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篝火节2

“这样啊！看这姑娘模样不错，在寨子里有看上的小伙子吗？”女人们八卦的讨论着。

杨笙一时不知说什么，怎么有大型相亲现场的感觉，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

女人们又说:“是看不上那些大老粗吗？”

杨笙“……”，这是个刁钻的问题，感觉说什么都不对，眼神求助阿布。

阿布解围:“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别讲这些。不如讲讲你们和你们家那位相处得如何了。”

这几句话果然有用，一听到聊自己的家事，女人们嘴巴一直在动，好像没有停歇。

“我家那人，一天天的臭汗难闻得很!”

“对对对，我家的也是，每次让洗澡再爬床，还不高兴，对我摆个臭脸。”

“男人都一个德性!”

“没一个好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前些日子还去山下给我带了簪子。”

“确实，也给我买了新衣裳……”

“……”阿布。

“……”杨笙。

两人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同时低头憋着笑。

相比这边的喧嚣，苏落娣那边则和谐多了。两人分工明确，白萧将名单分成两人，给苏落娣一份。很快，这些纸条就写完了。白萧将纸条给苏落娣，自己则端着一大盆糨糊。“走，苏姑娘，我们去贴纸去！”

苏落娣见白萧毫不费力端着这么一大盆东西，有些惊讶。听到要去贴纸，就跟在白萧身后，最终来到做好的竹筒处。这里的兄弟们见到是二当家，纷纷起身问好。

见二当家旁边跟着一个漂亮姑娘，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大声问:“二当家，这漂亮姑娘是谁呀！”

白萧笑着介绍:“这位是苏姑娘，前些日子刚来到寨里。”

“哈哈哈，二当家终于不是一个人来这做事了。”有人笑道。往日二当家写字贴纸都是自己一人，今日却带着一个姑娘。

白萧只是笑着没有回应，而是对旁边的苏落娣温柔说道:“将这些纸沾点盆里的糨糊直接贴在竹筒上就行。”并给苏落娣贴了一个做示范。

苏落娣明白了，拿起一个竹筒沾点糨糊，然后将纸条轻轻贴在上面。在用手将其慢慢铺开，这样就严丝合缝，既沾得牢牢的，又平整。白萧见第一次做就这么漂亮，露出赞赏的目光。

“苏姑娘可是念过书？”白萧看苏落娣的动作很有气质，不像平常的女子。

“读过几年私塾。”

私塾不是普通人家能读得起，果然苏落娣出身应该不错，才有钱去读。“白某也同姑娘一样，读过几年私塾。”

“二当家是寨子里长大的吗？”苏落娣有些好奇问道，因为白萧看着和寨里其它人不同。

白萧拿过竹筒，讲道:“我不是寨子里长大的，五年前家里出了变故，机缘巧合下碰见当时的老寨主，救了我一命。就这样一直在寨子里待着了……”

“那中午的萧可是二当家吹的？”苏落娣回想中午听到的“高山流水”，猜测是眼前人吹的，因为最符合白萧的气质。

白萧来了兴趣，问“何以见得？”

“高山流水觅知音，这寨子里也就二当家有这兴致。”

“不过……”苏落娣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萧听到前几句话，见没继续说下去，看苏落娣表情，似是显得为难。宽慰道:“不要有顾忌，继续说下去。”

苏落娣这才开口，继续道:“不过，这首曲子讲的是知音难求。而二当家吹出的感觉更像是知音难遇，抱负未展！悲伤之中有些激进，如破阵击鼓，鸣声大起。”

闻言。

白萧站起身对着苏落娣鞠了一躬，眼里闪过期许，没想到今日碰见自己的伯牙。头一回有这么兴奋的感觉。“今日遇见苏姑娘，是我的运气。”

苏落娣受不起这礼，连忙站起身。

“二当家，你这是!”

“无妨，这是白某的做法。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白萧就行。”

苏落娣略显犹豫，稍后说道:“还是叫二当家比较习惯。”

白萧眼带笑意，默认对方。

说完，二人又重新弄贴纸。

因为弄头绳的人多些，很快两百多根头绳弄完了。杨笙见到一箱子的东西，满满的成就感，拿出两根对阿布道:“走，我们去找小苏苏去。”

阿布叉着腰，摇头:“你还真是离不开!”

“那可不，我和小苏苏感情最好了。”

“走吧！”

杨笙面带笑容来到刚刚的桌子那，见没人，感觉奇怪。阿布让她跟着走就是，“估计是去竹筒那了。”

距离不远，杨笙到那就看见那个二当家离小苏苏那么近，还拿着一个竹筒一直看小苏苏。更生气的是小苏苏接过竹筒还对那个二当家笑。

杨笙看着这幅默契十足的画面，心里有些不爽。阿布在前面旁催促她:“快走，别发呆了。”杨笙拽紧手中的头绳跟在后面并安慰是自己想多了。

“完成怎么样了？”阿布说道。

“差不多了！”白萧将最后一个竹筒放好。

苏落娣见来人，心里高兴，站起来自觉站到杨笙旁边。这个动作被杨笙看见，刚刚的不爽也磨去不少，弯着嘴角，暗自开心。

“小苏苏，你看！”杨笙拿出手里的头绳。

苏落娣看了一眼，两个头绳。看杨笙兴奋的样子，猜到是对方亲手做的。于是装作惊讶问道:“这头绳编得真好！是谁做的呀？”

“是我做的！来，你一个，我一个。”看见小苏苏的反应，杨笙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满脸得意。

白萧发出笑声，他没想到苏姑娘还有这一面，阿布则疑惑看着他。而这边沉浸在喜悦的二人没有听见笑声。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吧！”白萧未理会阿布的眼神，而是叫几人下山。

已经有人在搬东西下山，估计篝火节马上就可以开始了。寨里的人都自觉带上头绳，拿上贴有自己名字的竹筒，将其对准火堆，顺间火炬形成。人们有序下山，苏落娣摆正杨笙的头绳，见差不多，才给自己带上。

深山中出现一条细长的火光，犹如一条黄金龙。每人高举火把，冲着这片山喊叫，胸怀宽广的自然乐意接受人们的欢呼。很快到了副寨，台子已经搭建好，几颗树木桩子作地基，上面铺有一层木板，后方竖着一条长联，写着“水山寨篝火节。”

没有凳子，众人席地而坐。几位当家的坐在最前面。台上有负责主持的人，这是寨子里的老人，今日穿着也是颇为喜庆。

阿布带着杨笙二人来到大约第三排的位置。台下此时还在讨论，声音嘈杂。只听一阵敲锣声，大当家万娇凤一个翻跃来到台上。

此时底下声音全无，万娇凤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开场，很快就下去了。她知道直接表演才是大家的心里想法。听见掌声雷动，台上老人拿起一张纸，声音洪亮宣布第一个表演——自创拳法。

莽子早就带着一些人开始给每个人发东西，从前往后。等发到阿布几人特意多抓了一些吃食，杨笙和苏落娣知道是沾了阿布的光。

吃食里有瓜子花生和糖酥。杨笙磕着瓜子，看着台上几人打拳，大概是紧张其中一人和别人打反了，这个失误让台下爆笑。等打完之后，弟兄们也很是捧场一起献上掌声。

第二个节目是表演，按照惯例篝火节第二个节目需要寨主上。这也是全寨上上下下所期待的节目之一。老人瞅了一眼单子，清清自己嗓子喊道:“下一个节目是怒打虎山寨。”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发出欢呼声，还未表演就让所有人鼓掌。杨笙不明白问阿布，阿布小声解释道:“这虎山寨平日里作恶多端，和我们水山寨是死敌。”

看来这节目是自己编辑的。

首先万娇凤翻跟头入场，手拿大刀，气势逼人。底下响起掌声，苏落娣突然记起来，当初马下求情，由于光线不足，只能照着人半张脸，原来那人就是大当家万娇凤。

“别说，这大当家的看着挺厉害的!”杨笙跟着鼓掌，看向台上的人，有些佩服。

苏落娣也觉得，点头表示认同。一个女子将水山寨统领那么好，肯定要下不少功夫。没有些真本事在身上，这群人根本不会服。阿布则显得安静许多没有回应，只是认真看台上那矫健的身姿。

“你这山中虫子，为非作歹，祸害一方。看我今日不把你就地正法！”万娇凤一声怒吼，眼睛如同喷火。举起大刀，一刀落在扮演虎山寨主的人旁边，吓得扮演者四处逃窜。这种反差感，让台下人觉得爽极了，纷纷拍手叫好。

杨笙也被扮演者逗笑了，这必须要加餐，演得太好了，那小表情简直活灵活现。

第一刀没砍中，万娇凤直接一个飞升领起扮演者的衣服，硬生生将这人提起来。一腿接着一腿踢在扮演者的肚子上，当然这是收着力，只是看着痛，其实一点都不痛。

“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扮演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求饶，同时背后偷偷拿出一把小刀，暗自奸笑。

台下人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喊着“小心！”

万娇凤则眼神一凝，识破眼前人的诡计。拿起大刀一击毙命，霎时血液四溅。当然这血是事先备好的鸡血。

表演到此结束，底下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刚刚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老人这时发话，表情异味深长，宣布“下一场表演是随机的，我点到哪位就是哪位。”此话一出，底下人交头接耳，大部分人都在担心抽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