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俊秀，眉目如画的少年缩在俊美无双的男子怀里，白皙漂亮的脸泛着薄红。

这副景象落在了不远处赵宁的眼中，心跳有些加速，压下眼里的邪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淫逸的笑了一下。

赵宁私底下喜欢亵玩小倌，他以前就留意到卫殊出众的外貌，但那时的卫殊性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连王麟都拿他没办法。

可最近，他发现卫殊变了，身上扎人的刺全都收了起来，一副乖软模样，以前某些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但现在又有些蠢蠢欲动。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卫殊的错觉，总感觉有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当想要找的时候又会消失不见。看着手中的书，“卫殊！”

略微憨厚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卫殊闻言抬头，孔樊看见后加快脚步走到卫殊旁边，并小心的绕过了萧褚的位置，两只手撑在卫殊的书案上，“怎么了？”

因为坐着的关系，他只好仰着头艰难的和孔樊进行交流，孔樊傻呵呵的笑了一下，兴奋道：“听说，再过几天就要上射艺课了，他终于能见到杨蔚杨教习了。”

随即又问：“卫殊，你先前不是买弓练习了吗？怎么样了现在？”

卫殊听到后有些汗颜，练习射箭这件事，完全被他抛在脑后了，这段时间，一直在“一段香”帮主角整理账簿，完全忘记了还有射艺课这回事了。

“没有练习，一点不会。”卫殊有些心虚的说。

孔樊也没在意：“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可以教你！”

卫殊感激道：“好的。”

正说着，那种黏腻的感觉又来了，卫殊猛的向右边看去，只见几个人正在说说笑笑，没人朝他这边看，卫殊皱起眉头。

孔樊被卫殊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吗？”

卫殊没有找到那道视线的来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没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被这么一打断，刚好上课的钟声响了起来，孔樊回到了座位上。

角落里，赵宁舔了舔下唇，那澄清的眸子可真勾人啊，想象这双眼睛的主人流着泪看他，样子肯定漂亮极了呢！

散学后，卫殊坐在马车上，心想，不久就是射艺课了，他还一点不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回去后，要拿出弓来练练。

到了玉笙居，卫殊叫人把紫衫木弓取了出来，庭院里放了一个靶子，紫衫木弓是古朴的黑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十足，紫衫木弓的弦是用牛筋做的，很是韧性，卫殊试着拉弦，搭上箭羽，用力，以他的力气竟拉不满，手臂力量不够。

卫殊一使力，放箭，箭羽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落在了地上，离靶子还有点距离。

完了！

射艺课要不及格了，卫殊又射了几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后面射出的箭，一箭比一箭差，算了，他放弃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今日他感觉那道视线没有消失还变得强烈了许多，黏腻的，令人感到不安的，他找不到视线源头。

想了想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主角吧，看在他帮萧褚劳心劳苦的份上，罩着他点。

中午休息时间，卫殊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个午觉，刚趴下，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正喊他的名字，“你是卫侍读吗？”

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对，你是？ ”

陌生男子没有回答卫殊的问题而是道：“我家主子找您，叫您到学堂后面那片湖的东岸，主子在那里等您。”

有人找他？

卫殊想问一下是谁找他，可陌生男子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从穿着上看，应该是谁家的仆从。

到底谁找他呢？

孔樊？

不对，如果是孔樊，他有什么事不会托人代告，早就直接自己跑过来了，难道是萧褚？要不还是去赴约看看吧。

站了起来，离开座位，独自一人来到学堂后面，沿着湖泊到了东岸，是片柳林，微风轻拂，杨柳依依，一眼望去，柳条挂着嫩叶在风中舞动。

没有人？

不是有人找他吗，卫殊转身四处望了望，依旧没人，难道是被捉弄了？他还是走吧。

抬脚刚想离开，一道轻浮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卫侍读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卫殊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身着宝蓝色锦袍，手拿折扇，面容略俊秀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卫殊面前，卫殊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没有印象，赵宁看着卫殊茫然的眼神，竟感到有些气恼，关注多时的人竟然一点都不认识他。

赵宁手里的折扇也不摇了，合上别进腰带上，“卫侍读，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下卫殊更迷茫了，他记得没错今天是第一次和对面的人接触吧，怎么说说话阴阳怪气的。

卫殊只好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卫殊温和的询问落在赵宁的耳朵里，更像一种讽刺，“听好了，我叫赵宁！”他大声道。

卫殊好脾气的回道：“原来是赵公子啊，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赵宁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向某处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灰衣仆从，从树后走了出来，准备拦截卫殊，其中一个就是喊卫殊过来的陌生男子。卫殊看见那个男子，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按下了要走的想法，不动声色的问：“赵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能轻举妄动，还好他感觉事情不太对，来之前告诉了谢琪——他去了学堂后湖，如若一炷香燃尽还未归，就去那里找他。

现在要做的则是拖延时间，等着谢琪过来，赵宁嘿嘿一笑，用合起的折扇挑起卫殊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赵宁淫逸的盯着卫殊的脸啧啧道：“这小脸可真白嫩，不知摸着怎么样。”

说着就伸手摸向了卫殊的脸，被这股熟悉的视线盯着，卫殊惊道：“是你！”

他转头躲开伸来的手，并向后连退了几步，赵宁看见卫殊躲避的动作，脚步紧跟着逼了上来，卫殊逐步后退，道：“你这样做不怕我告诉二皇子殿下，我可是他的侍读！”

赵宁又向前踏了一步：“你敢告诉二皇子殿下吗？不怕他舍弃你，你就去告啊！”

又道：“你不是跟殿下的关系不一般吗，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看他还敢不敢留你。”

脚跟碰到了柳树，退无可退，看着不断靠近的赵宁，卫殊的脸有些发白，他真不敢赌。

赵宁的眼神看的他想吐，只好咬牙道：“要是被殿下知道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赶快停下！要是现在知道错了，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见面就当没看见。”

赵宁嗤笑：“你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想管我，卫殊啊卫殊，还是跟着我好了，我会护着你，待你可比你的二皇子殿下好多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赵宁把他说的如此轻贱，他没忍住怒叱道：“你妄想！”

赵宁也怒了欺身上前就要扯卫殊的衣服：“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卫殊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赵宁得逞。

接下来的事情谁都没料到，只听见一声惨叫，赵宁便被一脚踹飞，撞到柳树干上摔了下去，抱着肚子抽搐着爬不起来，“你好大的胆子。”萧褚脸色难看道。

那凶狠一脚便是出自萧褚，谢琪也赶来了，挡在卫殊面前，小声的询问卫殊没事吧。

过了一炷香卫殊还没有来，谢琪觉得事情不对就去后湖找卫殊，路上碰见了二皇子殿下，询问起，如实告知。

殿下闻言竟让他带路，没想到殿下看着疏离，对自己的侍读还是很关心的，谢琪心念转动脚步不停。

赵宁看见萧褚后，顿时脸都白了，假笑道：“二皇子殿下，都是误会，我在和卫侍读闹着玩呢。”

说着偷偷的瞪向卫殊，一副你敢说出来就死定了的表情，卫殊直起身理了理衣襟，看都没看赵宁一眼，面无表情，冷冷道：“殿下，事实正如你所见的那般。”

卫殊的样子有些狼狈，争执中头发有些散了，红绸缎垂在胸前。

萧褚转过头面色不虞要笑不笑的睨着赵宁，道：“赵公子，听闻令尊在工部混得风生水起，吾好心奉劝一句不要贻人口实，小心丢了前程！”

明明一句话，语调不起不伏却给人胆颤心惊之感。

张宁则趴在地上声音颤抖：“殿下，饶了我吧，都是误会，我再也不敢了。”

萧褚没动，卫殊头偏向一侧，竟是连看都不想看，一副全凭殿下做主的样子。

不是卫殊心狠，只是赵宁所做所为太令人恶心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自己恐怕咽不下这口恶气。

赵宁害怕了，他爹就算再疼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轻饶他。

赵宁一咬牙，翻跪在地，对着萧褚用力磕了几下，颤声道：“殿下，只要您放过我一马，我立刻休学一年，保证不再出现到卫侍读的面前。”

赵宁也是个狠人，太学休学一年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不仅要上报皇帝，写清楚原因，可能还会引起皇帝的不喜，日暮途穷，前程也就毁了。

萧褚冰冷的目光转向卫殊瞬间柔和了下来，温声道：“卫侍读，怎么样？”

卫殊听到这番自毁前程的话，眼神微动，这个惩罚对赵宁来说也可以了，看着他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卫殊也不想做的太绝，这样已经够了。

卫殊声音平静道：“全凭殿下做主。”

赵宁听见后，道：“多谢二皇子殿下！多谢卫侍读！”

萧褚不再管他，走到卫殊身边，抬手拂过卫殊乱掉的发丝，把红绸缎理到身后，轻声道：“卫侍读，没事吧。”

卫殊：“多谢殿下及时相救，卫殊没事。”

萧褚望着卫殊的眼睛，幽深的瞳孔中倒映着一抹生机盎然的青色，卫殊不自在撇开眼，微风拂过，柳枝轻动。

这时，一旁的谢琪打破了平静，小心翼翼的征求道：“快要上课，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萧褚闻言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转眼望着湖泊对岸屋顶黄色砖瓦，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卫殊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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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