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郢侧身对傅清尘说了些什么,傅清尘立刻转身而去。
肖家墓地。
肖旋的棺椁被撬了开来,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果真是假死。”开阳对着一旁擦着手的天璇说道。二人相视一眼,填埋好地上的坑,匆匆向大理寺赶去。
肖府。
“嗖嗖嗖……”树叶沙沙作响,几道黑影翻过肖府围墙,落在庭院之中。藏匿在暗处的黑衣人见有人闯入,纷纷现出身来,两帮人顿时打作一团。
不过片刻,黑衣人都倒下了。
“切,就这熊样,还想跟实沈卫玩。”玉衡唾了一口,“天权、天枢、天玑把他们都扔进后院。摇光,你去寻肖尹的妻儿。”
其余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名为摇光的实沈卫立刻去了另一边,玉衡则转身走进正堂。
不到半个时辰,肖尹便被玉衡“请”到了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参见昭王殿下,不知殿下请老臣至此,是做什么事?”肖尹虽然心中忐忑,但表情却很淡定,看着眼前这位一向腹黑高冷的昭王殿下,问道。
“肖侍郎请坐。”李辰郢喝了一口茶,轻声道。
“三年前的春闱,肖侍郎是主考官吧。”狄广仁接过话头,笑眯眯地问道。
“不错,老夫是皇上亲点的主考官。”肖尹微微颔首。
“王爷!都办妥了!”玉衡走了进来。
“肖家墓地可有异样?”李辰郢道。
“回禀王爷,肖旋的墓中,并无遗骨。”玉衡答道。
肖尹听闻,面色剧变,他猛然站起身来,指着玉衡怒斥:“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老夫的儿子怎会……”
“肖侍郎不要激动。请坐。”狄广仁微笑道。
“不知肖侍郎,可愿意听本官讲个故事?”狄广仁问道。
“请讲。”肖尹顿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说着春闱,怎的就要讲故事了?
“三年前……秋闱之时,肖府嫡子肖旋突然染上时疫去世,第二日便出殡。这是肖侍郎您的手段。殿试过后,第二名陈充在你们的谋划之下,被引到你的肖府。你们花重金收买,陈充却不愿。结果,肖侍郎和他假死的嫡长子肖旋连同管家,一同将陈充骗到枯井旁杀死,丢了下去。从此之后,肖旋便戴上面具,成了陈充。好一个移花接木之计。”狄广仁娓娓道来。
肖尹听完,已是冷汗涔涔。
“肖侍郎的妻儿,本王已经派人带来保护。”李辰郢一挥手,肖尹的妻儿便被带了上来。
“昭王殿下……昭王殿下……是老臣糊涂,老臣糊涂啊!老臣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这才……老臣承认是让二人交换身份,但,陈充是失足坠井啊!”肖尹说不下去了,涕泗横流。
“那肖侍郎,便请签供画押吧。”狄广仁拿过由傅清尘笔录下的东西,放在肖尹面前。肖尹颤抖着,大拇指沾了鲜红的印泥在供状上按了一下。
是夜,雨已经停了,地牢之中,肖尹和肖旋正安然而睡。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二人睁开双眼,只见,身着一黑一白衣裳的两个无常,正从牢门走了进来。
“跟我们走——”黑白无常伸直双手,向二人扑了过来。
“鬼!鬼……”二人大叫着。
一道白烟从无常的袖子里飘出,二人立刻昏了过去。
“把他们搬走。”黑衣无常掀起面具,吩咐道。
打扮各异的实沈卫立刻窜了出来,把二人搬上马车,带到了肖府偏院。
“他们就快醒了,是时候演一出了。”蓝沅月哈哈一笑。
“清纹别笑,莫要露馅了。”李辰郢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
不到一刻钟,肖氏父子便悠悠转醒。
“这是?”肖旋迷迷糊糊。
“肖府偏院!”肖尹吓得跌坐在地。
只见,一黑一白两个无常立于一旁,一个灰衣跛子书生,被一个身着华服的男鬼在后头敲了一下,一个管家样子的鬼,搬起书生,丢进枯井。
下一刻,白无常一挥衣袖,白雾笼罩在院子里,一个衣衫破烂的女鬼,正在与先前身着华服的男鬼撕打,在男鬼的勃颈上抓了一下。往门外跑去。白雾再次出现,场景又变了,地上突然出现一道水流,女鬼被人追逐着,扑倒在水流之上。
“啊!”肖氏父子大叫一声,抱在一起。
白无常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拿出一张黄纸状子和印泥,要他们画押。
肖氏父子只当是鬼差审案,只好在状子上签下姓名,按上手印。
白无常点了点头,又是一道白气冒出,肖氏父子晕倒在地。
翌日一早,府衙之中,升堂判案,肖氏父子看着签供画押的黄纸,面面相觑。
“肖侍郎?昨夜睡得可好?”蓝沅月微笑着,问道。
“昨夜,本王与清纹可是费了好些时候呢。”李辰郢道。
……
由大理寺卿上官闻、大理寺少卿狄广仁、刑部尚书沈德明为二人定下罪名之后,肖氏父子便被押送进宫。
御书房中。
“肖尹,你好大的胆啊。”建元帝李玄珂看了李辰郢关于枯井一案的奏折后,勃然大怒。
肖尹和肖旋扑通一声跪在建元帝面前,连连磕头。“可是太子授意?”建元帝冷哼一声。其实,李蕴昌这些年来的人际关系,建元帝早已看在眼中。此刻,他对李蕴昌,已经不再是那么信任。
“没有……绝无任何人授意……”肖尹磕头道。
“哼。”建元帝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他的心中,已有定论。
“来人,传朕旨意,把这二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这句话,果真如同阎罗判词,当即有两名禁军入内,架住肖氏父子,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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