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艳春楼内,若玉一直在左顾右盼,战战兢兢,生怕他们身份被人认出,可反观他家殿下,正玩的开心,只怕是早已忘了他们此刻正身处狼窝,寄人篱下。
昨日他不是没听到他家殿下和潇王之间的谈话,殿下故意提高声音,为的就是提前和他串好供,却实,假装失忆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是最佳的方案了,可昨日才那般说过,今日就…
虽说如今潇王箭伤未痊,又有眼疾在身,行动不便,但就那日在大殿上晋帝的反应来看,行动不便却还能让晋帝忌惮至此的人,其威慑力可想而知。
他们此番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大晋,所言所信更应当谨慎小心才是,做惹怒潇王的事于他们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些他都能想到,他家殿下自然也能想到,可明知道将会承担各种后果还是去那么做了,这么多年了,若玉自诩还算能看透一点他家殿下的想法,可这次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主子的想法没法干涉,但劝还是得劝的,“殿…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一会回去晚了,夫人该生气了。”
扶溪听出了若玉的言外之意,轻轻拍了拍的肩,“没事,他如今正忙着款待贵客呢,没空管我的,我什么都不做,喝两杯就走。”
听到扶溪这般说,若玉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凑近了些,道:“主子,这里可不是大梁,那酒可都是真的,烈得很,你忘了昨日…”
闻言,扶溪眉宇微挑,合着原来昨日他两杯就倒的真相竟是这样?
所以原主一直以来喝的都是假酒吗?
原先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是昨日喝的酒被动了手脚,毕竟原主常年混迹风月场所,怎么说酒量都不会差到那种地步,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假酒在作祟。
啧,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一趟呢,也就是图着这点酒加着确实有点好奇这古代青楼究竟是何模样才进来的。
如今酒喝不成,他也没兴致看其他的了。
“走吧,听你的,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扶溪说着就要往外走,可还没抬腿就被一道声音给拦住了。
“哎哟,两位小公子怎的刚来就要走,可是姑娘们没有伺候好?”老鸨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看人一看一个准,眼前这两位衣着华丽样貌不凡,尤其是这位红衣小公子,她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男子竟然也能生的这般貌美的,样貌超群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她作为艳春楼的老板,又怎么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姑娘们,还不快过来接待贵客!”
老鸨言罢,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便扭着水蛇腰靠了过,这阵仗,扶溪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别了吧,我们…我们先看看,先看看。”
“看看?”老鸨眼神停留在两人之间,见他们如反应,只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甩着手中的帕子低笑发:“没关系的,我懂,来,姑娘们,带两位公子进雅阁。”
额~这下玩大发了。
姑娘们听老鸨这般说,也是在低笑声中缓缓走近了来,毕竟比起伺候那些油头肥脑的老男人,像眼前这两位公这般品貌的人,就是有些特殊癖好,她们也是乐意伺候的。
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越走越近,扶溪眸子飞速转动,制止了她们前行的步子,“别,今日出门的匆忙,没同夫人打招呼,我夫人脾气不好,我回去被训几句还好,就怕她来找几位姑娘麻烦。”
闻言,几个姑娘听后你看我我看你,果然没敢再继续往前走了。
老鸨也是个会来事的,听到他这般说,眼神示意几位姑娘先下去,目光却却一直在扶溪身上打量,“哟,看不出来,公子还是个怕老婆的!”
扶溪戏精附体,叹了口气,语气中微微带了几分抱怨,“唉~有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闻言,老鸨听出了些许门道,一脸同情的看着扶溪,“理解了,早就听闻招赘婿的十有**十悍妇,善妒得很,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不过依我说呀,这夫妻夫妻,自然是夫在前,妻在后,这当家做主,不论如何,还是得男人做主的,小公子你说是吧?”
扶溪摇头叹息道:“这话虽如此,但我夫人,他同其他人不一样,我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他,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只能忍着,过一天算一天吧!”
听他这般描述,老鸨脑中一下就有了画面感,连男人都打不过的,那该是怎样的体魄可想而知,“懂了,公子的夫人应当体格强壮,非常人可比吧,不然也不会…”
扶溪点头附和道:“嗯,你猜的没错,我夫人身高九尺,手臂更是比我腰都还粗,今日也是趁着他和好友聚会,偷偷溜出来的,所以我方才才会说改日再来。”
老鸨闻言满脸同情,“不知公子家的夫人未出阁前是哪家小姐,我竟不知这永都城有这样一号人物。”
扶溪演无止境,“唉,这个就…”
“主子,夫人请你回去。”为了防止他家王妃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一直站在不远处监测着的镜辰现了身,主子说让他到了之后先不要着急行动,先看看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异常举动,这异常举动没看到,奇奇怪怪的话到是听了一大堆,王妃说什么不要紧,可他回去还要和他家主子汇报的,他可不想再背锅了。
“主子,走吧,再不走夫人该等急了。”
看到镜辰的那一刻,扶溪心:“完了,芭比Q了!”
出了艳春楼后,扶溪咳了一声,看了眼镜辰:“你方才…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扶溪心想,聪明人应该都会说,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毕竟电视剧里经常这样演的。
却不想镜辰想都没想,直接道:“该听到的都听到了,王妃以后说话还请慎言。”
额,还真是诚实。
好吧,听到了就听到罢,他也不会扭转时空,改变不了什么,不过…
扶溪把眼神投向了镜辰,“王爷日理万机,又有伤在身,你应该,不会拿这种小事去烦扰他的吧?”
镜辰心道:“天真!”就算他不说,探衣科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他所能做的就是据实以答。
只是此番回去恐怕又是一顿难言的汇报了,身高九尺手臂比腰粗,还把他家主子叫做夫人,这世间估计也就王妃说得出这种话了。
“王妃还是快走吧,有什么话王妃自己向主子说,属下只效忠于一个主子。”
唉,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扶溪认命的耸了耸肩,“好吧,不为难你,我们走…”
“你放开…放开我。”此时一道声音打断了扶溪的话,他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熙攘的长街上,一个中男子正拖拽着一个小姑娘,旁边还有几个男人正在指点讥笑,看样子应当是与中年男子同行的人。
这阵仗,一看就是强抢民女的戏码啊!
扶溪看了眼四周,这光天化日的,就没人管管吗?
许是动静大了,围观的人群多了起来,可却都只是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制止。
初来乍到,扶不想惹事,但也没走,静等着看看会不会有人报官什么的,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他站不下去了。
“摸你下怎么了?”肥肉男说着又往小姑娘脸上摸了下,“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懂吗,识相点跟爷走,爷还能好吃好喝给你个身份好好疼疼你,若是在这么不识趣就别怪爷…”
“哎,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扶溪往前挪了几步,插着腰打量着眼前的几个男人。
油头满面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就不说了,扶溪眼神在几人身上分别停留了下,扶额摇了摇头,啧啧~个个如此。
“真是蛇鼠一窝。”
闻言,几人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向了扶溪,语气中带着略微的不可置信,“你小子说谁呢?”
扶溪好笑的看着几人,“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长得像蛇和鼠吗?哦不对,这么说好像还侮辱了蛇和鼠。”
几人不像善类,一看就不好对付,若玉扯了扯扶溪的袖子,低声道:“主子,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
扶溪却轻轻挥开了若玉的手,“问你们呢,在干什么?”
几人回过味来,这么当众被贬低,怒气也上来了,松开了那姑娘的手,冲着扶溪这边来了,“你他妈哪来的小杂种竟敢……”
“啊啊啊吧啊啊……”扶溪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杀猪般的声音便响彻了整条长街,看着地上还在如水流般往下流的血,他征了征,吞了口唾沫看向了镜辰,“你这也,也太狠了,不过……”
“不过他活该。”
男人还在哀嚎着,“你们竟然敢,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几人踉跄着跑了,扶溪眨了眨眼,有些状况外的看着眼前衣衫破旧的小姑娘,“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我不知道,”姑娘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行了行礼,“方才谢谢公子。”
扶溪道:“不谢,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倒是姑娘,如今世道兵荒马乱,一个人莫要独自出门。”
小姑娘稍显委屈道:“我和家人走散了,回不去,也找不到他们了。”
扶溪点头,摸了摸下巴,“哦~这样啊,姑娘你若信得过,就先跟我们走吧,方才那几个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说完他才看了眼镜辰,“哦,忘了问了,我可以带她回府吗?”
镜辰道:“主子既都已经决定了还问属下做什么?”
扶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我不问了,姑娘你可要跟我们走?”
小姑娘道:“公子方才救了我,我相信公子同那些人不一样,公子放心,我的家人一定会来寻我的,届时我一定好好感谢公子。”
扶溪道笑道:“那你以后可要记得好好感谢我,走吧。”
回到府中,走至内庭时,镜辰道:“王妃稍等片刻,属下去通报一声。”
扶溪点头,“行,你去吧。”
不多时,镜辰从屋内走了出来,显然是已经简单的交代了一遍,他来到扶溪面前,躬身拢了拢手,道:“王妃,请。”
扶溪看了眼若玉,“你先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
若玉欲言又止,“可是王妃…”
扶溪却摇了摇头,“没事的,去吧。”
进屋后,相比方才在艳春楼看到镜辰的那会,扶溪此刻反到还不慌了。
但出于心虚,扶溪还是先开了口。
“咳…那什么…”扶溪顿了顿,道:“我就是好奇,进去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潇泽宴冷哼,“是没做还是没来得及做?”
扶溪叹了口气,“王爷,我真的只是好奇,进去看了看,没想做什么。”
“哼,好奇?”潇泽宴道:“爱妃这失忆了,性子倒是没怎么变,难怪古人有云,江山易…”
“本性难移。”
扶溪道:“这一切都只是王爷的猜测罢了,事实上我就是什么都没做,也没打算做。”
“哦?是吗?”潇泽宴道:“可本王记得爱妃前日才同本王洞房花烛夜,怎的才过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给本王戴绿帽了,这也就罢了,还敢把人往府里带…”
“怎么?是本王没有喂饱你吗?”
额这…
这好好的怎么还开起黄腔了?
扶溪瞪了眼镜辰,镜辰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挠了挠头,他方才说的时候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怎的到了他家主子这里就…
还有,他家主子何时还会说这种调调的话了,听着好生让人不习惯。
“主子,属下先出去,主子有事再唤属下。”
镜辰出去后,屋内又是一室安静,扶溪无奈扶额,最终还是解释道:“王爷,那姑娘是我在大街上遇到的,见她可怜,还被人欺负,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王爷你这府中这么大,应该不会容不下一个小姑娘的吧?”
潇泽宴没正面回答,只道:“爱妃这口味还真是大啊,左一个小姑娘右一个贴身随侍的,就连我这贴身侍卫都开始胳膊肘往爱妃身上拐了,爱妃可真当不枉大梁第一美人的美称啊!”
他说的含蓄,可扶溪却听出了其言语中的嘲讽,说他就说他了,他从小就是被品头论足着长大的,不觉有什么,但牵扯到无辜的人这就不对了,“你爱信不信,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要是想砍我脑袋就等我睡醒再砍吧。”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却听到潇泽宴道:“站住,本王让你走了吗?”
毕竟面对的是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病人,扶溪最终还是没走,只是静等着潇泽宴发落。
谁知潇泽宴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塔边,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他走的稳稳当当丝毫看不出是个盲人,可快要撞上不远处的躺椅时才证明他是真的看不见,那躺椅应当是下人没来及的搬到一旁的。
唉!
扶溪叹了口气,在潇泽宴快要蹆快要碰到躺椅时快步走过去,拽住了他,把他往旁边带了带,“看不见还瞎跑乱逛的,你是要睡觉吗?”
潇泽宴张了张口,将要出口的话就这样卡在了脖子里,他知道此时若是换在平常他应该发火的,应该会狠狠处置那些办事不利的下人的,可不知为何,他竟什么都没有说。
扶溪问了半天也得不到回答,手也被甩了开来,好不容易压下的那股无名之火又冒了出来,“王爷既暂时不打算砍我脑袋那我就先下去了。”
他虽这般说着,走之前却不忘顺手把躺椅挪到了边角上。
只是门板合上的声音颇重,镜辰进来时一脸疑惑,“主子,王妃这是生气了?”
门板的咯吱的声还在持续,潇泽宴眉宇黑的厉害,“生气?他给本王戴绿帽他还有理了?”
“还敢砸门,本王是不是最近性子太好了?”
“咳……”镜辰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主子性子一直都很好。”
“哼!”潇泽宴道:“你不说本王倒还忘了,你那张嘴是用来做什么的?一个小小的消息都汇报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镜辰低头,“属下知错,一会自会下去领罚,只是当下属下还有一事尚未汇报。”
潇泽宴眉宇微动,“什么事?”
“是关于王妃的,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潇泽宴问,“是关于哪方面的,若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不用说了,本王此刻头疼得紧,不想听。”
镜辰想了想,道:“不是什么大事,属下去叫张医师,主子先忍忍。”
“嗯,去吧。”潇泽宴道:“一会自行下去领罚,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罚不长记性。”
镜辰心道,他传的明明没错,是主子自己想歪了,幸好没说身高九尺的事,不然他今天恐怕就真又要被罚去探衣科了。
但主子的命令最大,镜辰只得吞下委屈,道:“是,主子稍做忍耐,属下这就去请张医师。”
“等下。”就在镜辰快要出门时,潇泽宴把人叫住了,他从桌案上拿出了一个类似请柬的东西,递给了镜辰,“把这个拿去给他,就说此番大梁前来义和,五日后会在宫内设宴,这是宫内送来的邀请函。”
他方才本来就是要拿这个东西的,但被气的头突突直疼,一时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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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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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爷王妃这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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