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过冬必备。
时光飞逝，季节更替，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今天是郧县的第一场雪，一片一片的雪花翩舞，最终落地成水。大早上起来，便能听见屋外喊得几声“下雪了。”“下雪了。”
缩在被窝里的杨笙赶紧穿好衣服，郧县的冷不是干冷是湿冷，屋内没有空调，只能烧炭。看来要提前买点碳回来，顺便买点肉回来炖着，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到荤腥了。
“小苏苏，还冷吗？……”杨笙手上拿着棉服大衣，凑到床边，轻声呼喊。小苏苏最怕冷，而她不同怕热，浑身暖乎乎的像个火炉。昨日她先暖被窝，想着小苏苏进来时能稍稍舒服些，可作用不大，就算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对方四肢包住，也就只能是不冷得发痛的地步。
苏落娣睁眼很不想起来，其实在杨笙起床的时候她便醒了，只是不愿动。往年这个时候她都在家里烤火不出门，实在是怕冷，虽然下雪很美，但只能在屋里远远看着，她也很羡慕那些出去玩雪的人，可是自己只要出去就浑身冻得刺痛。
杨笙拉过对方的手，震惊不已，还很担心对方的身体状况，这一刻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冰凉。捂住小苏苏的手就像是徒手拿冰块一样，就这还是刚从被子里拿出来的。这可不行，得想个法子。
“你就先躺在床上，我去添点煤，热乎热乎。”
苏落娣点点头，没有过多的力气，虚弱无比，被冻得惨白，感觉多说一句，冰冷的空气就进入喉咙里，刺痛她。
杨笙将被子捻好，不让一点风进去，将手中的棉衣盖在对方腿部。然后出门去买煤炭，听张妈说今年冬天的煤炭没那么贵，正好可以多买点，剩余的可以来年再用。这玩意儿不像零食，保质期长得很。
也不知道昨夜是什么时候下的雪，现在已经堆了有一分米高。雪还在下，预计可以再高点，只可惜现在她们穿的这厚棉鞋不太防水，走起路来还是要注意些。看来要买长皮靴，才能放肆的在雪里踩，就是不晓得有多贵。
先来到卖碳的铺子，人并不多，其实这种东西随便去林子里砍几颗树便有了。区别在于愿不愿意自己动手，杨笙就是那个懒得动手的人。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铺子里煤炭烧的久没烟，不至于呛人。对着老板要了一箩筐，装满背在背上，把那铺子里的老板看得支楞支楞的。这还多亏了当初水山寨的锻炼，一直到现在她和小苏苏两人也没松懈，天天练，越练越有精神气。
碳已经买好了，现在准备去找个鞋店，买几双鞋过冬。走在路上东瞅西瞅，突然一只鸡飞到她面前，吓她一跳。然后一个大姐冲过来一把摁住鸡头，冲杨笙笑着说:“对不起了，妹子。”
“没事没事!”杨笙看到被摁住的鸡突然想到什么，对大姐问道:“这里有鸭鹅什么的吗？”
“有啊，我家就有!”
有就好，杨笙突然眼睛一亮，这里没有羽绒服，她可以自己做呀。棉花填充衣服，衣服不仅重，保暖性还没那么强，对于她来说可以，毕竟不怕冷，但对于像小苏苏这样的就不行。
“大姐，带我去你家看看，我要买!”
那大姐一看有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对着手中的鸡抽了两个大嘴巴子，没想到还能带来运气。然后连忙领着杨笙就走，中间还一直搭话，深怕到嘴的生意飞了。等到了地方，杨笙听见家禽的叫声，有鸡，有鹅，有鸭。估计是怕冻死，就把这些家禽养在屋子里，屋子看上去不大，估计数量加起来就两三百只。
走进去一股味道，杨笙屏住呼吸，打量着四周，鸡鸭鹅是分开放的，冬天怕冻着就在地面和墙壁铺上干草，再搭一些没人要的旧衣服就被子。
“大姐，这鹅一天能卖多少只？”
“三十多只吧。”大姐回道，一般是一些饭馆来买的多，一次买十几只，个人买的少，有的时候会半只半只的买。外面就有帮忙杀的，天冷保存的久，不像夏天，宰了之后，没过一会儿就臭了，所以夏季不会半只出售，一般都是整只整只的卖。
取鸭腹部的毛，因为这个地方的羽毛轻柔，蓬松且保暖。杨笙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一天若是卖三十只，每只腹部的羽毛大约有30克，三十只的毛加在一起便是900克。这里的人还不知羽毛可以做衣服，现在买的话肯定很便宜。
“大姐我买一只鹅，出两倍的钱，请你帮我将今天卖的所有鹅腹部的毛拔下来装到一个袋子里。”
这要求把大姐有些弄不了，那玩意儿买来有啥用，又不能吃，于是善意提醒道:“姑娘那玩意儿没什么用，你要的话，我送你得了！”
杨笙谢过大姐好意，“大姐，你帮我拔那些也耽搁你时间，肯定要多付钱。”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元，直接放在大姐手中。
大姐愣了一下，其实拔毛都是顺便的事，这多来的一个银元简直和白送一样。于是拍着胸脯说道:“姑娘，我保证装得好好的!”
杨笙笑了，“谢谢大姐了，晚上我来拿哦!”与大姐告别后，下一步就要去买鞋了。她准备900克的羽绒做一件五百克的袄子给小苏苏，剩下的就全做成鞋子。
来到看上去没那么贵的鞋店，看了一圈发现皮靴真的贵，价格是普通棉鞋的十倍。店里的老板看有人来了，很是热情，准备帮杨笙拿下背上沉重的煤炭。杨笙谢过对方，表示自己可以。
“你这小姑娘，厉害啊！”老板见杨笙背这么重的东西还走得这么轻松，夸赞道。
“还行还行。”杨笙笑着回应，可看了了看店里的皮靴都贵得很，最便宜的都要三块大洋，还不是女士皮靴，再仔细找了找，看到一双女士皮靴，便问道:“老板这双能不能便宜些。”
老板将皮靴拿下来对着杨笙就一阵猛夸。
“两块大洋，我直接带走!”
“那不行，我这会亏本的，这样吧，三块半儿!”
“两块半!”
“姑娘啊，生意难做啊，三块半已经很低了。”
“那三块吧，不能再多了，就当交个朋友!”
老板有些犹豫，看了看杨笙，最后勉强答应，那就三块大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杨笙看着手上的鞋子，亮得发光，都可以当镜子用了。让老板包好，杨笙抱着鞋子，背着竹篓准备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