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梅青云虽然不晓得自己死在了谁手里,但是在花娇这儿,他是财色两得占尽了好处。
这一世尽管现实对他很不利,但他还是特别想财色两得,花家的院门那儿有恶狗守着,夜里他从院门进不去。
隔墙呢,萧二郎父子三人已经用土坯砌高了一尺,夜里他翻墙头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即使摔不死也得让恶狗咬几口。
这个法子也行不通。
梅青云站在高墙之下,终于眼里一亮,小声对一旁愁眉苦脸的杨氏说了他的锦囊妙计。
“娘,等到天黑后,我用水泼湿土墙根儿,动静小点儿挖个一尺来宽的小洞,就可以爬过去,只要我摸到了花娇屋里抱着她不放。”
越说越兴奋,“那样,她的名声就臭了,里正过来问话,我咬死说是她约我过去的,她有嘴也说不清,萧三郎肯定会低调休了她搬出花家,那样我就是人财两得。”
梅青云寻思着里正肯定怕坏了萧韬锦的名声,肯定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那么他的名声也可以保全。
总而言之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梅青云美滋滋地等着杨氏夸奖他脑子好使,但觉一痛!
杨氏拧住了他的耳朵,见他痛得龇牙咧嘴才松手,“你个蠢崽子,还想在墙上打洞?万一墙塌了你就没了小命,那狗耳朵比你耳朵还灵,八成就在墙那边守着你。”
梅青云顿时蔫巴成了一团,而墙那边的欢声笑语传来……
先是花娇的声音,又软又甜,“二哥,要不是咱们忙得顾不上,肯定去山脚砍些干荆棘栽到墙头上。”
接着是萧二郎憨憨的笑声,萧来金接腔,“三婶娘,那样,即使是傻子也怕扎了手不敢爬墙头。”
萧韬锦平静总结,“这墙已经足够高了,不用栽干荆棘,奸佞之辈还未爬到墙头就会被大黄发现,轻则摔断腿,重则摔得毙命。”
悍妻一叉腰,“萧三郎,看书去,再偷懒不好好看书饿你三天三夜!”
少年委屈吧啦离开,不忘控诉,“娘子,为夫天天给你热洗澡水,倒洗澡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如此绝情!”
萧阎氏笑着让两个儿子向小叔学习,一成亲就要狠狠疼媳妇儿。
梅青云心里凉飕飕,花娇的话外音就是萧韬锦只要好好看书,那就是白天饱夜里也饱。
花娇对萧韬锦如此温情,对他却不留一条活路,她本性没有这么毒,她肯定还在怨恨他,那他再等等。
这边,花娇开始分配人手,萧来金去请里正过来吃饭,萧二郎去村里的杂货铺打酒。
萧来银在西下房门灶煮小米粥,她和萧阎氏在西屋门灶弄主食烙馅饼,卤肉馅儿的。
萧韬锦不等妻子分配活儿,就在东屋堂屋摆开了下酒菜,那条大草鱼卤得酥烂,分装了两盘。
十颗卤蛋装了一盘,再加上一盘卤猪肉,花娇现拌了一盘白萝卜丝。
没多久,里正,萧二郎和萧来金有说有笑进了院子,萧韬锦出来将里正让进了堂屋,烫酒。
花娇让萧阎氏捎带照看着西下房的灶火,这样,萧来银也去那边先吃着菜。
吃了一会儿菜,酒烫好了,几人满上酒吃喝得欢畅,很快,花娇端上来一盆卤肉馅儿的馅饼。
她和萧阎氏也拿了碗吃起,一人夹了一颗卤蛋,她又夹了卤鱼头,萧阎氏夹了卤鱼尾。
等到她们妯娌俩吃饱,里正等人还吃喝得酣畅,花娇不管别人,只是一眼眼地凌迟着萧韬锦。
一张俊脸已然酡红,少年也接收到了妻子的眼刀,抿唇而笑又给其他人倒酒,说是他的喜酒,都多喝点儿。
渐渐,这几个说话都成了结巴,里正说二郎听他的话那是听对了,不然这会儿没得吃喝还在地里刨茬子呢!
萧来金说他爷爷奶奶心黑透了,比锅底还黑。
萧来银说就是,他们兄弟俩捡回去的干树枝快把柴房堆满了,烧炕做饭根本就不需要玉米茬子。
萧二郎嘻嘻笑着说里正是个大大的好人,大大配当银杏村的头儿。
里正是酒后吐真言,三郎是条大鲤鱼,一准能跃龙门的大鲤鱼,他们爷三个是牛。
二郎是老黄牛,来金来银是两头小黄牛,要是一直待在萧家最后一准都是死牛。
萧二郎父子三人嘻嘻笑着碰杯,萧二郎说死牛会被剥皮卖肉,咱们不当死牛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萧韬锦垂眸一口口抿酒,花娇一看这是喝醉了都,她煮了糖醋生姜解酒汤,晾凉后,催促每人都喝了一碗。
里正还夸奖说秀才娘子不仅是饭菜做得好,这酒也酿得好,明天他过来买一坛子藏进地窖过年喝。
花娇哭笑不得,家里的男人们都醉了,她和萧阎氏不方便送里正回家,只能让萧阎氏去通知里正的家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羊倌的催促声,催促开门接羊,她们妯娌一起出来。
她们刚把羊赶进羊圈里,里正的儿子顾秋生在院门外大喊,“三郎媳妇儿,你看着狗,我来拉我爹回家!”
两人出来一看,顾秋生拉着平板车过来的,萧阎氏调侃,“秋生,你会掐算还是咋的?咋就知道了你爹一准会醉酒?”
顾秋生也不瞒着,“我看见二郎把杂货铺的酒都包圆儿,就和我娘说我爹一准喝醉,看看,猜准了!”
送走了里正父子后,花娇洗刷碗筷淘豆芽,萧阎氏和了一大盆面后,喂猪喂鸡喂大黄小白。
收拾停当后,两人各回各窝,花娇一进堂屋就看见萧韬锦在隔断烧炕温水,任谁看都是个好好相公。
“萧三郎,别以为你干了活儿,我就会饶过你,说好的不准喝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萧韬锦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长发披散在肩的模样多了几分散漫慵懒,他定定瞅着妻子解释,
“娘子,你不准为夫喝酒是心疼为夫,你别生气啦,为夫喝酒不是故意气你的,娶到了心爱的娘子,为夫高兴,还有二哥和里正都在呢,面上得应付一下嘛,所以就贪了几杯。”
虽然某人的声线低沉醇厚,眼神柔弱无辜,但是花娇还是不依不饶。
“贪了几杯?你灌了整整五杯呢,最少一斤酒,你是不是想醉死让我守寡啊?”
花娇还以为某人会端正态度好好认错,结果被拽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
少年喉间滚出沉沉的笑,“娘子,为夫有了你怎么舍得醉死啊,没事儿,为夫没醉!”
心软了下来,但是花娇的嘴还是硬的,“没醉是吧?那好,背一遍《三字经》给我听听!”
萧韬锦正发愁没有合适的理由继续抱着妻子,正好妻子认定他醉了酒,那他就装醉多抱她一会儿。
就这样,佳人在怀,萧韬锦低沉铿锵地背完了《三字经》。
花娇的感受是相公醉酒后的声音真好听。
接下来,花娇先去屏风里洗漱擦洗睡下,萧韬锦洗漱后,还是负责洗了两人换下来的中衣,倒洗澡水。
就在花娇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萧韬锦钻了进来,脚丫子碰到了她,冰块似的,她随之睡意全无。
“喂,不想背《百家姓》就离我远点!”
少年一双瑞凤眼里柔光骀荡,“娘子,你的意思是为夫离你近点就得背《百家姓》,那好,《千家姓》也难不住你相公!”
说着,他就将妻子拥入怀里,开始背诵《百家姓》,花娇被某人抱得次数多了,也习惯了,安安静静地躺着。
花娇耳里充满了低沉醇厚的声音,她眼里,柔艳的烛光投注在门窗上,窗户纸上贴着的双喜字越发喜庆融融。
一屋二人三餐四季过小日子就是这样的,真不赖。
就在这时,花娇的脑海里浮起橘猫的一声喵呜,“宿主,系统测到你和男主正在培养感情,特奖励一两六银子,晚安!”
没有谁嫌钱多,花娇腹诽,就不能四舍五入给二两吗?小气喵!
背完了《百家姓》,萧韬锦依旧抱着妻子,捉起了她的手,“娘子,为夫教你认字吧,因为你仅仅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不够。”
少年在花娇的手心里写字,写的是《三字经》,花娇呢,学得很快,在他手心里一个个写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花娇把这些字都写在了萧韬锦的手心里,因为她在现世专门练过正楷,而大熙朝的官方字体就是正楷。
萧韬锦心生欢喜,如果妻子是男儿身,定然能考个秀才,这样好的妻子,他得好好守一辈子。
等到花娇会认会写了十五个字后,萧韬锦夸赞了一番,讲故事哄她入睡。
翌日又是忙碌的一天,吃了早饭后,花娇和萧阎氏去镇上送货采购,萧二郎忙碌惯了自然也闲不住。
他笑着说不能在家里吃闲饭,他上午带着两个儿子去山林里捡些干树枝背回来。
萧韬锦说花娇和萧阎氏毕竟是女人,还是带上萧来金更安全一些。
最终,萧韬锦目送这些忙人们离去,心里很惆怅,好怀念和妻子一起徒步去镇上的日子。
等到半上午时还没有一个人回来,萧韬锦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心焦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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