身后搡了一把,拧着眉看她。
“哼,你果然,还是惦记着那只骚狐狸!”
粟粟看到小猫咪吃醋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但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
“小菊姐人不坏,平日里对姐姐也比较照顾,姐姐就是怕她有危险,才多嘴问问,我的屎王是大猫猫了,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叶轻轻听到她字里行间都向着那只骚狐狸,心里更气了,猛一下站起来,两手叉腰,额间发往后一甩。
“哼,我小气?你这只愚蠢的人类!你以为她真的是在照顾你?她是对你不怀好意!”
粟粟:……
眼看猫猫生气了,得哄,她也站起来,慢慢靠过去,张开手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叶轻轻在她怀里挣扎,气的小身板只抖。
她手腕用了点力,将她圈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叶轻轻小脑袋被迫她搭人颈肩,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唬声。
粟粟一只手搂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在她的及腰长发上轻轻地抚摸,柔着调子哄。
“好啦,是姐姐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屎王才不是小气的猫猫,都是那愚蠢的人类的错好不好?”
叶轻轻委屈极了,身子向下缩了缩,半张脸贴着人胸口柔软处,拼命地往里边儿挤。
“本王才不会原谅你呢!”
因为气还未消,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娇嗔。
粟粟被她可爱到了,打横了将人抱在怀里。
叶轻轻一对猫瞳,与那双桃花眸强行对上,水汪汪的,显得无辜极了。
粟粟一只手环着她的细腰,腾出一只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捏,逗弄。
“我的小猫咪,怎么这么爱吃醋,姐姐最爱你了!”
叶轻轻肢体上抗拒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把她抱在怀里,重新靠着床头坐下,拾了一撮她的长发,在对方脸颊上轻轻地扫。
叶轻轻看到这毛茸茸的东西,整只猫开始变得警惕,两只眼睛盯着来回波动的发丝。
粟粟突然想起来,亲亲小时候,也是像她这样,她把她的短尾巴强行撸过去,对准她的视线摇几下,小家伙就会傻不拉几的,抓自己的尾巴尖,胖嘟嘟一坨围着那毛茸茸的东西四处转圈圈,可爱的不像话。
最终,叶轻轻还是跟她说了自己对那个鸭舌帽女孩的第一印象。
“本王看她不像个坏猫,只是有点小聪明,至少不会伤害那只狐狸精,甚至会拿自己小命护着,你大可不必操心!”
她讲话时鼻孔总是对着天,语气很冲很冲。
粟粟因为身边有她的缘故,自然也会对别的猫猫多出来几分好感,她相信她所言皆真,不自然地将视线落到怀里的小家伙身上。
“那屎王呢?屎王会伤害姐姐吗?”
叶轻轻本能地摇头,她们猫咪是讲义气的动物,她自然不会伤害对她好的人类。
粟粟得到肯定的答案,一颗心也跟着踏实了。
她将她的脑袋埋在怀里揉,嘴里喃喃地重复。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猫猫了,可千万不要像她们那样骗我啊!
叶轻轻听着她心跳的声音,思绪也开始变得飘忽。
这只人类这么需要她,如果将来她得知,自己是有目的的亲近,那她一定很难过吧?
一边是虎斑全族,一边是她本能想要保护的人类,此刻的猫王,也变得犹豫不决。
粟粟抱着怀里软趴趴的人形猫,心里踏实的很,什么欺骗,什么利益,都先滚一边吧,她有猫猫就够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们以这样亲密的方式缠绵许久。
她把她放在被窝里,腾出自己的细胳膊给她当枕头。
叶轻轻嗅着她怀里的薄荷味,呼吸逐渐变浅。
她梦见了她的父王跟母王。
她们在偌大的森林里肆意奔跑,前面有一间小木屋,没有豪华殿上的琐碎公务,没有吃紧的战事,父王咬着母王的脖子撒欢,母王给父王舔毛,两只猫猫唇对唇,在风中亲吻,心里眼里皆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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