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捧着果篮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笑盈盈地说,“仙桃贺寿福意绵,老夫人请用。”
王氏怀里的赵钰好奇的探头探脑,想要看看这仙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旁边的人也好奇的紧,王氏身旁的丫鬟上前将果篮呈了上来。
那果篮十分精巧,花团锦簇一抹桃红的十分引人注目。
丫鬟取出寿桃,放在盘中,先给王氏一观。
仙桃有大人两个巴掌大,果尖桃红诱人,碰见了香气扑鼻,果香四溢。
王氏连连点头,也示意丫丫鬟把仙桃给众人一观。
宾客纷纷探头去望,果真是桃子,寒冬腊月,竟还如此新鲜,那寿桃柄上还带着绿叶。
宾客大饱眼福,寿桃又重新呈回了王氏跟前,王氏且让丫鬟收好,招来女孩儿打赏。
女孩儿跪步向前,王氏笑着让她用衣服接着,旁边的丫头笑着将两盒金银豆子倒进了她的围兜。
台上的中年男子看见这么多赏钱,更是笑得眉眼都看不见了。
旁边的宾客更是好奇,这袖口中的绳子是否真能通天?
中年男子坦坦荡荡,“今日是位老夫人贺寿,姑而不能给大家详细一观,见谅见谅。”
说着,一边作揖一边打个哈哈。
宾客中不少人都想着宴席后和主家商量一下后,将人请到家中又表演一次,想要一探究竟。
既已表演完,这麻绳众人也想看中年男子如何收回。
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右脚一跺,那堆绳子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又窸窸窣窣地缩回了男人的袖口。
这下子真让有的宾客好奇极了,上前拽住男人的衣袖,想要一探究竟。
中年男子也是任他打量,宾客上下摸索一番,发现身上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让人更为好奇了。
见到这么神奇的戏法,赵钰这个土老帽也是瞪大了眼睛。
毕竟现代社会里,许多戏法都是障眼法,靠手速或是机关来完成的。
像这样的戏法,他还真是头一次见,看得自己也是心痒痒,恨不得上去摸一摸,是何机关用何手法变出来的。
中年男子带着女孩儿退下了,接着是准备好的音乐歌舞。
众人才看过如此精彩的表演,接下来的这些绕梁之音、霓裳舞衣,竟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宾客们举杯共饮,觥筹交错,时不时还在探讨着刚才的戏法,直至宴会将近,众人们还意犹未尽。
赵钰在看过戏法之后,又看歌舞,竟然也觉得昏昏欲睡起来,小孩子的身子还是太单薄了。
王氏怕赵钰受冻,早早让丫鬟抱去房里睡下了,后续的宴会和赵钰就无关了。
话说另一边,中年男子和女孩儿被管家带着去偏房的屋子里休息,两人刚才的戏法技惊四座,赵明怀让管家好生招待他们。
管家带着他们进了屋,招呼丫鬟上菜,先是茶酒糕点,一接着是两份凉菜,随后端上来鸡鸭鱼肉和汤菜米饭。
备齐了之后,管家就带着人下去了,留下中年男子和女孩儿用餐。
中年男子道谢后就开始大快朵颐,旁边女孩儿站着,不曾言语半句。
中年男子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从女孩儿的围兜里抓起一把金银豆子细细观赏,还用牙咬了咬,确认是足金之后得意的笑了。
比起在宴会上时一脸憨厚的模样,此时的中年男子更显得有些狡猾。
中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词,那围兜里的金银全都消失不见了。
女孩子比起刚刚在台上的活泼欢乐,现在则是死气沉沉,不见半点人气。
中年男子吃饱喝足,一把拽住女孩儿脚踝,把女孩儿倒挂提起。
“我说刚才怎么是跪步向前了,原是刚刚跳下来的时候,膝盖折断了。”中年男子扒开腿上的裤子,看着一道裂痕说道。
此时原本应该是个活人的女孩儿,脸上的五官都显示出木头雕刻的痕迹。
哪有上天偷桃的绝技,只不过是中年男子的木偶戏法罢了。
靠着这门手艺中年男子赚了盆满钵满,当然,最赚的还要数这一次寿宴。
中年男子得意满满地摸了摸怀里的金银财宝,“赵家可真是有钱呀,不白来不白来。”
又看了看女孩儿木偶腿上的裂痕,中年男子碎碎念道:“你替我挣了大钱,但腿断了已经用不了了,你我就好聚好散吧,说着就削掉了女孩儿身上的咒法。”
女孩儿木偶脑袋挣扎着抬起来,想要说什么,但随着身上法术的消失,原本肉色的皮肤全部变回了木头原本的颜色,到最后变回了原形——一个小手小脚半尺多高的木头小人,身上还穿着女孩儿的那件衣服。
“质本洁来还自去,你是我用木头雕刻来的,也当回木头中去。”中年男子摇头晃脑,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晃晃悠悠出了门。
今日寿宴,丫鬟小厮全在前院候着,也方便了男子。
出了院门,走到一颗桃树前,中年男子念念有词,把小木偶按在树枝上,随后将酒洒向木偶,木偶就这样隐没入了桃树中。
“好酒好酒!”中年男子摸了摸怀里的金银,潇洒离去。
……
宴席散去,正在谈话的赵思濂和赵思演得了消息,
“启禀老爷,后院的那个中年男子和他小女儿不见了!”小厮一脸慌忙地说道。
赵思濂摸着长须说道,“可曾派人去找过?”
“已经派人找过了,都没有踪迹。”
“呵呵,大哥,怕又是一桩无头案了……”赵思演笑着说。
赵思濂看着打趣的弟弟,无奈的摇摇头,“府中没有财物丢失,就随他去吧,江湖术士,木偶幻形,能换母亲笑颜,也就当无事发生吧!”
中年男子的身份从他接了赵府活计开始就被打探清楚了。
这中年男子是个擅长做木偶戏幻术的术士,平常只用这术法在街头卖艺讨活,少有人识破。
不巧当时做戏法时被官吏碰见,才被传得神乎其技,赶鸭子上架,这才来了赵府。
赵思演摸了摸长须,“之前那件狸猫之事,可有消息了。”
赵思濂点了点头,“那日,白氏和我说了之后,我便借着白礼佛一事找了惠真大师,现在也有些眉目了。”
“那日大师一见我来,便说我家中有仙缘,说,本是天上来,艰难多坎途,巧投有福家,从此心安处”赵思濂看着弟弟陷入沉思,也没有再出声打扰。
赵思演沉思良久,“既已落入尘网中,也应该经历一世,功德圆满。”
赵思濂点头,“你能想得开也好,狸猫一事大师说了,于钰儿有益无害,不必担忧。”
赵思演苦笑,“哥哥真是……父母之爱,计之深远,况且钰儿如此年幼……”
赵思濂笑到,“自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怕什么!”
赵思演又与赵思濂商量了些公务这才离开。
赵思濂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又想起自己隐瞒下大师的一些话,
“府上公子天人之姿,灵气非凡,若能功德圆满,可福泽家族。但只可惜终究**凡胎,难过命劫。”惠真双手合十说道。
“那大师可有化解劫难的办法?”
“施主不必强求,随缘便是最好的解法。”
这些个事情只有赵思濂自己心知肚明,若钰儿真留不住了,也不会伤弟弟太深。
……
赵思演回到自己府中时,也将近子时了。
心事重重的他此刻只想看看那小孩儿,进了里屋,旁边的李妈妈还未睡着,见二老爷进来,连忙行礼。
赵思演挥了挥手让李妈妈退下,自己来到床前看着睡得正香的赵钰,手指轻轻抚摸着赵钰稚嫩的眉眼。
这样一个小孩呀,从小小肉肉的一团长到如今的模样了,兰氏与自己容貌甚美,他两个哥哥都是玉树临风、潇洒英俊的姿态,想来钰儿长大了也是位美男子。
“快快长大啊!”赵思演叹了口气,给赵钰拉了下被子,嘱咐李妈妈照顾好赵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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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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