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蓝沅月这才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与李辰郢一同回到了太子府。
回到自己的寝房,她从海纹手镯中拿出一本话本,悠哉悠哉地倚在床头的软枕上翻阅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李辰郢。
“清纹。”李辰郢眉心轻蹙,唤了一声。
“嗯。”蓝沅月依然没有放下话本,轻轻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手中的话本险些砸在脸上。
李辰郢伸出手,揉了揉蓝沅月的脑袋:“清纹困了?”说罢,便从蓝沅月的手中抽出话本。
蓝沅月打了个哈欠,接过李辰郢手中的话本,又翻了一页,这才将它放回海纹手镯。
“怎么?还舍不得放下?”李辰郢轻笑一声。
“嗯——”蓝沅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哈欠,便躺了下来。
“睡吧。”李辰郢帮她盖好锦被,躺在她的身边,合上眼眸。
……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蓝沅月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旁还在休息的李辰郢,轻轻掀开锦被,披上外衫,坐在雕花的月牙凳上,从海纹手镯中拿出一叠纸和笔便开始写写画画。
李辰郢睁开双眸,见蓝沅月并没有在床上,便悄声走到她的身边,看见她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便有些好奇:“清纹,你在写什么?”
“没,没什么。”听见李辰郢的声音,蓝沅月轻轻哆嗦一下,赶忙把东西放进衣袖。
“当真?”李辰郢看着蓝沅月“欲盖弥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清纹可知道什么是欲盖弥彰?”他俯下身,轻声道。
蓝沅月翻了个白眼:“当真,我只是在写话本。仅此而已。”
李辰郢依然面带笑意:“既然如此,那孤更要看看了。”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蓝沅月的耳畔,蓝沅月推了推他,从海纹手镯中拿出一叠纸。
李辰郢接过那些纸张,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禁一愣。那薄薄的纸上,正是根据二人经历改编的话本。
“清纹,这话本……”李辰郢的眸色幽深了几分。
“嗯,我写的。”蓝沅月双手一摊。
李辰郢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清纹,跟孤去一个地方。”
“去哪?”蓝沅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
李辰郢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话落,他帮蓝沅月穿上披袄,牵着她的手,飞身离开太子府。
一路上,蓝沅月都在猜测李辰郢要带自己去的地方,直到李辰郢在一个画斋停下,她才发现,这个画斋与自己的聆雨楼仅有一街之隔,从画斋内望去,刚好能够看见自己的聆雨楼。
“听风斋?这是殿下开的?”蓝沅月看着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轻轻开口。
“嗯。清纹,进去看看。”李辰郢拉着蓝沅月的手,走进画斋。
画斋中,正在忙碌的伙计一眼认出李辰郢,立刻迎上前来:“殿下,您今日怎有空来此?”
李辰郢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清纹,说说你的想法。”
蓝沅月环顾画斋,片刻后,方才开口:“临渊,我们可以在听风斋内设置一处专门售卖、连载话本或者诗集的地方。”她将自己写好的话本往柜台上一放,桃花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李辰郢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嗯,这个想法不错。”他转向一旁的伙计,吩咐道:“你带几个人把那边收拾出来,放上书柜,把先前收来的诗整理成册,与这话本一同放上。”
“是,殿下。”画斋的伙计恭敬地朝李辰郢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蓝沅月抬眸,对上了李辰郢温润的目光。
“清纹的笔名为何选择‘羡鱼’二字?”
蓝沅月的眼眸中漾出笑意:“因为‘临渊羡鱼’啊。”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辰郢轻轻颔首,目光落在蓝沅月手腕上的海纹手镯上,嘴角微微翘起。
蓝沅月也感受到他的目光,低头瞧了一眼海纹手镯,又抬起头来,对上李辰郢的目光:“临渊,你这样看着我,莫非是对这海纹手镯有兴趣?”
李辰郢摇摇头,淡淡道:“这海纹手镯确实很特别。”
“对了,临渊,你有没有发现傅清尘最近有些不对劲?”蓝沅月喝了一口伙计送来的茶水,轻启薄唇。
李辰郢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的确如此,他最近行事总是遮遮掩掩,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
蓝沅月放下茶盏,凑到李辰郢身边,低声道:“依我看,那傅清尘是看上我家兰亭了。”
李辰郢看着凑到自己身边,满脸八卦,一副贼兮兮模样的蓝沅月,不由失笑。
“清纹,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蓝沅月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
看着眼前气鼓鼓却又莫名可爱的蓝沅月,李辰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那傅清尘确实对你家兰亭有意思。”
李辰郢敛起笑容,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他们彼此爱慕,那便由着他罢。”
“也是,这事还是得靠他们自己。”蓝沅月道。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兰亭了。
李辰郢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蓝沅月一同离开了听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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