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生物个头普遍偏大，同类生物要比现实世界大几十倍，乃至上百倍。

修士也不例外。

不过人类修士的比例没那么夸张。

凌素雪身形纤瘦，一米七几的个头，在帐布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剪影。当温热的唇贴上来时，那抹影子骤然一僵，像是被烫到般微微战栗。

回应施万棠的是一脚，外加一掌。

白皙的手凌厉劈来。

施万棠笑着侧身避开。

她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指尖滑入指缝，十指相扣，顺势将她抵在榻上。

“素雪……”她目光灼灼望着她，俯身凑近，嗓音故意压低，带着点哑，“你怎么老想谋杀亲亲师姐啊？老婆不乖，可是要受罚的。”

说着，她再次缠了上去。

殷红的舌尖勾着凌素雪的唇轻挑慢抹，描摹她唇形，诱她启齿。

这种事凌素雪已经习惯了，挣脱未果，眸中寒光一闪，张嘴咬向她唇。

施万棠早有预料，笑着退开。

分离时，唇间牵出一缕银丝，她勾舌舔去那抹湿痕，冲凌素雪笑：“甜的。”

凌素雪指尖蜷缩，耳根泛红，冷声道：“无耻！”

“只要能亲到老婆，无齿就无齿吧。”施万棠呲牙笑笑，鼻尖轻蹭她颈侧，灼热的呼吸裹挟着酒香拂过她肌肤。

“不过.... ”她指尖滑至她颈后，轻轻摩挲那片微微汗湿的肌肤，“素雪想不想知道，师姐真正无耻的时候，会说什么？”

呼吸交缠间，她的嗓音暗沉，带着蛊惑的意味，一字一句撞进凌素雪耳中。

凌素雪瞳孔骤缩。

还未回神，施万棠的指尖已经顺着脊背下滑，在尾椎处轻轻一按——

“唔……”凌素雪浑身一颤，眸中凝聚的寒意骤然溃散，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声音里罕见地透出一丝慌乱，用力推她手，“……拿开。”

施万棠勾唇，指尖恶意地加重力道，笑吟吟道：“据说魔族的尾椎在第一次发情后会长出尾骨，素雪这里……”

她指腹摩挲那处微凸的骨节，嗓音低哑，“……显然还未长出，就已经这般敏感了？嗯？”

凌素雪呼吸一滞，脊背绷紧，却因为那作乱的指尖而微微发颤。

她咬牙侧身，一把扣住施万棠的手腕，声音凛冽却染上一丝不稳：“你找死？”

施万棠不退反进，贴近她耳畔，温热吐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唇齿间溢出轻笑：“我找什么……素雪不是最清楚？等你长出尾骨，师姐好好爱你……”

话音未落，凌素雪骤然发力，猛地翻身将她按倒在榻。

她猛地扯开施万棠的衣襟，指尖凝起冰寒灵炁，顺着她心口一路往下。

贴近她耳垂冷笑，声音低得渗人：“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从白日碰到师妹到现在，她脑海里一直不可遏制浮现施万棠将师妹揽在怀中的场景。

她此刻这般对自己，和师妹在一起时恐怕也是这般对师妹。

想象她和师妹纠缠在一起画面，凌素雪胸口顿时像被一万记闷锤击中，恨不得当场杀死她，然后把师妹也杀了。

都得死！！

冰锥倏然从指尖浮现，漆黑的眸底倏然涌出两道血红来。

施万棠浑身一颤，指尖缠上她垂落的发丝：“这么凶啊……老婆？”

“别生气……我是逗你的。”

“我看把气憋在身体里对你不好，你醋劲这么大……白日里当着师妹的面亲亲我多好，只会冷着脸砍妖兽发泄。”

“好了，你咬我吧。”

她将脖颈主动送到她唇边。

“就咬这里，来……咬一口。”

凌素雪冷笑着张嘴。

施万棠瞅准机会，精准捕捉到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紧咬的齿关。

“咬嘴巴也可以呦。”

凌素雪呼吸一窒，脑中那根绷紧的弦“铮”地断了。

冰锥消融，她顺着那道呼吸，带着狠劲，碾上施万棠的唇。

她用力咬破她的嘴角，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她的手指狠狠掐进她的腰身，几乎要将那截腰骨捏碎。

她咬得狠，又充满恨。

她不知道如何发泄心底蔓延不绝的闷意，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施万棠连“嘶”了好几声。

痛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担心加倍的伤害共感到凌素雪身上，对她产生负面影响。

她白日反思过了，作为有老婆人士，她应当与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即便帮人疗伤，也应该注意分寸，尤其师妹对她有点意思的情况下。

凌素雪听到嘶声，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狠狠咬她。

犬齿摩挲她的唇肉，像是随时都能咬下一块肉来。

施万棠忍着痛，指尖悄悄攀上凌素雪的腰肢。

顺着她脊椎下滑。

触到那截微微发烫的尾骨时，轻轻打圈按摩，帮她缓解。

魔族的生命周期比人类长得多，和人类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不同，魔族的发情是周期性的。

她们第一次发情一般在二十五岁到四十九岁之间。

正常情况下，一年只能发情两三次。

凌素雪才刚过二十，却已出现诸多发情症状。

这可能和她只有一半魔族血脉有关，也可能是中情毒，导致她第一次发情期提前。

其实昨夜双修时，施万棠就注意到了。

凌素雪一直都在悄悄发生着各种变化。

她本人可能没察觉到，但与她相贴的自己却是一点细节都没漏掉。

想到此，施万棠顿时扬起下巴，唇舌主动挑衅地勾缠。

凌素雪本能地抗拒。

两人在榻上翻来覆去。

翻覆间，床头烛火“嗤”地熄灭。

黑暗中，原本安静躺在凌素雪掌间的宝珠，乍然间泛起一阵阵粉紫色光晕，晕乎乎地从她掌心滚落，露出一种迷离之态。

施万棠侧眸盯了一会儿，刚要拿起查看。

却听凌素雪突然闷哼一声，五指猛地攥紧，脊背弓起，尾骨处泛起不正常的灼红。

“呃……！”

施万棠笑意一滞，立刻撑起身。

凌素雪死死咬住下唇，冷汗已浸透鬓角，血脉中出现的灼烧感骤然间爆发，连指尖都在痉挛。

“怎么了？”施万棠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探脉，却被她狠狠推开。

“别碰我……”随着施万棠靠近，体内灼烧感愈加剧烈，凌素雪声音嘶哑，冷汗已浸透鬓发，唇瓣被咬得渗出血丝。她踉跄着翻身下 榻，却在落地瞬间膝弯一软。

施万棠眼疾手快，一把揽回她的腰，将人按回怀里。

“咔嚓”

一声轻响，凌素雪身后衣衫骤然撕裂，一截莹白泛蓝的尾骨破体而出，如刀锋般寸寸生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危险弧线。

施万棠掌心被尾骨尖端擦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凌素雪的掌心同时渗出血丝，浑身发抖，尾骨不受控地缠上施万棠手臂，骨节绷紧又松开。

两人手臂顿时都是血淋淋。

她攥紧施万棠的衣襟，推她下床：“……你……滚……”

施万棠眸色一暗，指腹抹去她唇角的血，叹息般贴着她的耳畔：“我若滚了，你这尾骨怕是要把你自己搅碎。怎么，没人教你如何平安度过第一个发情期么？”

她手肘一抖，原本白皙的肌肤骤然覆上一层暗金物质。

光与金的完美结合，令那层物质在黑暗中也能流转出金属般的冷泽。

尾骨还在不断延长，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骨节生长速度越来越快。

尾骨是从脊椎里硬生生抽取出来的，它每生长一寸，脊椎骨便要从全身骨头里抽取相应的养分。

那种痛无异于抽筋拔骨。

凌素雪死死咬着牙关，眼底浮现极致痛苦之色。

“松口。”眼见她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施万棠拇指探进她齿关强硬地撬开。

凌素雪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但体内翻涌的血脉却让她无力抵抗。

下一刻，尾骨猛然缠上施万棠腰肢。

骨节收拢的力道，几乎将她脏腑碾碎。

施万棠闷哼一声，尚未站稳身形，便被狠狠拽回榻上。

锦帛撕裂声里，她忽然察觉掌心抵住的腰线在剧烈颤抖。

“素雪，你这是……”话音戛然而止。

凌素雪微微弓起的脊背上，尾椎处那截莹白的尾骨根部，正在缓缓凸起另一道狰狞弧度。

“噗嗤！”

第二根骨刺刺破血肉！

鲜血顺着凌素雪紧绷的腰线滑落，却在触及尾骨的瞬间，被蒸腾成血雾。

她喉间溢出痛极的呜咽，而新生尾骨已如毒蛇昂首，在空中划出另一道阴冷弧线。

两根尾骨，一左一右缠住施万棠两只手腕，将她钉死在榻上。

凌素雪身上时而发冷，时而发热。

时而肌肤凝霜，时而似烈火焚身。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她意识几乎涣散。

……

迷迷糊糊，眼前似乎浮现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个头略高的那个拥着个头略矮的那个，身后突然窜出一截黢黑骨影，卷住个头略矮那个的腰肢，将她抱在榻上亲吻。

闷热的环境里，两道紧贴在一起的身影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在越来越朦胧的光影中，个头略矮那个汗湿的脸突然转过来，又转回去。

温柔低哑的声音离她很远，却听得清晰。

“她醒了。”

“雪雪哭了。”

“雪雪是不是饿了。”

……

“呵，你老跟她抢吃的，她能不饿么？”

……

“哦……雪雪别哭，娘亲再也不跟你抢了……”

“别笑了，你赶紧喂她。”

……

恍惚间，有人抚上她冷汗涔涔的脸，在她瞪大的双眸中吻住她沾血的唇畔。

这个吻充斥着血腥气和未散的酒香，灵巧的舌与她勾缠。

“大、大师姐……？”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两人均是浑身一僵，如今这副场景，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看到。

施万棠催发灵力，铺散在榻上的发丝化作万千绿色藤蔓，扯来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做完，她并未散去木系灵力。而是摧动藤蔓钻进被子里，勾住凌素雪的腰身缠绕。

“谁啊？”她故意扬声，带了点不耐烦，“深更半夜的——”

门外沉默一瞬，随即传来柳小萤结结巴巴的回应：“对、对、对不起！我……做恶梦了，好像梦到蜂后的位置，想找大师姐聊聊……”

施万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嗓音仍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等会儿。”

她藤蔓往下，加速缠绕。

某一刻，凌素雪浑身剧烈抖动起来，眼中浓雾逸散，漆黑泛红的眼睛与她暗金的眸子对上。

相视片刻，两张红唇同时张开，殷红的舌勾在一起，激烈纠缠。

随着唇齿间越来越响的声响，凌素雪身体颤抖得也越来越厉害。身后骨节在木系灵力的抚慰下寸寸融合，她低吟一声，颤抖着瘫软在施万棠怀里。

“呵……”施万棠轻笑，抽回被压得僵硬的手。揽住她脖颈，在她余韵中轻轻吻住她唇畔。

黑暗中，两人谁也没说话。

却能看清彼此的脸，感受彼此汗湿的身体。

良久，凌素雪推了推她：“你去吧。柳小萤在外面等你。”

施万棠仰头亲了她一口，低笑：“你和我一起去。我怕醋坛子又打翻了，回来你把我杀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凌素雪手一顿，狠话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像往常那样脱口而出。

觉得好痒，按住她在自己腰上画圈圈的手指，嗓音带着点沙哑困顿：“你快去，我困了，想睡会儿。”

施万棠抱着她坐起，摸了摸她的尾椎，确定两根尾骨完全融合，不再继续生长。

聚起一阵清风，拂去两人身上污秽。

下床，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套干净衣物换上。

抱起她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凌素雪下意识揽住她脖颈，惊呼。

施万棠莫名听出些别样的味道，顿住脚步，低头朝她看去。

凌素雪耳根泛红，瞥开眸子不看她。

施万棠低笑着咬了她一口，突然抬起双臂，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商量的语气：“要不把师妹晾着吧，我俩继续？你千辛万苦为师姐长出了‘情骨’，师姐也得想方设法报答一下你。”

“什么情骨？”凌素雪瞪她一眼。

“因动情而提前长出的尾骨不是情骨是什么？”施万棠“噢——”了一声，“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施万棠探到她裙下，握住她尾骨，“这可不行。”

凌素雪尾椎处抽了抽，忍不住脚背绷紧。

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两人身上的衣裳很眼熟，揪起她的衣领看了看，又揪起自己的衣领看了几眼，待确定什么，倏然抬头。

施万棠眯眼谄笑：“你先前让师姐洗的衣裳太多，师姐洗不完，藏了一些，这不刚好用到了嘛。”

“说好了，等会儿见着师妹不许生气。我把你的衣服给她穿了一件。等等……别变脸啊，不是我给她穿的，是其她师姐帮忙穿的。我只会给你穿衣服。”

凌素雪：“……”

等两人穿戴整齐，并肩走出帐篷时，外面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一群人。

她们个个脸上尬红。有人假装整理衣襟，有人突然对乌漆麻黑的天空感兴趣。

火堆旁，一对相对而坐，手掌贴在一起为彼此疗伤的娣子听到脚步声同时睁开眼睛。

“噗……”

两口血喷出。

凌素雪：“……”

施万棠：“……”

众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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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