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自己赖床,文信景卧室左侧窗户常年保持无遮蔽的状态,以便清晨阳光得以直接唤醒还想深陷睡眠状态的自己。
又一个让自己心生厌恶的清晨。
啊,人什么时候才能拥有永远的自由睡眠呢?
难道真的只有死亡才可以实现吗?
可自己死之前还想去吃一顿香辣可口的炸鸡快乐套餐来着……
埋在被子里的文信景因为身体闹钟,被迫在疲倦又茫然的黑甜睡眠中醒来。
他带着要与这个奇怪虫族世界同归于尽的决心和毅力,才能翻动酸痛的身体。
尝试伸手触碰放置在床头柜上的光仪,查看一下自己今日所需要负责处理的事情,比如星域建设、民众安置、学习进度等。
不过,为什么这次的睡醒会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酸痛呢?
这种快感觉不到自己胳膊的状态,难道是我睡过头了吗?
又或者哪个顺应虫族民心的刺客成功想要改朝换代,一键实现打倒封建统治,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吗?
但我好像也没有干什么让虫族成员民怨神怒的缺德事儿吧……
这次,思绪陷入漫游状态的他,试图依靠本能来实现通过上半身运动,进而实现全身翻动的举措并没有成功。
一堵温热的肉墙拦住了他的道路,而这适宜的温度也进一步加深了文信景不愿起床的怨气。
可想到自己的基建计划,文信景开始贴着这具躯体蛄蛹,试图寻找一个更适合自己去拿光仪但又不会跑掉被窝热气的方法。
“雄主,您醒了吗?”
从头顶上方传来一道雄浑的男声,本以为这堵肉墙是威尔玛管家给自己订来的新型类人加热器的文信景一下子身体就僵硬了。
他立刻停止了蛄蛹。
但头顶上的那道男声还在继续:“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吗,雄主?”
伴随声音进行的,还有两只大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部。
文信景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两只皮肤触感粗糙、温暖厚实的大手,以及这一皮肤触碰带来的微妙痒意。
啊啊啊啊啊!!!
文信景瞬间头皮发麻,这下,就算想催眠自己不过是幻听的期待也落空了。
很快,文信景满是乱糟糟长发的脑袋被以一种缓慢但不容忽视的速度,让那双抱住腰腹的双手给推出了温暖的被子。
新鲜出炉的他不得不与正带笑、以一种看毛绒绒小动物似的怜爱眼神注视自己的瓦尔德上将对视。
原本还有些恍惚和茫然的文信景立刻想起了一切。
包括昨日白天盛大的结合和登基典礼,以及晚上无法阻止、反抗的强压结合。
他已经回想起自己感觉全身酸痛的原因了。
但考虑到瓦尔德上将还在身边注视自己。
为表礼貌,文信景也不得不对用肩膀充当枕头的雌君回一个微笑。
“早安,雄主,”
似乎是能听到文信景内心的腹诽。
瓦尔德上将神态轻松地把雄主一把抱下床,放置在柔软的羊绒垫座椅上。
并且顺道在他侧脸“啪叽”响的亲了一口:“既然您醒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吃早饭吧,雄主。”
没有轮椅辅佐的文信景就只能这么光着身体。
他接过雌虫递来的洗漱用具,一边洗漱,一边等待和自己一样状态的雌君从衣柜里翻衣服。
因为略显尴尬,文信景在给自己刷牙的时候,选择将目光放在地板上的花纹。
但对于瓦尔德上将不允许让预备仆虫进入卧室参与服侍,想要在作为虫族皇室新婚传统的雄虫与正君单独相处七日的特权假期里,对自己独占的行为毫无异议。
毕竟他早已习惯了以轮椅功能为主,管家威尔玛帮助为辅。
基本上不主动要求仆虫服侍自己的日常生活。
而现在,也不过是雌君取代了轮椅和管家的工作。
作为算得上是从小在虫族长大的他,非常理解作为雌虫对自己所属雄虫的占有欲。
以及因子嗣艰难而对繁衍具备强烈渴望的独有民族特征。
雌君,对于自谓直男的文信景而言。
属于自己在这个全民搞基的虫族世界里唯一因为责任、义务以及综合考量而选择接受,并且决定此后必将生同裘、死同棺的特殊存在。
所以即使文信景知道自己雌君瓦尔德上将做出了很多、很多都违背虫族贵族中雌虫对雄虫所应遵循的潜规则行为:
比如昨晚的强占;
比如今早与自己同眠而醒等,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他都选择了接受。
拜托,如果我成为了虫帝还需要遵循这些虫族的陈规旧俗,那我这个虫帝不是白当了吗?
文信景撑起侧脸,面无表情的凝视地面花纹,顺道百无聊赖地瞟了一眼自己布满吻痕的、过于纤细的双腿。
“雄主,衣服选好了。”
已经洗漱完毕、穿上蓝色丝绸长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瓦尔德上将说着,面不改色地将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一件酒红色吊带露背绸面长裙,双手递给自己坐在羊绒垫座椅上的雄主。
“喜欢这件?”
文信景接过长裙,并不太意外自己雌君的审美选择。
毕竟他本人为了赚钱,早就将上个世界的鱼尾、半身、吊带等还记得的元素告知了手下掌管的服装设计中心。
但这种多年之前扔出的回旋镖飞回来击中了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而且,他甚至不能原谅刚才本打算只要不触及底线,就接受法定雌君给予一切的自己。
对不起,即使雌君你的身体非常温暖。
但作为还拥有直男审美的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件妖娆的酒红色吊带露背绸面长裙。
文信景打算把手中的长裙给推回去。
“雄主。”
身材高大的瓦尔德上将显然很有眼色的,甚至是过于有眼色了。
他直接跪倒在自己如同羊羔一样精致、白皙且脆弱的雄主脚边,努力卷缩庞大的身躯,并将那头硬硬黑色短发摩擦在雄主腿上。
这个看似硬汉的雌虫,还时不时在已满是咬痕的腿上,再叠加一个温热又潮湿的吻,只委屈露出半个立体而锋利的侧脸,眼巴巴的,声含期待:“我想看雄主穿,很漂亮。”
“胆子很大啊。”
文信景挑了一下眉,将手伸向雌君硬硬的短发,用力揉搓:“说吧,谁告诉你可以做这些的?威尔玛顶多告诉你在床榻上主动一些,但任何一只雌虫都不会像你一样在各个方面都这么胆大,我想,现在的雌虫学校不会教你这些?”
“没有谁,我只是很喜欢。”
雌虫的声音开始变哑,同时双手也逐渐不老实地往上游走,像蛇一样的。
显然,如同丝绸一样光滑和白玉似的触感很让他着迷:“雄主从来都没拒绝我,不是吗,雄主最好了!”
“你是我雌君,我唯一的雌虫。”
文信景一把按住还试图往上摸的两只大手,轻微地拍了拍,看向还在自己大腿上磨蹭的雌虫:“只要你不背叛我,不违背我的底线,你作为雌君的一切需求,我都不会拒绝,只要你听话。”
“那这件睡裙也可以吗?”
瓦尔德上将很巧妙地表示自己只听到了想要听的内容,小心翼翼地将那件酒红色吊带露背长裙拉了过来,可怜巴巴的:“雄主?”
文信景定定地看着眼前又开始在腰侧磨蹭的雌虫,实难相信与自己仅仅只见过两面的高冷面瘫雌虫会这么喜欢肌肤接触毕竟。
瓦尔德上将看起来会像是因洁癖而流出冷气的那种前世言情小说霸总。
即使他知道信息素、繁衍本能对于雌虫的重要性。
但这种奇怪的痴迷感和不符虫族潜规则的大胆举措,在这种雌雄比例出现一定差异的虫族社会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文信景把手指点在雌虫的额头,轻轻用力,就将试图把整个脸都埋在自己雄主怀里的超大号瓦尔德上将顺利推出来。
他对上雌君疑惑、不情愿的表情:“你之前见过我吗?”
“见过,在温德莱斯大学交换期就见过,”瓦尔德上将毫不迟疑的回复。
可语气莫名听起来很可怜:“但雄主一直都走雄虫专用通道,那一学期的交换期,我连和您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
温德莱斯大学啊,那确实,文信景回想着。
自己那时为避免麻烦,同意了威尔玛管家的安排,基本上都是走雄虫专用通道,就连学习都是已婚雌虫和单人授课相叠加的方式。
但,这似乎也很难解释自己雌君不同于虫族雌虫的表现。
可文信景觉着这并不糟糕,以及考虑到利益共同体、信息素依赖、雌雄繁衍本能等,他并不觉得雌虫有什么会对自己不利的理由。
文信景定定盯着还试图塞到自己怀里的雌虫。
思来想去,最终定下结论:雌君,应该是自己在这个异世界里唯一值得信任、值得付出、值得保护的存在。
“真的想要我穿?”文信景做好了穿上的准备,不死心的再次询问。
但依旧得到了雌君的点头和期待眼神。
文信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反正自己在这个审美不同的世界里已经深切认识到雄、雌虫之间审美的不同,就当时自己之前推动女装流行的回报吧,区区女装,不挣扎了。
他索性把手一摊:“那你给我穿吧。”
“嗯嗯,”,瓦尔德上将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个想法实现的容易程度,愣了一下。
但很快拿起那件酒红色蕾丝吊带露背长裙,把双腿残疾的雄虫一只手抱起。
他小心翼翼的,细致而缓慢,从双腿到肩膀。
最后撩起那头又黑又长的顺直头发,这具白皙身体大部分痕迹都被长裙和头发遮盖住。
瓦尔德上将满意地在自己穿好睡衣的雄虫额头上方亲了一口,觉得极度配合的雄主好乖,也好漂亮,立马将其抱到洗漱台,一同欣赏。
镜子前,一个白皙精致但神色冷淡的黑色长发雄虫,搭配上其身后高壮的满身肌肉蜜色雌虫。
文信景看了半响,莫名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在虫族,就这情况,谁看了不觉着自己一脸受样。
“饿了,去吃早饭吧,”文信景拍了拍正将脸埋在自己脖子侧的雌虫,感受有物体正顶着自己,有些无奈:“你自己乖一点,少折腾我吧,我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去见虫神。”
头一次听到有雄虫这么直白承认自己不行的雌虫。
瓦尔德为此小小的笑了一声,但很迅速地握住雄主冷白的左手,带着他伸向还有些弧度的腹部,摸了一圈,让雄主好好感受:“很棒的,我昨晚都饱了,现在肚子里都还有。”
“啊!!!你,你为什么能这么不知羞!”
因为不明所以而乖乖跟着雌君的手摸了一圈,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意识到自己掌下是什么东西的文信景为此发出崩溃惨叫,他立刻将右手覆在自己脸上,面色爆红。
“雄主真可爱。”
瓦尔德上将用湿漉漉的吻贴合在自己年轻雄主的侧脸,为单纯雄虫的羞意而笑出声,但很快就屏息了笑意。
他意识到自己要是再笑下去会让好脾气的雄主真的气恼,所以又开始哄:“去吃饭吧,雄主,我已经让仆虫都准备好了食物,都是你爱吃的,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听到吃饭,文信景强迫自己捡起接受雌君所说的一切都很正常的自信心,掩耳盗铃般,故意忽视刚才发生的一切:“现在就走吧。”
瓦尔德上将看到怀里的雄主耳朵还在微红,觉得结婚真好啊。
哈哈哈哈,这个审核[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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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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